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厅里人不少,有山长,陶渊明,王大人和陈夫子。
梁山伯和祝英台先进去,对着四人行了礼,然后坐好了,林清天和马文才也过去了,不过他两人没对王大人行礼,对着其他三人笑了笑后也坐下了。
其他众学子慢慢的归坐,荀巨伯和尹清俊那可谓是成了知音,两人学习勉强不错,虽然比不上梁山伯和祝英台,却也用功努力过,如今两人现在上了品状排行榜都比较高兴。
山长拍了拍手掌带着其他三个人走上课台,王世玉弯着眉毛笑道,“大家都已经看过品状排行榜了,大家恭喜这些同学!”
林清天还是没搞懂是怎么回事?潜规则的话他没这个条件啊,等等,好像还是有的,他看了看课厅上的几人,疑惑的又收回了头,山长和陶先生肯定不是这种人,所以排除这个可能。
王蓝田,秦京生他们颇为不服气的拍拍手掌,眼睛瞪得老高,梁山伯和马文才扬着笑脸对着林清天拍拍手掌,林清天无奈,只好笑笑,然后又把头偏过去看马文才了。
马公子就是马公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简直就是荣辱不惊典范,他还是板着脸,一边拧着眉头一边听着掌声,只是在林清天看他的时候,这冷却是变得更冷了,然后他不动神色的转开了头,只留给林清天一个侧脸瞧着。
林清天眨眨眼睛,不对,马文才平时再不理他也会挑眉的,他眯起眼睛盯着马文才的侧脸瞧了瞧,又想到早上林森说让自己小心点,难道他昨夜做了什么对不起马文才的事情?林清天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盯着马文才坐地的姿势瞧了瞧,今天马文才比他起的完啊,难道林清天越想脸色越白,一直盯着马文才的背看。
林清天见着其他人都在拍手,微微凑过去了一点,他轻声问道,“文才兄,昨天我们发生过什么么?”
马文才盯着他瞧了会,然后默不作声的白了他一眼,接着朝着侧边微微偏了偏身子,感觉不是很想让林清天靠近。
林清天瞪大了眼睛,见他这样的表情愈发不安,他抓着头想了想,感觉不可能啊,马文才压自己才是林清天一口轻咬住舌头,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昨夜到底怎么了?
陈子俊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他点头对着王世玉道,“山长,请说话。”
王世玉点点头,一拢双袖把双手靠在背后,他看着台下的众人说,“王大人明日就要离开了,大家记得都要到书院门口集会。”他顿了顿,满脸笑容的又看着发愣的林清天,“这次本山长着重要表扬勉励的是林清天!”
听山长念到自己的名字,林清天顿时瞪大了眼睛抬起头来,看起来一惊一乍的,他张口问了问,“山长,咋了?”意识到自己语气不佳,他连忙低下头来。
马文才看了眼林清天微微勾了勾嘴角,可是马上又收敛了表情。
王世玉伸手让他上来,林清天茫然的站起,然后走上台站在陈子俊的身边,他左手边站着的便是王大人。
陈子俊从前方桌案上拿过一张纸,然后双手递给他。
林清天吓了跳,连忙伸手接过。
陈子俊笑道,“林清天,你这佳作真不错,自己念给同学们听听吧。”
林清天想了想,昨天喝醉了后自己写了什么么?他没想出来,所以连忙看着纸上,这上边的这首诗词竟然是苏轼作的游赏。
“念吧。”陈子俊对林清天也有点刮目相看,他提着纸递给林清天道。
林公子心里那个不安啊,苏轼啊苏轼,我不是故意盗用的,我对你的这首诗纯属印象深刻了点,林清天砸吧了下嘴巴,然后抿着嘴角垂目轻声道,“这首诗其实是我和马公子下山找五柳先生时看着山下的美景一时作起的,让夫子和大家见笑了。”林清天别别扭扭的说出了这句客套话后,感觉脑袋都胀大了。
马文才在台下看了眼他,然后微微收回了视线看着其他地方。
梁山伯同着祝英台拍了拍手掌,祝英台说,“林兄,念来给大家听听。”
林清天看了眼祝英台,心里苦道,小姐,你别添乱啊!
陶渊明看他发愣,笑道,“念啊。”
林清天磨了磨嘴皮子,开始慢慢念:“山与歌眉敛,波同醉眼流。游人都上十三楼。不羡竹西歌吹、古扬州。菰黍连昌歜,琼彝倒玉舟。谁家水调唱歌头。声绕碧山飞去、晚云留。”他说完垂下了头,因为不是自己写的,所以他感觉这冒用的滋味还挺不舒服的。
陈夫子听完笑着点点头,课厅里又响起了掌声来。
王世玉招手让着他下去,然后看了眼陈子俊,林清天也连忙离开了。
陈子俊清了清嗓子道,“这次林清天之所以会上榜正是因为他自己所作的这首诗,所以书院希望学子们自己作出更好的佳作来!”
王大人哼哼了几声多瞧了眼林清天,然后同着王世玉慢慢离开了。
恭送了王大人和山长,陶渊明开始上课,陈夫子在一旁听课。
林清天在课上是眉头松了又皱,皱了又松,心道昨天夜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好不容易挨到了铜钟声响起,他难得的没等马文才便跑了出去拉着林森仔仔细细问了一番。
马公子双手环在胸口,只以为这人等不及要如厕了。
待林森说清楚事情,林清天切了声,可是心底一时间却如打翻了调味盘,什么滋味都有,最终他把这感觉只归结于马文才害的他担惊受怕了老半天,所以才会如此。
翌日太阳高照,众学子都聚集在书院门口送王大人,王大人笑着对着王世玉拱了拱手,然后看了眼马文才道,“文才世侄,我一直忘记同你讲了,来的时候我碰到了你爹,你爹说等把现在身边的事情忙完了可能就要到书院来看你了,你在书院好好表现!”
王大人上了轿子离开了,林清天下意识的偏头看了眼马文才,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那人脸上突然变得铁青。
马文才咬着牙齿忍了下来,但是很快的他勾着嘴角,脸上划过了讽刺的笑容。
林清天想问他怎么了,但是众人渐渐走开,马文才一甩袖子也离开了,林清天只好远处跟着他一起回到房里。
自从王大人离开后,大家的日子又过得舒坦起来,梁山伯每日同祝英台学习诗赋,也不用照顾人。荀巨伯这几日也勤快的朝着药房走,不少人看得出来他对王姑娘有意思。可是王姑娘又时常来看梁山伯,祝英台一看她来心里就不是滋味,所以每次等王兰走后便对着梁山伯黑着脸,几人的之间的感觉一时间有些微妙,但是梁山伯着实有趣,只取笑着祝英台是不是喜欢王兰姑娘,一时间竟然演变成三个人的争夺之战。
林清天都看在眼里,可是也只是笑着笑着就习惯了,他心里想着梁山伯也呆的够可以。不过其实还有个更主要的原因,因为这几天他一直都把心思花在马文才身上,那人每天魂不守舍的,感觉格外奇怪。
日子过得飞快,马上五日又过去了,陶渊明这天在课厅上对众学子说他准备要离开书院了。
这天天空晴朗,阳光旖旎,课厅里面祝英台仰头望着陶渊明,“陶先生,您这一走,什么时候才会再来啊?”
陶渊明笑笑,“老头子我还是习惯游云野鹤般的生活,每天生活在这书院里着实不习惯,今天下午我就离开了。”
林清天总算是回过了神,他瞧着陶渊明抿抿嘴,“陶先生,你离开了我们怎么办啊?”他说这话丝毫也不顾及陈子俊,因为忘记了他在后头了。
陈子俊张了张嘴,看了眼林清天,然后忍着没说话。
陶渊明一笑,“你们好好珍惜这一节课吧。”
“是!”众学子起身俯首应道。
陶渊明这节课教他们的是百姓之道。所谓百姓就是子民,讲究的是田野间的每点每滴,最终还是离不开一个食字!
林清天在下面撑着脸颊,一边看着马文才一边点着头,他明白,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
陶渊明所说的也真是这个意思,他对众人道,“有家才有国,百姓是国家的根基,而百姓更是离不开粮食!”他瞧着众人,“你说你们离得开吃么?”
“离不开!”众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陈子俊又微微皱了皱眉头,奇了个怪了,为什么自己上课的时候那么安静,这些家伙们和陶渊明上课就这么的高兴?
“你们吶,都是一群贪吃猪,就只知道吃!”陶渊明起身指着他们笑道。
“夫子,您也是要吃的啊!”祝英台抿着嘴笑道。
“的确!人啊就是离不开一个人吃字。”他说着慢慢走了下来,“所以,你们以后当官还是做其他什么的,要平定民心和手下人的心,最重要的还是保证身边的人能够吃好喝好住好!这样你身边才能安稳,更远一点天下才能太平。这不只是皇上应该做的事情,也是你们为人臣子应该做的事情!”
“说得好啊,说得好啊!”陈子俊听到陶渊明后边的一席话激动了,他站在最后面不停的拍着手掌。
陶渊明不得已停下来,然后看着陈子俊,他点头笑笑,“夫子客气了。”
“陶先生就是高才啊!”陈子俊撩上衣袖,露出一只手,然后竖起大拇指对着陶渊明笑道。
陶渊明点点头,客气的又说了几句,然后开始继续讲课,陈子俊也不再打断他。
到了下午,用完了餐,陶渊明收拾妥当被众人拥在前面,大家一起朝书院门口走去,梁山伯要苏安烙了几个饼,他抱着拿在手上递给陶渊明,“先生,拿在路上吃。”
陶渊明笑着锤了锤他的胸口,“谢谢了。”他看着梁山伯,“山伯,你心宅仁厚,是个为百姓谋福的好料,你可得努力啊!”
梁山伯点点头,“多谢先生教诲,山伯一定努力用功!”
陶渊明一脸孺子可教的点点头,接着把烙饼放进包袱里,陶渊明又看着林清天,然后招手把他叫来,他睨着林清天,对他轻声道,“你也不错,可是你在书院是吊儿郎当吧?以后再这样可不行啦,有才学为何不施展呢?”
林清天愣了愣,然后他尴尬的笑了笑,“陶先生,我有这么明显么?”
陶渊明一笑而过特意走到马文才面前。
马文才毫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睛,陶渊明张嘴道,“行了,我就要走了,你以后看不到我这糟老头子了,别这么个脸色对着我。”
马文才移开了盯着他眼睛的视线,微微垂头道,“学生不敢。”
陶渊明哼了声,戳着他心口轻声道,“马文才,我确定你很优秀,不过以后的事情你还是要多看看自己的心,不要对着任何人都冷脸相迎,这样你无意之中会伤害很多人。”
马文才老实听着,然后一拱手,“学生知道,谢先生教诲。”
陶渊明慢慢后退,一侧的祝英台正站在他身边,陶渊明张着笑容把祝英台拉到了一边,遮着嘴道,“祝姑娘,山伯那小子呆,你为了他可不得在书院露出马脚啊!”
祝英台瞬间愣住,原本笑着的脸僵了下来。
陶渊明看了她一样然后对着众人挥挥手离开了,“行了,你们回去吧,不用送了!”
祝英台看着陶渊明离去的背影,然后立即偏头去瞧了瞧梁山伯,她慢慢捂住了脸,转身回走了
这本是夏季,可是晴朗了数天的天气愈发暗沉了下来,让人不禁叹着这气象着实古怪。
这天清早外边刮着大风,天空乌云密布,显示着今天会有场狂风暴雨,但是空中依旧处处弥漫着一股闷热之气。
一大早的林森和马统起来伺候两位主子更衣便发现不对了,林清天睡了一觉起来生龙活虎的,马文才竟然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和平时完全相反。
林清天叫了他几声,见着他不应,又看见马文才嘴巴是血色淡了不少,他伸手慢慢模了模马文才额头,立即皱了皱眉心,“马统,你家公子又病了?”
“病了?”马统瞪大了眼睛,“怎么会,公子难得生病。”
林清天想了想,记得上次马文才感上风寒是自己照顾的,马统不知道,林清天着急,没管着这么多,他探得马文才的头格外冰,这次便吩咐马统赶快去王兰姑娘那里去药来。
马统听得吩咐连忙的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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