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自从去年那次糟糕的毕业晚餐后,我们所有人没有再联系过。
一年了。
我们像是特别有“默契”一般的,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我现在有杨轩,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虽然仍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但是现在的状况,我已经很知足了。
下班周末的时候能去逛逛街。
我还在一家杂志做摄影师,拍一拍上海的景色。由于是兼职,每周交上几张照片就可以了。
偶尔我会像年少时期的时候一样,拿起笔写一些短篇小说寄到一些杂志上。(平南文学网)
我的生活似乎很平静。
只是有时还会怀念起当初和他们一伙人在一起疯的美好岁月。
然后我不免自嘲起来,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一年,该散的也都应该散了,说句俗的,再深的感情最终都抵不过时间。
只是有时候,我回到家时,还是会像以前回到宿舍一样大叫着“颜惜周小晴你们两个酷爱出来”,往往都是傻站在原地一分钟都没有人回应的时候才想起我们已经各自分离了一年。
只是有时候,我还是会拿着日历看看5月3号和1月4号什么时候到,她们两人的生日,我始终记得。而不论这一年她们还在不在,我依然为她们准备了生日礼物和蛋糕,虽然蛋糕最后是我和杨轩两人吃完的。
只是有时候,我依然会梦见我们中学大学时一起经历的事情。例如高中有次走夜路的时候碰上劫匪,我们三人齐心协力才把两个壮汉打倒在地,各自嘲笑对方披头散发的狼狈模样,然后我哭着醒来。
十年情谊,过眼云烟。
直到有一天——
我加班完晚上八点才回到家。在小区门口的时候,门卫的那个老大爷叫住了我:“你是顾漪吗?”
我点点头:“对,我是。有什么包裹吗?”我回想了一下,最近我没有在网上买一些东西啊。
“这里有一封信是你的。”我接过那封信,有点厚,似乎里面还塞了一点东西。
回到家后,我拆开这封莫名其妙的信件,发现里面有张信笺和一张请柬。
“送呈顾漪小姐,谨定于公元二零一七年七月二十二日(星期六)为林晔先生与颜惜小姐举行结婚典礼敬备喜筵,详情请看信笺……”我看着请柬,惊的说不出话来。
愣了一会儿后,我急忙拿出手机给杨轩打了个电话:“杨轩,你收到颜惜的请柬了吗?”
“收到了啊,怎么了?”
“你语气怎么这么平静,你有没有仔细看?新郎是林晔啊!”
“啊是吗,我看看……真是林晔,我还以为她会和陈吉结婚。”
“……那,我们去不去她的婚礼啊。”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点犹豫了。
“去啊,为什么不去。你不是一直很想和她们再见一面吗,可能过了这次,就是真的见不到……”
“好的我去。时间是下个星期六,你帮我订两张飞法国的机票,信笺上写婚礼在普罗旺斯。”
“好啊。我还有事,先挂了啊,早点睡,晚安。”
“晚安。”
我看着信笺上“普罗旺斯”四个字,想起了大四那年我们三个去法国玩的时候,尖叫着一定要在七八月份赶上薰衣草的花期来普罗旺斯结婚。
原来,颜惜也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