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琪不甘被耶律胜小瞧,不悦之色挂上眉梢,“你懂什么,我这叫以不变应万变。”
耶律胜可没闲工夫去理会她的情绪,可以说此刻他的心情比她还要糟糕。他脑袋不灵光,却也知道危机四伏下后果会不堪设想。他拳头砸着手掌,踱着步子还时不时的往南爷亮着光的窗牖方向张望。
乌云形状诡谲,不知不觉中已遮全了月,四下骤生寒意,恍若兵临城下之兆。
惶惑之下,耶律胜停在杨琪跟前,还心存侥幸问道:“诶,我问你,当真有一屋子的人?”
“我还骗你不成?”杨琪又非唯恐天下不乱之人,何况事关人命,她岂会随意玩笑?
她一直留意着南爷房间的动静,从她这个位置大致能够观望到灯火通亮的高窗。不知是否深夜降临的缘故,她觉得窗里的亮光大约比几盏茶的功夫前更为明亮。
杨琪心中忖度,南爷“以逸待劳”的这招拖延战术,也算可取。不过缓兵之计并非长久之铂迟则恐会生变。敌方按兵不动,可能就为静待南爷他们防守意识最为薄弱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若发现南爷漫漫长夜都在警醒以故作拖延,只怕他们会孤注一掷,来个玉石俱焚!
耶律沙如坐针毡,终于按捺不住,一掌猛拍在大腿上,动静之大以致险些将他身旁的杨琪震落下去。
他本不是怕事之人,可太多的顾虑又不能抛之脑后。畏手畏脚与他性格不符,他也不甘行动处处受约束。
耶律胜碎碎念了一阵后,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义愤填膺道:“这可如何是好,仅以安隐与韩飞二人之力怕是敌不过……索性……索性我带人杀进去!”
看得出耶律胜是一不做二不休的那种人,见他倏然起身,一副磨刀霍霍之貌,杨琪大声喝止:“你笨啊!”
“你说啥!?”耶律胜勃然色变,俩眼瞪得比铜铃还大。
他承认,跟安隐比聪明才智,他自愧不如。可他这么大个人,总不能被个毛孩子小瞧了吧!
看他高大威猛,也不过是头脑简单的货色,杨琪也不怕再重复一遍,“我说你笨啊!”
耶律胜明知敌我力量悬殊的现状,还带着这残兵弱将冲杀进去逞匹夫之勇,无疑是自寻死路。运气好的话,他们可能赢得这场硬仗,那时只怕也是损兵折将。
既然不能硬拼,那只有智取了。杨琪如是想。
“你可听过赤壁之战中火烧连环船的故事?”说这话时,杨琪心怀忐忑。毕竟她对所处的这个时代一无所知,且不说赤壁之战有没有发生过,就连这个时代是否存在历史上还是个问题。
老天还算眷顾她,把她放在了历史课本上出现过的王朝。
“把他们一举拿下啊!”耶律胜兴高采烈。
杨琪看他是得意忘形,要不是她个子小,否则定要在他脑门上狠戳几下以泄恨铁不成钢之愤。
“你这样进去不招人家怀疑才怪!”
耶律胜一想也是,他这般贸然进去,只怕会打草惊涩让对方提高警惕。
“那咋整?”
“当然是我去了!”杨琪跳下马槽,还稍显夸张的做了一番摩拳擦掌的功夫。
耶律胜起初觉得此举不靠谱,不过转念一想又觉理所当然。有谁会对一个孩子起疑心呢?何况杨琪本来就被安隐托付给了客栈掌柜,还挑明了她与南爷等一行人瓜葛甚少,如此更是与她划清了界限。
他盯着竹管,犹豫不决。
设身处地的想,谁都不愿将自己的性命寄托在旁人手中。何况那人不仅不值得信任,有无半点能力还是个问题。所以杨琪也了解耶律胜心中对她的疑虑,不过她发现耶律胜脑袋里一根筋,是个很好说服的角色。
“主意是我出给你的,你这时候还不相信我?”
一番思想挣扎后,耶律胜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大胆放手一搏,信一回这丫头又何妨!
这一大一小商量过后,便各自扮演起拟好的角色。
耶律胜首先去客栈大厅吸引掌柜和店小二的注意力,他点了一桌的好酒好菜,叫那二人忙的不亦乐乎,最好是没时间留意到楼上的动向。
杨琪趁机揣着竹管上楼去,到了南爷的房门外,不仅没看到安隐,就连原本留守在此的韩飞也不见踪影。她料想此二人定是留在了房内,以便贴身保护南爷。
之前杨琪误捅了隔壁房间的窗户纸,如今那个洞还在。孩子的手指本就纤细,在窗纸上留下的洞口小得并不显眼。
杨琪掏出竹管,按照耶律胜说与她的办法,先是拔开了竹管一端的木塞,然后将管口对准窗户上的纸洞。她再拔开竹管另一端的木针,小嘴对上针眼处缓缓吹气,将迷香送了出去。
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至于管不管用,就看这迷香的劲道足不足以撂翻那一屋子的人了。就算不致人昏睡,能削弱他们的战斗力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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