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是小姐席,第一个位置好像是一个郡主,第二个位置便是云婷儿,第三个是云舒儿,然后是换完装的杨夕舞,隔几人是叶婉莹,接着按照尊卑依次往下。
每年的宴会都会由出色的小姐们比试才艺拔出头筹,第一名者得京城第一才女头衔,你可别小看这个称号,之后才女家上门提亲的肯定会络绎不绝直到踩破门槛。可能古代没有太多的娱乐项目,才对精通琴棋书画的女子这么高的重视吧,就像三从四德一样深入人心,普通的富家小姐就算不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必定熟练掌握其中一样。
这次的赏花宴会主要以琴技为主,规则是由去年的大家公认的第一名云婷儿先弹一曲,然后各家小姐自愿挑战,最后由众人评选出优胜者。
云舒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观鼻,鼻观心,想这真是她参加过最无聊的宴会了,有点新鲜花样都成啊,哎,这些人想必都是为了自己能找个如意郎君,在家里勤学苦练就为了在这一天大放光彩。我同情她们,因为云舒儿直到学琴有多苦有多难。
太子宣布宴会开始,云婷儿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走到两席中间朝太子施礼后坐定,双手置于琴弦之上,指尖微动,悠远绵长的声音响起,正是名曲汉宫秋月,云舒儿琴技纯熟,指尖滑动,仿佛让人亲身体验到了当事人的悲凉,哀愁,无可奈何之意,突然,琴声急转,幽怨,悲**泣,曲乐拨动心房,心跟着琴弦颤动,所有人听到了,从心底对这悲苦之人油然而生出一股怜悯之情,不得不说,云婷儿虽然人不怎么样,琴技却是没的说,非常棒。
待一曲终了,众人皆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直到太子一声“好”出口,方才惊醒。太子笑道:“素闻云家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琴技更是颇有研究,今日有幸听小姐弹汉宫秋月一曲,果然是与众不同,参透了曲中精髓。古有余音三日绕梁而不绝,用来形容云小姐是再合适不过了。”
云婷儿低首垂眸,脸颊处早已飞上两朵红云,她本就仰慕太子,现在听太子直言夸奖,心中欣喜不已,微微俯身道:“太子过奖了,能能为太子弹奏一曲是婷儿的福气。”
“嗯,云小姐请坐。”太子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微笑道。“接下来还有哪位小姐肯为在座的诸位演奏一曲。”
太子话落,一位小姐走到中间,盈盈而立,行礼,弹曲完,落座。只是琴技一般,之后又有几位小姐各弹一曲,只是跟云婷儿比起来明显不在一个层次上,看来她在这方面确实下了不少功夫。
“听说云二小姐从小学琴,至今已十年有余,想必琴技高超与你姐姐婷儿不相上下,不知道我们有没有耳福,能听二小姐弹奏一曲。”叶婉莹虽是对云舒儿说的,可声音之大,至少大部分人全都听到了,她想云舒儿从小长在青州,那里不比京城能请上好的师傅教授琴技,而且听云婷儿说云舒儿的娘亲去世好些年了,没有娘亲的督促教导,云舒儿很难学有所成,她之所以如此提议,就是想让云舒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也是替杨夕舞出了口气。
“叶小姐谬赞了,舒儿自小贪玩,琴技差得很,怎么能跟姐姐相较。置于叶小姐的提议还是算了吧,怕污了众位的耳。”云舒儿浅笑着摇头淡淡道。
叶婉莹笑道:“云二小姐谦虚了,今日太子在这里,二小姐就算不为了我等,也需为太子殿下弹奏一曲啊。”
云舒儿皱眉,看着叶婉莹不依不饶的样子有些头痛。
“是啊,云二小姐不必如此谦虚,可要知道谦虚过头就是骄傲了,云二小姐必不是那骄傲之人。”从宴会开始一直沉默寡言的杨夕舞说道。
又一个想看她出丑的。
云舒儿刚想答话,云舒儿身边有声音响起,“舒儿,既然大家都想听你弹琴,别扫了大家的兴,你在家里弹过的那首曲子就挺好,现在让大家一饱耳福可以吗?”云婷儿温声细语劝道。
以前的云舒儿根本不会弹琴,而她到了丞相府连根琴毛都没见着过,又怎么弹琴呢,这云婷儿分明在算计她,说在家里听过她弹琴,云舒儿要再说不会,就是欺骗大家,尤其是大家中还有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虽说欺君之罪是死罪,可欺骗太子只怕也没什么好下场,这云婷儿是在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