“主子,壹拾壹的牌子尚未收回。”青衣小婢恭敬地跪在珠帘之后,高举着摆着四个牌子的托盘。
华贵的紫锦穿过珠帘,露出香金蔻丹的指尖,轻扬。
青衣小婢面色如常地退了出去,阖上了门,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察觉珠帘后那个带面纱的人,已经不是她原来的主子
苏洛瑾的身量虽在女子中算高的,但是往卓容卿的面前一站还是略显娇小。
卓容卿拧眉瞪着刚从衣柜里翻出的一套套光目测便少了整整一截子布料,还都是广袖长裙式样的舞衣。他拿起一套放在自己身前比划,又放下,然后托着下巴思量如何改出合适自己的长度。
苏洛瑾被他点了穴,放在床榻上,发不出声音只得很无语地看着他。
“针线在哪里?”卓容卿隔空解了她的哑穴问。
“容卿,别闹——”苏洛瑾刚开口,卓容卿轻弹指尖又点了回去。
“针线在哪儿?”卓容卿轻轻吹着指尖上未干的香金蔻丹,冷眼拧她,“给我想好了再开口!”
“针在妆台右边小几第二个抽屉最上面的横隔里线挂在衣柜左边的横梁上。”一句话不带停顿地讲完后,苏洛瑾很识相地闭了嘴,因为照以往的经验,要是把这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惹急了,那就该她疯了。
“瑾儿呀!你又不乖了,针和线不是应该放在一起吗?”卓容卿幽怨地睇了她一眼,似乎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这是什么逻辑!
谁规定针、线就必须放在一起了?
尽管以前卓容卿的想法就特立独行,可尚在可理解的范畴,而今三年不见
这回苏洛瑾是真的惊秫到了!
不过,她还和过去一样,很没出息地只敢在心里想想。
论能力,在这个世间要是卓容卿认第二,绝没人敢认第一!
锦丝飞舞在他修长白皙的指尖,一勾一挑,速度极快,即便苏洛瑾一时间弄不清为何修改一件紫色的舞衣需要五种颜色的丝线,不过也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风情万千。
苏洛瑾闭上眼,垂下了头,决计不再看这个摄人心魂的夭捏。
“怎么?不敢看我了!”卓容卿斜眼看她,红唇一勾,咬断了翻飞在手中的锦丝,“哑巴了!睁眼!”
“哪哪有~~~”苏洛瑾很听话,不过眼前的情景不但让她噤了声,还倒吸了一口气。
长袖的舞衣只留了半截袖子,腰间的布料接到了腿部,空出的那一部分穿上了一串银色的小铃铛,原本纯色的紫被迫走上了一圈五色的花边。
这绝对符合他的风格不假,但是
到底是作的哪门子的孽!
一时间,苏洛瑾发现自己的头痛得厉害,“容卿——”
“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不过,她怎么看怎么觉得原本纯良娴静的洛神变成了一只傲娇**的孔雀!
卓容卿穿戴好这一身自己修改过的行头,对着妆台上的水镜照了又照,显然非常满意。
他翘起兰花指,勾唇,眉眼间一个拿捏,顿时看得苏洛瑾心惊肉跳。
“容卿,还是让我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