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凤顾自摇着扇子,在前面大步行走,柠檬紧紧跟在身后,“我说小,不是,二少爷,您这吃饱喝足了咱也该回家了吧?”
熙凤依旧笑眯眯地,“不急,不急,刚刚吃饱咱们得好好逛逛消消食。”
一边四处赏玩着街上泥人,江湖人的杂耍,柠檬刚刚还在嘟囔着生气,转眼就被杂耍人的猴子吸引住了,兴奋地拽着熙凤的袖子:“二少爷,您看那猴儿多灵巧,还会翻跟头呢!”
前生看过了马戏团的驯兽节目,熙凤对这简略的杂耍并不怎么感兴趣,反而对巷子里那个传统老艺人的泥人十分感兴趣,见那老人带着老茧的手指灵巧地捏出了自己的小像,五官栩栩如生,拿在手里仿佛是个袖珍版的熙凤,连那狭长的凤眼也细细地勾勒了出来,看的熙凤啧啧称赞。
“薛大爷,今儿这街上可真是热闹的紧。”旁边一人的称呼让熙凤立起了耳朵。
“少见多怪,这金陵繁盛,自然热闹非凡,这巷子里有什么乐趣,还不如去醉香楼喝点小酒,听个小曲来的热闹。”一个刚刚变声的男孩说道。
熙凤顺声望去,只见一个锦衣华服的半大男孩被一群少年簇拥着走进这条巷子,后面跟着好几个家仆,满脸谄媚地笑着。
“大爷,您可怜可怜小的们,若是您又吃醉了酒回家,夫人不得把小的们脑袋揪下来。”
“放你娘的屁!大爷我愿意去哪就去哪,还轮的到你这奴才管我?”那男孩瞪着一双大眼骂道。
这样骄横自负,**无知的薛姓少爷,想必就是那个呆霸王薛蟠吧!只不过没有电视剧中的那个演员长的那么抱歉,一副浓眉大眼,身材略有些发胖,摆出的嘴脸纯是一个**少年的模样。
这就是了,那薛宝钗与他一母同胞,女孩儿生的面如满月,美若秋兰,这男孩长的再差也差不到哪去。
熙凤看着这个呆霸王颇觉好笑,正在心里想着电视剧中的那个猥琐大叔薛蟠,便听那几个纨绔子弟中有一人说道:“薛大爷,你看前面那个小哥儿,长的倒是副好相貌。”
那薛蟠定睛一看,只见那泥人张的摊子前站着一个年少公子,肤如傅粉,眉如墨画,面如桃瓣儿,凤眼狭长,目若秋波,似笑非笑,神态可亲。顿时,那薛大傻子便看的呆住了。
又见那美少年要走,急忙上前拦住,“好兄弟,看你甚是面善。”熙凤又好气又笑,这薛大傻子又犯的什么傻气,莫非认为自己是个平常子弟,甚好欺负?
上下瞄了眼薛蟠,方冷言道:“我不曾认得你这等人物。”
薛蟠见了美人,笑嘻嘻地拱手,“看小兄弟端的是好品貌,特来相请到酒楼中一聚。”
熙凤见薛蟠犯了他那爱男风的臭毛病,翻了翻白眼:“不去,我又不认得你。”
薛蟠还想再劝,旁边一纨绔上来便要推搡熙凤,“薛大爷给你脸面,你还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成?”
熙凤没想到这几个小子说不两句便动手,一时没提防,手中的泥人便被碰掉在地。
熙凤低头看了一眼,再抬起头来脸上已没了刚才的和颜悦色,阴森森的凤眼瞟了一眼刚才伸手的纨绔。几个人居然被这一眼吓的后退了一步,心里发毛,这小子翻脸还真吓人。
“你砸了我泥人!”熙凤冷冰冰地盯着那个纨绔。
薛蟠见这个小子甚是不识抬举,这几个纨绔素日里又把自己当做老大,手下兄弟有事这做大哥的怎能看着,便硬着头皮横道:“砸了便砸了,一个破泥人而已,有什么打紧。”
熙凤眼神转到了薛蟠脸上,“你是要替他出头?”
薛蟠被盯的浑身发毛,嗓子发紧,却还扬着下巴横道:“那又怎样?一个破泥人,大爷我赔你个几两银子,够你买一堆的。我看你还算顺眼,若是跟了我……”
话未等说完,薛蟠的鼻子早挨了重重一拳。
“哎呦!我的鼻子……你这混蛋竟敢打我?”熙凤这一拳力气可不小,薛蟠只觉得一阵发黑,满眼金星乱迸,身不由己地倒来,两个鼻孔如水龙头一般向外窜血。
“小妇养的!敢动手打我们薛大爷,还不快来动手教训教训这混账小子!”几个纨绔连同那几个家丁一拥而上,便向熙凤袭来。
巷子外的人全都抻着脖子看热闹,几个家仆见惯了这事儿,蛮横地赶着爱热闹的人,“滚,滚,我们薛大爷的事你们也敢来看热闹?”
这薛蟠可是这金陵城中的一霸,看来今天这个莽撞的小公子要受苦了。想要围观的众人见是薛家的事,心想这可是得罪不起的主儿,纷纷散开了事。
柠檬见自家小姐闹出了这么大的阵仗,拼命往熙凤的身边挤去,却被熙凤一个眼神支使了出去,柠檬咬咬牙跺跺脚,转身跑去不远的商铺中找大公子王仁去了。
两个纨绔一左一右扶起了薛蟠,薛蟠此时仗着人多势众,瞪圆了两只大眼对熙凤嚷嚷着:“好小子,今儿就让你了账!看看你薛大爷的厉害。”
几个家仆撸胳膊网袖子,正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开眼的少年。
却只听得一声冷哼,随之卷来一条长鞭,片刻间便将几个家丁抽翻在地。几个纨绔还没醒过神来,便见那个小少年一把薅住了薛蟠的领子,将他掼倒在地,摔的哭爹喊娘的。
巷子的空间略显狭窄,薛蟠一倒便挡住了那几个纨绔的去处。可眼见这个凤眼小子不好惹,百来斤的薛蟠被他轻轻松松地扔在了地上,几个家丁连身都没近到便被抽的人事不省,可见这小子的可怕。
吓得几个纨绔匆匆跨过薛蟠的身子,屁滚尿流而去。
熙凤走上前来瞧瞧,便知道这薛蟠是个笨家,娇生惯养,哪里捱打,只使了三分力气,向他脸上扇了几扇,登时便开了果子铺。
薛蟠先还要挣扎起来,却被熙凤用脚尖点了几点,仍旧跌倒,口内仍说道:“我可是薛家大爷,你敢如此打我,不怕把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