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丞相闻听此言怒道:“什么?”满是怒火的眸子转向跪在地上的月容青玉道:“你们说,二小姐不在房中休息到哪里去了?”
二人只是十多岁的小丫鬟,哪里能承受的住当朝丞相的怒气,惊惧害怕之下小小的身子微微发抖,忙匍匐在地磕头道:“老爷息怒,小姐刚才还在房中的,怎么会不见了,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了。”
“胡说八道,若真如你们所言,小姐刚才在房间休息,又怎么会被褥整齐,屋内空无一人。说,小姐究竟去哪了?”云丞相因气恼至极而音量急增道。
月容青玉跪在地上单薄的身子瑟瑟发抖,只一味重复道:“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怎么会不见了,奴婢不知道。”
云丞相此时的脸色黑的不见一丝血色,手指一抬指向跪在地上的两人,怒声道:“来人,将这两个护主不利的丫鬟拖出去打,直到她们肯开口为止。”
“是。”四个家丁上前架着月容青玉就往院外走,月容青玉忙求饶道:“请老爷恕罪,奴婢真的不知道小姐去哪了,老爷开恩啊。”
云丞相转过脸去不再看她们,家丁只好继续带着她们向院外走去。云夫人看到这一幕心底乐开了花,瞧着月容和青玉奋力挣扎的样子,暗暗道,这只是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今天我绝不会轻饶了你们还有云舒儿。
夹在月容她们的哭喊声中突然想起一声清灵响亮的嗓音道:“怎么我这院子这么热闹,是出了什么事了?”云舒儿的身影翩然而至出现在芷兰苑的门口,同来的还有侧夫人和两个丫鬟,正好堵住了家丁和月容青玉的路。
云夫人听到声音眉头一皱,不可思议地回过头,一眼看到云舒儿款款而来的模样,尽管面上极力保持着端庄的笑容,可紧握的拳头,深陷在手心里的指甲泄露了她此时真实的情绪,带着脸上有些僵硬的笑容怔怔地望着云舒儿和侧夫人,心里猝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倒今晚的计划要出现变故。
正要出门向月容和青玉执刑的家丁看情况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本该逃离在外的二小姐乍然出现在府中,对这两个丫鬟的杖刑怕是不能实施了,只好将她们押回院中听候发落。
云丞相回头看到是云舒儿,长长舒了口气,责怪的语气中透露着担心道:“舒儿,这么晚了怎么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呆着,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云舒儿搀着侧夫人走到云丞相面前,“见过老爷。”“见过父亲。”云丞相道:“起来吧。”
云舒儿浅笑嫣然道:“父亲多虑了,女儿不过是去向侧夫人请安,不过就几步路而已,女儿便没有叫丫鬟跟着,女儿本想着请了安就回来,用不了多少时间,不想这么短的时间里,竟惊动了父亲母亲,女儿斗胆问一句,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云舒儿目光清澈地望向云丞相,困惑的神情告诉众人自己对目前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云丞相对目前的状况有了一定的了解,只是今晚的事情必须说的清楚明白,否则真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可就得不偿失了。云丞相的目光转向同云舒儿一道而来的侧夫人,开口问道:“舒儿刚才是一直跟你在一块吗?”
“回老爷,舒儿是专程来向妾身请安的,是妾身心里对舒儿喜欢的紧才留下她陪着妾身说了一会话,占用了她的时间是妾身的不是,还望老爷切莫怪罪舒儿。”侧夫人条理清晰,语气和婉地将前因后果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样一说云夫人就无法对云舒儿这么晚了还不回自己的院子这件事发难了。
侧夫人之所以将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是因为她觉得云舒儿绝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人,云舒儿心思缜密,谋略过人,会审时度势,这样的人如果做不成朋友也绝不能和她成为敌人。不久前,云舒儿忽然来向她请安,侧夫人还一头雾水不明白她的意图,等云舒儿邀她来芷兰苑,等到侧夫人看到院中的阵仗边明白了七八分,心底暗暗佩服云舒儿,对云夫人她只能感叹一句,今晚云夫人的如意算盘只怕是打不响喽。
云丞相听了侧夫人的解释,烦闷压抑的心情徒然急转直上好得不得了,哈哈一笑道:“好,你也算得上是舒儿的母亲,自然该好好亲近亲近,培养一下感情,我怎么会怪你们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侧夫人掩唇轻笑道:“那就好,之前妾身还担心会不会因为这事让老爷不快呢。”接着侧夫人话锋一转,“对了老爷,您和姐姐一起到舒儿这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云丞相想到之前云夫人说的一番话,脸色不由得一沉道:“夫人,你是不是该给为夫一个过得去的解释。”
云夫人面色不变,眼睛直视前方看着云舒儿与侧夫人,心思在一瞬间百转千回,侧夫人的证词已然证明了云舒儿没出丞相府,想要以此做文章是不可能了,看来此事只能就此作罢,“老爷,都怪妾身误信传言才让老爷白跑一趟,不过,既然舒儿无恙,就请老爷回去歇息吧,待明日妾身一定好好治理一下府中下人的嘴。”
“母亲此言差矣,俗话说今日事今日毕,趁着大家都在这,不如将捏造谣言之人揪出来,好好整顿一下府中的风纪。您觉得怎么样?”云舒儿不紧不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