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凉一听,他心中正想找机会跟安千晨见次面,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于是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好,你先下去等我,我收拾好这些就可以下午了。”
“不嘛,人家要等你收拾完了一起下楼,这样才更好嘛。”夏侯嫣得意地说道。
夏侯嫣就是要让别人看看,自己跟尉迟凉究竟进展得有多快。尤其是权若水那个贱女人,夏侯嫣就是看她不顺眼。
“那你等我一下。”尉迟凉站起身来,把手边的文档整理好,跟夏侯嫣一起走了出去。
权若水点开电梯要到楼下去,正好看到尉迟凉和夏侯嫣就那样亲昵的拥在一起,看起来特别的刺眼。她眯起眼睛,心里有些酸酸的。
但是很快,心态就变得十分平和,仿佛没有看到一样,只是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就默默地站在了他们身后。
夏侯嫣眼角的余光向权若水扫去,得意地瞪了她一眼,故意踮起脚尖对尉迟凉亲昵地说道:“尉迟大哥,像我这个年纪跟你正配,有些已经年过三十的女人就渐渐衰老了,一点儿都配不上你哦。尤其是那些嫁了人的黄脸婆,成天穿着紧身工作服,也不知道羞耻,特别讨厌呢!”
尉迟凉轻咳一声,知道她是在含沙射影地辱骂权若水,但是并没有说些什么。
权若水捧着的文件夹都要快被自己的指甲掐烂,要不是因为晚上她可以霸占尉迟凉,而夏侯嫣只是逞口舌之快,她早就冲上去把推开夏侯嫣了!她淡淡地垂下眼帘,不再看向面前的两个人,心里狠狠地想道:尉迟凉,你给我等着,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傍晚,尉迟凉又开着车到了t大的校园门口。
不同于往日偷偷地站在远处,这次是光明正大的在等他思念了那么久的小晨。
当然了,还有一直霸占着自己的夏侯嫣和她们的另一个同学。
安千晨兴奋地跟着夏侯嫣一起出来,得知哥哥要来接她们到一品居去吃饭,她真的开心极了。
一看到尉迟凉那辆中规中矩的商务奔驰,安千晨心里就一阵阵悸动。随着夏侯嫣走上前,她对着摇下车窗的尉迟凉温声说道:“哥哥,好久不见。”
“嗯,上车吧。”尉迟凉淡淡地点了点头,有夏侯嫣在场,并没有表现得有多关心安千晨。
夏侯嫣理所当然的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与尉迟凉谈笑风生,俨然是这辆车的女主人一般。
安千晨心中苦涩,她不知道自己跟着一起去吃饭究竟是对还是错。姬御北知道以后一定会不开心,而自己看到嫣儿和哥哥那样亲昵的交谈,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蓝薇烟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看安千晨这模样就知道她心里肯定又哀伤了。
所以,她故意搂着安千晨的胳膊,一直在笑着谈起姬御北来,“对了,千晨,你们家姬三少最近又给你制造什么惊喜了吗?上课的时候我听你说他最近很疼你,究竟怎么个疼法,说给我们听听。////正好让你哥哥也听一下,让他知道你现在生活的很好。”
她就是气不过,也不晓得千晨究竟看上尉迟凉哪一点了,她从上到下都没发现尉迟凉哪里比得上姬御北。对于自己来说,姬御北那样豪放不羁的男人才是符合千晨的最佳人选。
至于尉迟凉这样温吞的人,她真心没有看出来什么优势。难道是具有恋父情结的人才会喜欢?真是郁闷极了。
安千晨嘴角一抽,她今天哪里说过姬御北会对自己好啊?想明白蓝薇烟的用意之后,安千晨不禁恶寒地扶额,点了点头,咕哝地说道:“嗯,这个嘛……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哎呀,你还不好意思说呢,肯定很幸福吧,光猜测都可以知道呢。”夏侯嫣回过头来,笑着打趣道。
“呵呵、呵呵呵——是啊,挺幸福的。”安千晨点头哈腰的说,顺着她们的话那样回答,却没有走脑子,更不晓得自己回答的是什么。
可开着车的尉迟凉却全都听了进去,心里一阵莫名地烦躁。他当初跟小晨说好的接她回家的事,难道她已经忘记了吗?
要不是因为自己现在要继续实行勾一引夏侯嫣的计划,他早就直接把话说开了。
憋屈的爱意得不到一点点可以喘气呼吸的空间,快要在尉迟凉的心里闷死了。
“吱——”一个急刹车过后,车里的人身子都忍不住前倾,尉迟凉这才清醒过来,差点儿撞上刚才那个老太太。
“尉迟大哥,你怎么了?刚刚是不是在走神啊,我们几个人的性命都要毁在你手里了,哈哈!”夏侯嫣镇定下来以后,故作轻松地说道。
安千晨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脯,那一瞬间,她脑海里想到的是,要是自己忽然死亡了,姬御北该怎么办?
“抱歉,刚才没有看清楚。”尉迟凉尴尬地笑了笑,继续发动引擎,开着车向一品居驶去。
安千晨心疼不已,哥哥一定是工作太忙碌,所以才会出现疲劳驾驶的症状。她想要提醒一下他,却因为夏侯嫣在场而不敢说话。
毕竟嫣儿喜欢哥哥,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对哥哥的情意。万一自己说出关心的话来,嫣儿一定会多心的。
现在的感觉已经近乎哀莫大于心死了,越想越是心痛,苦涩的味道在胸口处缓缓弥漫开来,只有她自己知道,爱意有口说不出的感觉是多么痛苦。
蓝薇烟纠结的看着安千晨这样神伤的样子,无奈地耸了耸肩,真是服了千晨,她分明是有福不会享嘛,有那样一个完美老公在身边,为什么还要想念这个名义上的哥哥!
“千晨,你给我涨点儿出息!”蓝薇烟凑到安千晨的耳前,悄悄对她耳语道。
登时,安千晨的眼里泛着酸意,差点儿就忍不住流了下来。她紧咬着下唇看向蓝薇烟,幸好有蓝薇烟陪在自己身边,要不然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支撑得下去。
蓝薇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用眼神在安慰她,希望她能够快些想通。
安千晨淡淡地点了点头,无声苦笑,但愿自己能够出息一些吧。
吃饭的时候,夏侯嫣一直都亲昵的对尉迟凉说着些温存的话语,而席间,尉迟凉也没有拒绝夏侯嫣的主动要求,总是为她夹菜,剥虾壳,很照顾夏侯嫣。
夏侯嫣会夹着剥好的虾递给尉迟凉吃,含笑说道:“你辛辛苦苦为我包的虾,我可舍不得吃,先赏给你吃了吧。”
尉迟凉淡淡地笑了笑,张嘴吃了进去,淡然的态度始终没有改变。
安千晨看着他们之间亲密的互动,心里酸酸的。尤其是哥哥那样温柔地望着夏侯嫣时,更是刺激的安千晨心情一阵低靡。
事实上,夏侯嫣是故意拖上安千晨和蓝薇烟来这里的,主要是想让安千晨看清楚自己跟尉迟凉的现状,也私心的希望安千晨彻底对尉迟凉死心。
其实夏侯嫣并不想伤害安千晨,不过现在,她觉得最好只有自己一个人喜欢尉迟凉最好了。
爱情也向来是自私的,没有什么对与错,而夏侯嫣的举动也是为了让大家更好一些。
她与安千晨固然是好姐妹,但更希望安千晨能够离尉迟凉远一点,这样对彼此都好。
安千晨开始时,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与她们淡然浅笑,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强撑着对大家微笑。
尉迟凉看在眼里,却认为她是不在乎自己了,心里也有些郁闷。对于夏侯嫣的关心,他没有办法拒绝,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也只有接受她的示好,才能让彼此的关系更进一步。
“嫣儿,你也多吃一些吧,不用总为我夹菜了。”尉迟凉温声说道,目光里满含着对夏侯嫣的关切。
夏侯嫣感动得红了脸,娇羞地说:“好,那你也多吃一些,咱们一会儿才有力气玩啊。”
安千晨眼尖的发现,哥哥之前一直佩戴着自己送的那个手表已经换了一块新的,心里更加难过。她起身尴尬地笑着说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说完,便快速离开席位,转身走向门口。
转身的那一刹那,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安千晨心口处太痛苦了,却没有人知晓她有多么难受。
在洗手间里不断地用冷水冲洗着自己的脸,努力把心情平复下来。
万一被嫣儿看出来的话,她该怎么解释?
安千晨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要像往常一样对着镜中的自己微笑,可是扯了扯嘴角,却实在笑不出来,而且比哭还难看。
她无力地垂下头,拄在洗手池的边缘,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泪水和水珠浑浊在一起不断地流下来,肩膀不停地抖动着。
路过的人都以为安千晨是喝多了,所以才在这里发泄失恋的痛苦,所以都用十分同情的目光望着她,然后各忙各的离开,没有人上前关心,更没有人为她停留。
安千晨哭了一小会儿后,抬起头来紧咬着下唇看向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双眼都有些泛红了。
她深呼吸了几下,连忙想着一些比较可靠的事情,更让心情努力的平复下来,悄悄地告诉自己:千晨,你不能哭。求你了,你不能再哭了。
如果实在有泪水的话,等吃完饭回到家中,好好地在姬御北身上抹鼻涕和泪水,怎么发泄都可以。就是千万不能在哥哥和嫣儿面前哭泣,记住了吗!
潜意识里,她已经把姬御北当成是自己人,而把尉迟凉当成是夏侯嫣的男人,这样的认知让安千晨一度感到惶恐,从而刻意忽略掉了它。
再度回去的时候,安千晨已经恢复如常,她在心里对着自己唱了许多好听的儿歌,甚至还把一些老掉牙的笑话都从脑海里翻出来过滤了一遍,这才好了许多。
夏侯嫣抬眸看向安千晨,粲然微笑着说:“千晨,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跟尉迟大哥刚才还提起你来了呢。”
“唔,只是有些肚子疼,所以才会耽误了一会儿。”安千晨找了个借口,又重新坐了下来。
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来对尉迟凉说道:“哥哥,我敬你和嫣儿一杯,祝你们……祝你们开心快乐,也祝我们每个人的明天更美好。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
说完,安千晨仰头把一杯啤酒都灌进了口里。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再大醉一场,那样就不必害怕心口处会很痛了。
安千晨越想越难受,索性把一切烦恼都抛开,接连找着借口又喝了几杯闷酒。
蓝薇烟担忧地看着她,小声地提醒道:“千晨,你不要喝多了啊。你上次不是说过吗?你老公不希望你喝多了酒。”
“嗯?你说姬御北啊。”安千晨并没有喝醉,只是本人已经自醉了。她笑着点了点头,“对哦,他好霸道,上次我跟嫣儿喝多了酒闯祸以后,他就不允许我喝多酒了。”
说着,安千晨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来,很认真的看着尉迟凉说道:“哥哥,我吃饱了。我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就先回去了。”
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了,面对这样的饭局,吃什么东西都感觉难以下咽。
夏侯嫣一听,马上代替尉迟凉回答她:“好啊,那你和薇烟慢些走。”
蓝薇烟心中哀嚎,她还没有吃饱呢好不好?不过安千晨都要走了,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做电灯泡。
见安千晨转身要走,她立即站起身来,尴尬地对他们笑了笑,拉着安千晨的手就提前离开了包厢。
在走廊里走着的时候,蓝薇烟就发现安千晨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她就知道安千晨的举止很怪异,小心翼翼地问道:“千晨,你该不会真的还没有忘记你哥哥吧?”
安千晨苦笑,心底一直坚持的信念终于面临着崩溃的边缘,再也难以拾起来捧在手心里。
哥哥不是说要接她回家的吗?为什么现在却和嫣儿走在了一起?呵呵,最近她总是被这个问题所烦恼,今天一见,终于明白自己有多么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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