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葭从他怀里起身,水润的双眸凝视着他的双眼,抬手抚上他的脸颊,神色认真而诚挚,“我不介意你的身份,你是不是世子,我都是你的妻。”
昏暗的灯光下,她水润的双眸仿若两汪清幽的潭,静静地凝望着他的双眸,又如自西天一泻而下的水漾光华,似有若无地包裹着他,似乎要将他的身与心都溺死在那无边的柔情与深意之中。
莫熙宁目中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的目光是如此的澄澈,仿佛不染一丝杂质,神情是如此的认真,仿佛他是她的一切。
就像那一夜,当成群的官差破门而入,将饮霜阁围地水泄不通时,当他被数不清的尖刀包围,被迫跪倒在地时,她也是那般脉脉含情地穿过闪着重重叠叠闪着寒光的刀刃走到他跟前,俯子,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凝望着他的双眼,深情款款道:“我既嫁给了你,无论生死都是你的妻,你若死了,我亦不会独活。”语毕,抽出离他最近的一把刀,他双手被缚,动弹不得,看着她决绝的动作,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以为她要干傻事,声音却堵在了喉咙口,哑在了心里,那把刀最终被她毫不留情地插入了他的胸膛。
他动用所有的关系和财力捡回一条命,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最后却是她命人将大姐儿从他身边带走
莫熙宁眨了眨眼,逼退眼里的热意,嘴角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可我想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
杜葭忽然“扑哧”一声笑了,“既如此,不管夫君大人做什么,为妻定全力支持。只要你待我如初,心里只有我一个就好。”
莫熙宁握着她的手,复将她揽进怀里,“莫熙宁今生今世只心系杜葭一人,若他日变心,定不得好死!”
“你这是干什么!”杜葭用力拧了一下他的胳膊,“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有个万一。”
莫熙宁声音坚定道:“不怕。”
“可我怕。若你有个万一,我也不活了。”杜葭有些孩子气地搂紧他的胳膊。
夫妻二人沉默了一阵,杜葭忽然提起白日的事情,“杨妈妈就福来这么一个儿子,这些年也没求过我什么,前日到我跟前说想要替她儿子求娶柳梢,还说她的小孙女儿和柳梢也相处的很好。我以为这该是件极好的事,没成想白姨娘不同意。”
莫熙宁想都没想道:“她只是个个姨娘,哪里轮得到她同不同意!”
杜葭撅着嘴,“妾身就是看不惯她那目中无人的样儿,才硬气道,不管她同不同意,三日后柳梢必须嫁人。”说到此处,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愁苦:“也不知三日后,她真的誓死不放人,我该怎么办。要不,把绿意嫁了吧?绿意这些年跟在我身爆虽不说八面玲珑、机灵圆滑,那也是我悉心教出来的,不比你那柳梢差!”
等待的时间无异于一种折磨,就在她欲睁眼看他为何还没来,给她一个痛快时,床榻忽然一沉,紧接着一个坚实的胸膛从后面贴了过来,长臂一伸,将她圈进怀里。
刚沐浴过,他的身上还散发出阵阵温热的湿气,将她紧密包裹其中。
杜葭轻吸了口气,像四年来他们夫妻一起度过的无数个夜晚一样,强迫自己松开脑中那根的弦,放软身体,最后抵挡不住困意,睡着在了他的怀里。
听雨楼里,白苍身着中衣,坐在榻上,却了无睡意。
“哔啵”!
油灯的灯花忽然炸了一下,月裳一惊,忙上前添油。
柳梢往白苍待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她眉头微蹙,不知凝思什么,不由起身,走过去轻声道:“时候不早了,姨娘先歇下吧?”
白苍似乎被惊了一下,抬眸看她,神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而后乖巧地点了点头,爬下榻,打散头发,又洗了把脸,后掀开被子,将整个身子埋在床榻间。
“今日便由我守夜吧。”见白苍睡下后,柳梢轻声对月裳道。
月裳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推开门往偏房而去。
柳梢收拾好东西,吹灭灯盏,正欲在外间小榻上歇下时,白苍轻声开口叫住了她。
“若三日后,我以性命相要挟阻止你嫁给福来,你说大女乃女乃会如何做?”
柳梢摇了,先前府里并现类似争端,因而她对杜葭的手段并不了解,现在想来只怕再在杨妈妈将坠儿带到听雨楼,并让坠儿缠着她的时候,杜葭就打了这样的主意了。
“奴婢不知大女乃女乃会如何做,但奴婢知道,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姨娘屈服。”柳梢对着白苍的方向,同样轻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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