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刚从病榻上下来的荷梅子,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会见了她传说中的姐姐,一进屋,便看见一个年轻的贵妇端坐在豪华的软榻上,真正的美人一个,小脸上全是笑意,圆鼓鼓的大肚子占据了她一半的身体,她姐姐还是个孕妇呢,“来了,梅子,快过来坐。”贵妇热络的朝荷梅子招手,荷梅子一再确认的看了看贵妇美貌的脸庞,自己确实不认识啊!小心的朝贵妇走近了几步,在看到贵妇身边的丫鬟时,她再也没法淡定了,那、那、那不就是张京吗!亲人哪!他怎么也跟过来了!不过见到他荷梅子还是很高兴的,只见张京穿着寻常丫鬟才会穿的绿色夹袄,本来的光头也带起了假发,很是滑稽。于是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她笑的前仰后合,张京也甚是无奈的看着她。到是贵妇先开口说话了:“好了,别笑了,就这点你就笑成这样,你还没见过他穿婚纱的样子呢!那才叫一个滑稽!”
荷梅子一下子愣了,敢情这贵妇见过?难道……
“我也是在他的公司穿越过来的,本来说好要把我送去清朝的,结果我一睁眼就在人家床上了,没办法只好嫁到南宋了,唉~”说完贵妇还幽幽叹了一口气,但是脸上依然明媚,半点不愿意的影子都看不到。
原来是老乡啊!荷梅子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思乡之情迅速蔓延了整个心怀,眼角不禁涩涩的。
“我爸爸还好吗?”荷梅子强忍住眼泪不让掉下来,先是询问了家里的情况,“好。你爸爸整天都在机器旁边等着你回去。”一听这话,荷梅子就自动脑补了荷爸爸每天搬着小板凳坐在机器旁边一边喝酒一边吟诗的场景,荷爸爸那哪是在等她啊,明明就是机器太大占了荷爸爸的小院子好吧!
“那你这破通讯器是怎么回事!”荷梅子终于逮到了张京,势必要为自己这一个多月无依无靠“惨不忍睹”的生活讨一个公道。
“姑女乃女乃啊!你没打开听筒怎么和我交流啊!我能听见你说话可是你听不见我说话啊!我急急忙忙赶来就是来解救你的啊!”张京一听特别委屈,她骂他的那些话他都听见了,到底是谁不靠谱啊!
荷梅子听了张京的话特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那她骂他他都听见了啊。真是的,真丢人啊!
贵妇看出了荷梅子的尴尬,站起来说道:“好了,张京你先回去吧!不是那边很忙的吗?别忘了给我父母带声好,说我过年再回去看他们,梅子这边有我帮她呢,你放心吧!”张京这才一边擦泪一边无比委屈的走了。荷梅子偷偷看着他出门时的背影,总觉得这么个大男人仿佛是怕了她。
“你……”荷梅子转过头来再看向贵妇,“我叫舒胥,我比你大几年,你就叫我胥姐好了。”舒胥美人很是热情的说道,“我来跟你说说你现在的情况……”说着就把荷梅子拉进了里屋,还关上了屋门,一副商谈国家机密大事的节奏。
再等荷梅子从舒胥屋里出来的时候,牙根早已咬的生疼生疼了,这该死的张京,还说是她的不对,他把她送错了地方不说,连时间都生生错了几十年,时间不对可以重新再送一遍,但是为什么还要再等几个月?她现在深深地怀疑机器已经报废了,甚至那台在她家的机器是不是已经被荷爸爸种满了鲜花都在怀疑之中。
无妨无妨,再等几个月就再等几个与吧,反正有舒胥姐陪着,也不算无聊,两个人从早到晚、从偶像到打扮无话不谈,却冷落了苏辙,又过了几天,苏辙渐渐接受了两个神经质女子的谈话,除了上私塾之外的其他时间,都泡在她们的聊天中,甚至学会了几句流行的词汇,比如你妹啊之类的,自从苏辙有一次把盘子打碎了之后骂了一句“**”之后,舒胥和荷梅子才深深意识到她们的行为对于这个古人对于这个孩子有多大的影响。于是结束了她们每日的会谈,改为了夜谈会。
荷梅子一直在想苏家为什么会让贺家的女子还怀着孩子就这么住下了,到了后来随着舒胥产期接近一大批产婆也住进来之后才明白,原来是要在这把孩子也生下来啊!看来他们两家是有点交情的。
时间慢慢的走着,就在某一天,舒胥要生了!产婆子一个一个的进去出来,荷梅子只能眼睁睁在外面看着,身为家属不让进去是为啥啊!她可是医生啊!身为一个医生,第一次遇见生孩子,就碰上了难产这种事。
“不行了不行了,孩子肯定早就憋死了!”一个产婆走出来说道。
“你说什么呢!会不会说话啊!”荷梅子一个激动一把揪起产婆的衣领,她一个医生在这还能让孩子死掉了!虽然她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但是却不得不放手一搏。
“小荷,你冷静一点。”苏辙赶来就看见荷梅子揪人家衣领子的一幕,忙上前拉住她。
“现在还要冷静干吗!”说着已经冲进了产房,一进门,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床上的舒胥大口的喘着气,肚子依然是圆滚滚的。
“胥姐,加油啊!使劲啊!”荷梅子跑过去鼓励了她几句,又撩起舒胥的裙子看了看情况,回忆起书里写的怎么接生,忙在舒胥身上的各个穴道上按起来,没有催生针,她只能用按穴道的方法了,按了一会看来是管用的,舒胥慢慢开始用的上力气了,紧紧抓住荷梅子的手,脸上全是痛苦的神色,看着舒胥生孩子的场面,荷梅子突然生出一种再也不会生孩子的冲动。
“出来了出来了!”一旁的产婆子突然惊喜的叫喊到,出来了……吁……荷梅子终于松了一口气,接着又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舒胥的脸色,还好还好,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因为月兑力而苍白而已。
荷梅子抱过浑身**的小孩子,用干净的布擦拭他的小身子,“胥姐,恭喜了!是个儿子呢!”
没想到舒胥一听是个儿子立马哭起来:“哇!这个杀千刀的,人家明明想要女儿的。为什么是个儿子!哇……”哭的很是伤心,荷梅子倒是一下子愣在那了,人家不都是重男轻女的吗?果然穿越女的思维都不是正常的,像她,直接都不想生孩子了,何来男女之说。
擦干净之后就是检查身体,看这小脸,白皙透明,眼睛还未张开,小嘴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找寻女乃源,长大了肯定又是一个妖孽啊!荷梅子心里感叹着,却发现这孩子的脚是六指!看看还在哭喊的舒胥,荷梅子没打算把这个事告诉她,现在已经嫌弃成这样了,要是再告诉她孩子是个六指她会不会直接把孩子扔掉啊!
“奥奥!不怕不怕哈!姨姨疼你哈!”荷梅子哄着孩子,小孩子得不到吃的竟然把荷梅子一直戴在胸前的一块小玉坠含在了嘴里,“呀呀呀,这不是吃的哦!”说着就要去抢玉坠,没想到小孩子力气还挺大。而且荷梅子也怕把孩子手给弄伤了,就不再去抢,那个玉坠是她在泰山上买的,还请雕刻师父刻了梅子二字,现下就当是送给小外甥的见面礼了!
“胥姐,你怎么不哭了?”听到舒胥的哭声停止了,荷梅子没有立马抱着孩子过去,而是在一旁调侃她。
“让我看看我儿子。”舒胥可怜兮兮的朝荷梅子伸出双手,荷梅子不忍就抱了孩子过去,“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贺铸,就叫贺铸,他爹一早就给他起好了的。”舒胥亲亲孩子的小脸说道。
贺铸……是……哪个贺铸?千万别是她想的那个贺铸!
“就是那个贺铸,我儿子以后可是家,么么,亲亲我儿子么么……”
那边舒胥还在和她儿子亲热,这边荷梅子已经石化了,天哪,这不是真的,贺铸他老人家才刚出生!而且还是她眼睁睁看着出生的,而且还是她小外甥,这签名的事倒是好办了,可是以后让她怎么面对贺铸他老人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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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有这两更了,好累的说,下午还要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