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畔的垂柳开始纷纷摇曳着枝干抖下那泛黄的叶子,地里的庄稼都收割完了,只剩下那未砍倒的玉米秧子,枯黄一片,风一吹沙沙的作响,这个时候庄稼人开始了一年中最惬意的时光。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151+
这几个月以来三婶杨美芬的肚子更大了,她腆的更夸张了,三叔禀性难改,老老实实的工作了两个多月,又开始游手好闲了。丢了工作整日无事可干便跟在媳妇**后面晃荡,或者蹲在一群打牌的人边上过眼瘾,一看就是大半天,总是在三婶的骂声中,溜回家去。
三叔嗜酒如命,每顿饭都会来两杯杨美芬嘴里的“猫尿”,其实三婶在没怀孕的时候,也好喝酒,因此在管丈夫喝酒这方面,三婶实在没有发言权,三叔也知道,所以大部分是耳朵听着三婶的骂声,嘴里品着小酒,似乎这个骂声就是一道下酒的菜,没有了它,那个酒就没有味道!
三叔又有些日子没去工作了,没有买酒的钱了,便到村头的小卖部去赊账,小卖部是三叔的二姑也就是我的二姑女乃女乃开的,侄子来赊账,做姑的没有不赊的理,尽管二姑女乃女乃对这个侄子是又气,又恨,又怕,可每次三福来赊酒,她都会表面上很痛快的答应,其实二姑女乃女乃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她想,如果三叔还不上这个钱,就找他爹要去,反正大哥在村里好歹也是个电工,每个月多多少少的也算有个固定的收入,而自己的这个大哥对这个老儿子是偏疼的很。
事实上,爷爷也确实给三叔偷偷的还过几次账了,对这一点三叔心里当然是清楚的很,因此赊起账来从来没有后顾之忧,每次他都会一手抱着酒瓶,另一只手伸到柜台前模索着,不是抓一把花生米,要不就是拿一个咸鸭蛋,二姑女乃女乃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那可是她亲侄子呀!要是因为一把花生米,或是一个咸鸭蛋和侄子闹生分了,这传出去也不好听呀。还有一个原因是二姑女乃女乃根本惹不起她这个泼皮侄子。她也只有在三叔走了之后,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三叔还经常干一些偷鸡模狗的事情,前几天,我在院子里就听到三叔家有小羊的叫声,紧接着,就听村里的喇叭响起“全体村民请注意了,二队李仁义家新生的小绵羊不见了,如有看到者请速与李仁义联系,失主表示感谢”听到喇叭这么一说,我立刻明白了,我急忙跑到三叔家,猛的敲响三叔家的门。只听三叔在院子里大喊“谁呀,门都敲掉了”
“三叔,是我,如玉”
过了好半天,三叔才打开他家那个真的快掉了的木头门。
“你这孩子,敲门那么大声干啥,吓死我了”三叔站在门口抱怨。
“三叔,你怕啥?是不是干什么心虚的事了?”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你还不了解你三叔,我啥时候干过亏心事?”
“我三婶呢?”
“回娘家了,嫌在这吃的不好,回娘家解馋去了”三叔还是堵着门口,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
“三叔,小羊是不是你偷的?”
“什么小羊,我不知道呀?我咋能干那事,我……”三叔的话还没说完,屋子里又传来了咩咩的叫声。三叔有些慌了。一把把我拉进院子,砰的一下关上了他家的那扇破门。
“小玉呀,那个羊不是三叔偷得,是捡的,捡的你知道不”三叔压低了声音说。
“捡的?我能信吗?你赶快给人家还回去,那个小羊刚生没多久,你就把它偷来了,它该有多想它的妈妈……”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哇哇的哭了起来,三叔见我哭了,一下子就慌了,急忙说:
“别哭,别哭,我这就给李老头还回去,还回去,你别哭”三叔边说边走进里屋,手里抱着一只小白羊,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