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意笑笑,道:“你应该知道的,毕竟,离婚协议书是你亲自签的,既然你签了,既要做好心理准备。”
是的,协议书是她签的,既然签了她既要承担责任。
“不要哭,我不喜欢看你流泪。”
“我哭不哭跟你有关系吗,你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
她忍不住朝他怒吼道,声音嘶哑难听。
连她最爱的人都不在乎她会不会伤心难过,他凭什么管他,又有什么资格管她?
秦如萱忍不住哭了,没有声音地落着泪,知道他已经结婚的刹那,仿佛连她所有的希望都夺走了。
没有辰逸,她的今生还有什么意义,一直守着护着放在心窝里在乎的东西被别人硬生生抢走,她还能有什么盼头?
越想越痛苦,她抱住头,低低地哭出声来。
低低呜呜,像个受了伤的小兽,还是一只虚弱的怀着身孕的小母兽。
属意有些慌了手脚,他的手抬抬起起,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他的手有些犹豫地拍拍她的后背,有些拙笨地安慰着。
“你不要太伤心了,我会一直照顾你的。我会将宝宝当成我自己的亲身孩子,不会让他手委屈。”
秦如萱恍若未闻继续哭着,束起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衬得她的身材更加娇小可怜。圆滚滚的肚子让她看起来更是惹人心怜。
她一直在哭,从最开始地低声呜咽道后来的无声落泪,一直一直在哭。
属意有些不知所措。
他可以面对她的愤怒和焦躁,但惟独面对她的眼泪,却是没有办法。
她的身子蜷成一小团,像个小刺猬一向抱着自己的肚子呜呜咽咽,他不敢太用力地对她,她现在很弱,像个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他怕他一个不小心会把她捏碎。
他从来不想伤害她的,她是他的萱萱,他的天使。
“哎呦少年仔,惹哭媳『妇』啦?真是该打!”
属意闷闷地看到一个胖胖的中年『妇』人不赞同地瞪着他,活似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似的。属意觉得她有点面熟,但是想不起来他是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的。
胖大婶原来就是李大婶,之前跟属意打招呼的那个。
本来她在花园另一边和一群老太太『插』混打科,看到林先生夫『妇』第一次走出房门出来散步,这俊男美女的,看起来还很赏心悦目。谁知道不一会儿男人就把女人给惹哭了,不知道哄着捧着只会愣在一旁傻发愣。
俊媳『妇』可还挺着大肚子呢,不及格,林先生这个丈夫太不及格了!
她李大婶年轻的时候可是做过月嫂的,那会儿不兴给钱,帮人家媳『妇』做完月子总会得到一大包稻谷,那会儿她在村里光凭给人家坐月子就养活了家里八口人哩。
“去去去,让开让开。”李大婶摆摆手,没等属意自动起身便用胖胖的『臀』将属意一**撞走。她拍拍秦如萱的头,笑眯眯地道:“林太太啊,这还哭哴,差不多就行啦林先生都快被你憋哭了。”
秦如萱抬起头,脸上泪迹斑斑。
“您是?”
李大婶眼前一亮,啧啧,真是个俊闺女,配着这小子真是绝配。怕真是城里来的漂亮小媳『妇』,这水灵的……
“我是你的邻居李大婶,这么叫我就成了。我说林太太呐,你这可怀着孩子哩,这眼睛要是哭坏了以后可就看不好啦!要是林先生惹哭你了,你『操』起棍子揍一顿就完了,干啥为难自己哩!”
秦如萱瘪瘪嘴,声音沙哑。
“我,不是……”林太太。
“呀哎呀,瞧你的嗓子,都哭哑了。来来来,我这有蜜糖水,快喝喝,对嗓子可好了。”
说着,李大婶忙拿过自己别在腰间的大水壶,拧开盖子就推到秦如萱的嘴边。
秦如萱愣了,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热情……的人。
她愣愣地看着覆着厚厚一层黄褐『色』茶垢的大水壶,都忘了哭。
“我,我没事,不用喝了。”
“那哪成哩,林太太你甭客气,这是我自己做的不是买的,不花钱,你不用不好意思。来来来——”
她没有不好意思,只是没有和别人共用一个茶杯的习惯……唔!
被李大婶强制地灌了一口,秦如萱忙双手握住大水壶的壶身。她的双手合在一起都握不住水壶的身子。
喝了一大口,李大婶才笑眯眯地拧回盖子;秦如萱用衣袖擦擦眼睛,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头昏昏的,忍不住皱着眉低『吟』了一声。
李大婶蓦然握住秦如萱『揉』着太阳『穴』的左手,惊讶道:“真是娇贵,这手的力道忒弱了。小媳『妇』,你可要多做做家务呐,不然孩子不好生哩。”
秦如萱像受了惊似的抽回左手藏到身后,大眼睛有些惊慌。
属意一看就知道秦如萱想到了什么,对李大婶道:“大婶,你可以走了。”
李大婶摆摆手,一点也不在意属意的冷淡和无力——农村人总是质朴些,没那么细的神经。
“好啦,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啦!”
属意看着李大婶大步大步离开,坐来轻碰了一下秦如萱的肩。
“你不用担心,我会医好你的手。”
她的手被外物钝伤,不仅伤到了软组织,连筋骨也伤了。她的左手现在基本上拿不了比碗筷重的东西,表面仔细看得话还能看到点点丑陋的黑紫『色』斑淤。
秦如萱抿了抿唇,半晌才道:“不用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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