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隐双眼一瞟,杨琪暗中藏起来的期待始终没能逃得过他的法眼。
还以为这丫头当真守心他查案的进程呢!
安隐有些不痛苦,“你是担心那个叫赵临的小奴才日后会如何吧?”
杨琪讪讪笑起来,除了这些,她还能有其他别的心思么?
“干爹日理万机,我这不是想为你分忧分忧么!”杨琪往安隐的大腿上蹭了过去。
安隐心如明镜,岂会被她的花言巧语所蒙骗,却竟不知那叫赵临的小奴才在她心中会如此重要。
难不成她介意着赵临与她同样是汉人的身份……
想到此,安隐的神色黯了黯。
“少给我灌**汤,若不是大王对你一再忍让,你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杨琪撅着嘴,满脸的不高兴,“你这话都说多少遍了,我听都听腻了。‘珍惜生命,远离大王’的道理,你以为我不懂么?”
她还不是跟安隐一样,在某个人的权势之不由己么。
安隐眉宇间露出疲惫,他想尽早查清下毒之事,无奈线索太少。眼下他紧张的倒不是这件事,他所担忧的是,杨琪留在南府,日久天长过后只怕影响不好。
他依稀听到传闻,不少人在背地里说耶律斜轸有不良癖好,竟将年幼的女性囚在府上当脔/童……
怪就怪在耶律斜轸当日就不该让杨琪入住恬娴阁。
尽管杨琪很快从恬娴阁出来,可流言四起,已是难消。
安隐一声轻叹,绵绵中带着无奈,“那你就委屈几日,等干爹将事情办完,就接你回咱们自己的府上。”
杨琪猛点了一阵头。
不过从安隐紧皱的眉头中,她察觉的出来,他所着手的事情并不好办。
杨琪本想追问,苍灰色的天空骤然响起一阵轰隆隆的闷雷之声,抬头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形如魑魅魍魉的乌云含着连绵不断的雷声翻滚着吞噬着阴沉沉的天空。
不祥的天气,糟糕的心情——
他残忍一笑,继而说道:“你装腔作势的功夫很好嘛!”
杨琪用力掰开耶律斜轸的手,并反唇相讥:“彼此彼此!”
耶律斜轸目光狠厉,冷硬如刀一样刮在杨琪身上,他似笑非笑,“本王罚得太轻了吧?”
“你最好像罚柳姐姐那样罚我!”杨琪尖声回道,眼里蓄满了泪光。
耶律斜轸负手紧握,没料柳娥之事过去已久,这丫头还在因此事记恨着他。
他此刻的心境,竟如廊外的土地一样,被杨琪的泪水冲得泥泞不堪。
他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
雨声渐渐弱下来,相反杨琪的抽泣声变得清晰起来。
耶律斜轸胸口揪紧,神情缓和,“柳娥她……”
才启唇说了三个字,吴管家便急匆匆的跑来打断。
“大王,不好了,不好了——”吴管家提着被泥水打湿的衣摆,他不仅神色慌张,竟还忘了对耶律斜轸行主仆之礼,他气喘吁吁道:“大王,不好了,寿安王带兵闯进咱们府上来了!”
耶律茂带兵闯南府,他如此嚣张,定是有备而来。
南府的士兵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只不过耶律茂手中有一道“通行证”,怕是耶律斜轸亲自前来也不敢拦他在门外。
耶律茂手持金帛圣旨,带了十名侍卫,大摇大摆的就闯进南府里来。
耶律茂带兵前往南府之前,安隐就收到消息,提前赶了回来,不过还来不及上报耶律斜轸,他与耶律茂两路人马就在南府大门前撞了个正怀。
“寿安王殿下……”
耶律茂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等安隐将话说完,就示意侍卫将安隐捉拿了起来。
安隐惊慌错乱,顾及身份,又不敢反抗,“寿安王殿下,这是何意?”
耶律茂高高举起手中的圣旨,带着三分轻蔑七分得意,“本王已向圣上请旨追查皇子被投毒一案,所有嫌犯都要被捉拿归案!”
安隐大惊失色,看一眼左右羁押他的两名侍卫面若罗刹一般,心中惶恐起来,难不成耶律茂这是将他当成了毒害大皇子的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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