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斜轸变得强硬起来,按理说,杨琪的哥哥是宋兵,清楚这一点的耶律斜轸完全可以将她再送到东山矿场去!
可是他狠不下心,也下不了手,只能说出口,“你是不是还想跟那些俘虏呆一块儿?”
“你威胁我也没有用,我一说我哥哥是宋兵,你态度有这么大的转变,怎么,你怀疑我是细作吗?你可别忘了,是你拿着我的通关令牌不给我!”如今杨琪的通关令牌在耶律斜轸手上,她可是想走都走不成。而且不是她不想走,而是耶律斜轸不放她走。
耶律斜轸和杨琪正做纠缠,忽然听到萧氏大叫一声,“小心!”
萧氏扑到耶律斜轸身前来,在他后面有一个手持匕首的男人。
“耶律斜轸,拿命来!”那男人瞪着双眼,发了疯一样一边嘶吼着,一边朝耶律斜轸冲来,将明晃晃的刀刃刺入了萧氏的背部。
耶律斜轸抱着脸色发白的萧氏,腾出手来一掌将那个心胸的男人推出老远。
刺客重重地摔在地上,捂住胸口,口吐鲜血,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匕首还没在萧氏的背上,虽然流了不少鲜血,不过没有伤到要害。
耶律斜轸立马将萧氏抱到最妩楼去,命人请了大夫来。
刺客当然是被缉拿了起来。
杨琪当时就在现场,好事的葵嬷嬷抓着她问东问西,“北院王妃怎么会在这里?”
“她怎么在这里,我怎么会知道?”杨琪白了她一眼。葵嬷嬷这个问题,显然是问错人了。
“那怎么回事?是有人行刺么?”据葵嬷嬷所知。北院王府的这个王妃一向深居简出,应该不大可能跟人结仇。
杨琪要是知道葵嬷嬷对萧氏的印象这么好。一定会笑掉大牙。最毒妇人心,难道葵嬷嬷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应该是冲着耶律斜轸去的,关键的时候被萧氏挡了一下。”
听杨琪对两位有身份的人直呼其名,葵嬷嬷觉得她有点没教养,不由得责怪的瞪了她一眼。
另一方面,她挺佩服萧氏的,都说是英雄救美,少见美女救英雄,萧氏也算是一位奇女子了。
不过看杨琪的表情。她似乎不这样认为。
葵嬷嬷神色狐疑,“你就没有一点感动吗?”。
杨琪当然是挺感动的,当时的情形下,杨琪是后知后觉,是换作是她,估计不可能做到萧氏那样。她估计会跟耶律斜珍一样,要么一掌要么一脚,直接伺候的那个刺客身上。
“我只是觉得奇怪,”杨琪模着下巴。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你是刺客,去刺杀耶律斜轸,你会直接从他的正面冲出来下手吗?”。
葵嬷嬷不假思索。“当然不会!”
对付耶律斜轸那样的人,最大的胜算就是从他的背后偷袭。没有自信能胜过他的人要从正面迎击他的话,那无异于自寻死路。
“你也觉得是这样吧!”杨琪就知道不是她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而是回想当时的情况,那名刺客拿着刀。直直的就从耶律斜轸的正面冲了过来。如果说刺客的目标真的是耶律斜轸,看到一个女人护在耶律斜轸跟前。他还会下手吗?可这名刺客就是毫不犹豫的对萧氏下手了!杨琪忽然感慨一声,“这个北院王妃真不简单啊!”
葵嬷嬷虽然不是聪明绝顶,却也不笨,一下就明白了杨琪的意思,“你是说,这是北院王妃的苦肉计?”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杨琪不像刚才那样妄下定论,反正刺客已经被抓着,只要撬开他的嘴,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那个刺客还没死吧?”
“没有没有。还要从他口里问出同党呢。”
整件事情毕竟是在最妩楼的地盘上发生的,葵嬷嬷虽然不用负什么责任,可为了救人一命,她给耶律斜轸提供了场地。这会儿萧氏正在琴心阁被救治,那个刺客已经被向东等人拿下,正在最妩楼的后院被审问。
那个刺客穿的像叫花子,混在人群中很不起眼,不像是有权有势的人,杨琪并不觉得他有同党。
正当杨琪瞎胡乱猜的时候,琴心阁那边已经出来消息了。北院王妃没有被伤及要害,性命并没有大碍。
当这个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整个最妩楼的人都沸腾了,就连葵嬷嬷也小小地惊呼了一下,杨琪倒没有感觉这个消息到底有多么振奋人心。
至于那名刺客,也没什么来历。
他对耶律斜轸心怀怨恨,是因为原本跟他订下亲事的女人,被耶律斜轸看中,并带到王府上坐享荣华富贵去了。他心里很不服气,于是就采取了极端的行动。
自己的女人在眼前受伤,耶律斜轸的自尊心大为受挫,自然是没有轻易放过那名刺客。
等到萧氏的情况稳定,耶律斜轸将她带回府上。他抱着萧氏,经过杨琪身旁的时候,停了一下,侧首对杨琪说:“想要通关令牌,跟本王到府上来。”
耶律斜轸的表情变得冷漠,他应该是做了什么决定。
耶律斜轸想过了,如果是平常的他,绝对不会这么答应。刺客都冲到跟前来了,他竟然浑然不觉,跟杨琪拉拉扯扯。
再这样继续下去,不仅是危机意识,他的意志也会变得越来越薄弱。
耶律斜轸身边的护卫,早就加派了人手,都是为了对付突发状况。
杨琪在护卫之外,跟着他们到了北院王府。
耶律斜轸将萧氏安排进了恬娴阁,然后回到他的槃离居,从书房里书架的暗格中取出了那天杨琪掉落在这里的通关令牌。
触碰到通关令牌的那一刹那,耶律斜轸又犹豫了。
杨琪出关以后,他们很可能就再也不会见面。
耶律斜轸的情绪波澜壮阔起来,他一犹豫,就让槃离居外的杨琪等了很久。
一阵香风从身边掠过,久久不散,一个桃红色的娇小人影冲到槃离居跟前,却被门前的侍卫拦下。
两名侍卫挡在门口,却也不忘给来人行礼,“海夫人——”
“知道我是海夫人,还拦着我的路,你们是不想在王府当差了吗?”。海夫人娇声斥责。
这位泼辣的海夫人,看上去年纪就跟杨琪一般大,她能这么嚣张,想必是很受耶律斜轸的宠爱。
侍卫很为难,类似的事情发生已经不止一两回了,海夫人在北院王府的权势再怎么大,始终还是大不过北院大王。
耶律斜轸三令五申,这王府上下只有两个地方是不能任人随意出入,除了槃离居,另一个地方就是蘅芜阁。哪怕是海夫人这样的人也不行!
海夫人不依不饶,在槃离居门前大吼大叫,“看我把大王叫出来,好好的收拾你!大王——大王——”
海夫人的这几声喊叫,没能让耶律斜轸现身,倒是先惊动了恬娴阁的人。
恬娴阁的一位婢女前来,看上去很是柔顺的样子,先在海夫人面前福了福身,所谓先礼后兵,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海夫人,请恕婢女无礼。王妃身有重伤,此刻需要静养,还请海夫人莫要喧哗。”
“我叫大王,怎么就成喧哗了?王妃不愿意听到我的声音,大可以把耳朵堵住去,我又没强迫她听!”海夫人望着恬娴阁的放下,嗤之以鼻了一声,明显不把萧氏放在眼里。
北院王府的所有人都知道,萧氏的那个王妃头衔,只不过是有名无实的。那个女人为什么吃斋念经,天天过着尼姑一样的生活,不就是因为她嫁给耶律斜轸以后,从来没有跟夫君同房睡过!
对这样一个女人,海夫人没必要尊重她!
婢女在海夫人面前受了委屈,双眼通红无比。
这时候夕阳从槃离居出来,对海夫人毕恭毕敬,客客气气的说道:“海夫人还是请回吧。”
“你说什么?”海夫人自然是不甘心。
“这是大王的命令。”夕阳面不改色。
海夫人气的跺了跺脚,转身的时候望见对她视若无睹的杨琪。她看得出来,杨琪不像是北院王府的人,却正在槃离居的门口,实在叫人怀疑,“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我们这地方?谁让你进到府上来的?”
杨琪上下瞄了她一眼,轻声哼道:“耶律斜轸的口味还挺奇怪。”
“你才奇怪,居然敢直呼我们家大王的名讳!”
耶律斜轸身边的女人,还真是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杨琪不胜其烦,“哪个院子来到,赶紧滚回那个院子去,少在这对我大呼小叫的!”
“你!”海夫人恼火不已。
在北院王府里,还真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她说话。
她心里气归气,不过她不知道杨琪的底细,还不敢跟她撕破脸皮。
紧接着又从其他院子里来了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都是来见耶律斜轸的。
耶律斜轸离府的这几日,想念他的人还真不少。
杨琪在这些人中还碰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就是前不久才从最妩楼里出来的绿屏。
绿屏见到她,很是意外,“齐公子,你怎么在这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