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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斜轸从杨琪这里也收到了生辰礼物,与其说杨琪的礼物别出心裁,不如说那是恐怖!
这丫头用蜂蜜在平整的木板上写了个大大的“寿”字,然后将木板放在了蚂蚁洞口,结果可想而知……
得知了皇上来过南府为耶律斜轸祝寿的消息,各路达官贵族也纷纷携礼前来表示祝贺。
历年来,这是耶律斜轸过得最为头疼的一次生辰。
那些人来得太过仓促,也见南府什么味准备都没有,便搁下寿礼,纷纷又都走了。
吴管家负责写礼单,哪一家送来的礼物,送来的什么礼物,他都在礼单上记得清清楚楚。
完成了礼单,吴管家拿去给耶律斜轸过目。
礼单上,“蛟骨木”三个人吸引住了耶律斜轸的眼球。
望见这三个字时,他大吃一惊,“这东西是谁送来的?”
“是皇上送来的。”吴管家并不知道让耶律斜轸变了脸色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耶律斜轸凭住呼吸,心里暗自忖度,皇上究竟在搞什么名堂,给杨琪吃了蛟骨木的香丸,还将蛟骨木给送了来!
“现在这东西放在什么地方?”耶律斜轸不由得紧张起来。
如果让杨琪碰见了蛟骨木,那她岂不是要命丧黄泉?
吴管家变得战战兢兢,耶律斜轸此刻的脸色着实吓人。
他小声说道:“今日皇上包括各位大人送来的东西,全都在南府的库房。”
耶律斜轸重重放下礼单,大步流星向库房而去。他只有一个念头,不管怎样都不能让杨琪接触到蛟骨木!
吴管家脚步匆匆得跟着耶律斜轸去了库房,找到了装有蛟骨木的盒子,见耶律斜轸打开,他闻到一股扑鼻的沉香味道。
吴管家惊疑不已,“大王,这不过是普通的沉香木。”
耶律斜轸也困惑起来。虽然他并没有见过蛟骨木的真面目,却也听说了蛟骨木无色无味,只用服用了蛟骨木香的人才能从蛟骨木上闻到特有的恶臭。
他跟吴管家一样,一眼便辨别出盒子里巴掌大的木头不过是沉香木。
耶律斜轸撇了吴管家一眼。“你确定东西都在这,没有别的人碰过?”
吴管家小心翼翼,差一点儿就矢口喊冤了。他细细说道:“我亲眼看着下人们将东西一样一样搬进来,东西一到,我就赶紧让他们走了,我也立马就锁了门。大王您也知道,库房何等重要的地方,这里的钥匙就两把,我有一把随身带着,另一把在您手上。库房的锁又是请上等的锁匠打造,即便有贼心想撬开也是痴心妄想,何况咱们南府又是戒备森严的地方,闲杂人等谁能进得来这里?”
如果东西没有被调包,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是皇上故意李代桃僵,将沉香木当做蛟骨木送来的。
“皇上到底再搞什么!”耶律斜轸气愤得将沉香木重重的摔在地上。
离开了库房,耶律斜轸便到蘅芜阁去了。
天气渐暖,大地回温,蘅芜阁的窗子敞开了几扇,放进了一室暖洋洋的春风与明媚阳光。
蘅芜阁里,琴声一片悠扬。不远处的耶律斜轸一听便知道是紫烟抚出的韵律。
极为好听的琴音结束之后没多久,一阵变奏的曲调便响起来。
他走进院子才知道,是紫烟在教杨琪抚琴。
耶律斜轸有些恼怒,他大斥一声,“云翘,将琴收起来!”
云翘大骇。忙跑到杨琪身边,低着头咬着嘴唇冲杨琪歉然一笑,抱着琴便去了耳房。
大好的气氛被耶律斜轸一人给破坏掉了,杨琪也不高兴起来。
紫烟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对前来的耶律斜轸福身拜了一拜。“大王……”
耶律斜轸越过她身旁,对着杨琪便是一顿训斥,“一天到晚就知道折腾,你的手好了吗!”
杨琪握起拳头捶他月复上,张牙舞爪恶狠狠说道:“软柿子,我还是可以捏烂的。”
耶律斜轸脸色稍缓,一下捉住她的右手,一一检查着她的手指头。
紫烟盈盈拜倒,垂泪说道:“大王,都是我不好,是我考虑的不周到……”
“没那么严重啦,一点都不碍事。”杨琪的右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只要右手的使用不过度,她不会有什么不适感。
耶律斜轸挥退了紫烟,云翘从耳房出来的时候,见紫烟已经走了,便大肆的抱怨起来。
“紫烟姑娘好矫情,她明知道大王经常来咱们蘅芜阁,就天天早晚过来做客。”
元淑附和了一句,“就是,只怕她早知道如此,当初来咱们府上的时候,才挑中了梅园那所院子。”
说罢,她满脸不服气得往南院的东墙方向扬了一下头,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在场的人可都知道,蘅芜阁的东面就是梅园,可是近得很呐!
耶律斜轸听着,默默地也不吭声。
杨琪替紫烟打包不平,“紫烟姐姐哪有你们说的那样。”
“怎么没有。”云翘走近了一步,翻出老黄历来,“上个月天还冷的时候,我在院子里烧水,元淑往浣衣所拿小姐的衣服,清月与彩蝶去厨院端羊女乃,紫烟姑娘早早的来,进房瞧小姐你还在睡着,出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把门关上,她那狐狸精尾巴是有多长。也怪我大意,一开始没发现,要不是小姐你打喷嚏的声音从房里头传出来,我还真不知道呢。”
杨琪一脸茫然,这多大的事儿啊,云翘居然记得那么清楚。不过另一方面,她听了挺感动的。毕竟云翘也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
“紫烟姐姐也不是有心的……”
云翘又说:“可不止一回呢,前两天我刚点的熏香,不过一转眼的功夫,香炉不知怎的就打翻在地上了,沿着窗棂的页子上爬进来一只好大的蜈蚣。小姐你可就趴在那窗台下面睡觉,这万一蜈蚣爬到你耳朵里怎么办?我就怀疑那香炉肯定是紫烟姑娘打翻的。”
虽然听云翘这么笃定,杨琪还是不觉得紫烟像是那么恶毒的人,“那香炉说不定是我睡觉的时候,不小心撞翻的呢。”
“怎么可能,我可是有好好的将香炉放在支架上。”杨琪总在一个地方闲不住,云翘为了灵活方便专门弄了个细长的支架当香案。“就算小姐再怎么不小心,趴那儿也不可能够得着支架上的香炉呀。那支架好端端的在原处放着,就香炉翻了,这里面没有名堂才怪呢!”
杨琪听得心烦意乱,朝云翘挥着手说道:“算了,以后小心点就是了。”
耶律斜轸听到耳里放到心里,一边捏着杨琪的手,一边低声说:“要不本王再调几个丫头过来。”
杨琪敬谢不敏,她还没开口拒绝,云翘就先说了不好。
“大王可别,人越多越乱。”说着,云翘向身后看去,元淑、清月与彩蝶站成一排候在一旁。“元淑还好,那清月与彩蝶刚来这院儿的时候,连个妆奁都收拾不好。”
清月与彩蝶双双脸红,尤其是清月倔强的反驳道:“那还不是小姐的东西太多了。”
彩蝶很快附和道:“东西用完了还乱丢。”
元淑抿嘴偷笑,“可不是,那匣子里好多珠花丢得现在都还没找到。”
杨琪听的恼羞成怒,挨个将她们指了一遍,“好哇,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你们几个,我统统都不要了!”
耶律斜轸忍俊不禁,笑出声来,抬手拧了一下杨琪的耳朵,好笑道:“她们几个的脾气,还不是你一手宠出来的。看看云翘现在,都敢跟本王没大没小的说话了。”
云翘仓皇的低下头,“奴婢哪敢。”末了,她又说,“跟大王没大没小的人,除了琪琪小姐,还能有谁啊。”
杨琪戳了她一下,“连你也欺负我!”
耶律斜轸见蘅芜阁的四个婢女与杨琪的关系甚好,不免心里感触极多。
杨琪同龄的朋友甚少,这几个婢女年纪几乎都与她相仿,说起话来也没有隔阂,确实挺好。
几日后东野坡猎鹰,耶律斜轸将蘅芜阁的四名婢女与杨琪一起带上。
入春之后,天气转暖,藏了一冬的动物也该出来觅食了。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几乎都在寻找自己的猎物。
东野坡山高坡陡,四面环山,野林茂密。远远望去,翠山屏障,受云雾缭绕,颇为心旷神怡。
攀上东野坡,漫山空旷的草场,十几只老鹰在头顶盘旋,时不时的发出一阵比一阵高昂的嘶鸣。
附近有几座毡房,大约都是给哪家的夫人小姐们准备的,男人们都在毡房外头仰望着天空,物色着猎物。
耶律斜轸背着大弓一出现,就成了场上的焦点。
听说他前年一人独占鳌头,只射出三箭,而且箭无虚发,连续射杀了三只老鹰。因他去年忙于奔波,没有参与猎鹰活动,今年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成绩,实在让人期待。
一花蝴蝶一样的女孩,翩翩飞舞过来,抱着耶律斜轸的胳膊,性质高昂的叫了一声:
“斜轸哥哥——”
杨琪记得这女孩,是北府的千金靓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