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小小的马蹄金可被当做镇宅保家的稀罕之物,这大如狗头的金石被视为镇国之宝也不足为奇。
南爷曾高价求购呐玩商人手里的马蹄金,对方始终不肯割爱,如今竟让他再次大开眼界,又遇上了一回!
“这从何而来?”南爷喜不自禁,他想破脑袋,大概也猜不出这是杨琪凭着爆表的运气,从溪水里面捞了个便宜。
杨琪心生不祥之感,她爬上桌,将狗头金护得死紧,“这是我送给干爹的,你不能眼馋,不能觊觎!”
杨琪冲他摆手,意思是让他赶紧走。
“手怎么了?”南爷瞥见她小小的手掌上有一片血红。
捡到金子,杨琪兴奋过头,被他一提醒,才感觉到自手掌传来的。
她抬手一看,整个右手掌,有半拉都破了皮,就是当时跌入水下,手按在石头上擦伤的。
手掌又麻又疼又痒,如被蚂蚁啃噬一样。杨琪嘶嘶抽着凉气,眼眶里渐渐晕满了湿气。
安隐将狗头金重新包起,小心的藏到床下。
给杨琪换了干净衣裳,将她手伤处理妥当,又给她灌了两碗姜汤,期间,安隐没少给她吹耳旁风。
说了一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大道理,又举了一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例子,他苦口婆心,无非就是让杨琪不要将发现狗头金一事说给任何人听。
安隐说的口干舌燥,最后索性将杨琪喝剩下的半碗姜汤给解决了。
“那是我送你的,反正你不能给别人!”
尤其是那个南爷!
杨琪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瞧她咬牙切齿的模样,安隐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
他哭笑不得,轻叹,合着他方才那些话是白说了。“咱们家又不缺银子,你若想要,我现在就给你一个金元宝。”
杨琪撇嘴,誓死不在蝇头微利面前点头,“就算你给我一百个一千个金元宝,也抵不过我那一个大狗头!”
别以为她不知道狗头金价值,还真把她当三岁的无知女圭女圭啦!
杨琪得脑袋往安隐怀里拱了拱,撒了一阵娇后,她被安隐按进了被窝里,被捂了个严严实实。
“你好生躺着,我去收拾你的烂摊子。”
安隐跪在床头,将狗头金从床底捞了出来,拿走了原本包着狗头金的衣衫,又把狗头金藏了回去。
安隐去了溪爆将杨琪留在那里的衣裳都揉了揉。
溪南那爆不少娃子成群结队的玩耍,还有几个水性好的,比赛似的往深水里头跳。
据杨琪的描述,她捡到狗头金的地方,就在那附近一片。
安隐心存侥幸,在溪边绕了一圈,却一无所获。
看来这狗头金,当真如传说中描述的一样,可遇而不可求。
这溪边、溪水,来来去去、进进出出那么多人,都没有发现天下稀世之宝就静静地躺在水底,他们其中可能也不乏有不识货的人。
偏就让杨琪捞了个大便宜,这样的鸿运,可不是谁都有的。
杨琪能够慷慨的将大青鱼让与素不相识之人,说服她将狗头金给南爷不过是时间问题。
安隐喜忧参半,他立在溪边胡思乱想了一阵,有了主意后,方才将洗好的衣裳装进盆里,一并带了回去。
进到院里,安隐见南爷一脸挣扎地在旁屋的门口徘徊。
南爷对杨琪的事倒是上心,可杨琪可记得南爷的半点好?
“爷,怎么不进去?”安隐离开的工夫不长,这会儿杨琪应该还没有睡下,再说天色还早呢。
他这不是在犹豫呢么!
南爷抬眼瞧着安隐,神色略带幽怨,说的话也带着一股不平之意,“她对你倒是孝顺。”
安隐淡淡一笑,“托爷的福。”
南爷抖了一下衣袖,心中暗暗恼火。能云淡风轻的酸他的,怕也只有安隐了。
当初可是他自己说服安隐将杨琪收做干女儿,就算反悔,也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