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乃是正午,本是用饭的时段,不过却是有三男一女从海星楼里急急忙忙的走了出来。
细看之下,原来是苗牧枫、杜弘、何大毅和柳弦悦。
刚出了酒楼,何大毅便盯着苗牧枫低声问道:“死人脸,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少爷的未婚妻你都敢敲晕了!”随后又望向另外两人:“还有你们三人拉着我急急忙忙的出来搞什么?鱼还煮着呢,都要上菜了,难道还便宜了陆伴霜那傻子?”
“你给我闭嘴,我告诉你,少爷要带我们出城去办事,叫我们回去准备,且嘱咐过不可宣扬,不想让少爷失望,你就给我安静点。”苗牧枫连忙拉了何大毅一把,快速说道:“如果你也想跟着少爷去,那现在就赶快回家收拾下你的行囊,不过千万别跟别人说你要出城,不然我们三人就撇下你,让你一个人留在城里。”
何大毅听完瞪大了眼珠子,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回道:“哦,哦,好,我知道了,那我先回去准备。”然后一溜烟就跑掉了,留下苗牧枫三人站在路口边上。
而这三人的家是顺路的,于是乎三人也赶忙提步,边走边说。
杜弘先是望着苗牧枫问道:“牧枫,我该准备些什么?”
可是还不等那苗牧枫回答,柳弦悦却插嘴道:“你个傻子,当然是准备药材了,你是大夫,少爷是怕路上有人生病才带上你的,不过我就想不通了,他这个冷疙瘩作为一个铁匠,跟在少爷身边能为少爷做什么?也就力气大一点,少爷怎么会带上他。”说完对着苗牧枫一阵白眼。
苗牧枫还是神色冷漠,也不理会那柳弦悦,对着杜弘说道:“应该需要些虎霜散和酝池丸,合骨膏也带上些,还有你师父给你的那两本医经,若是你没背熟便带上。另外你那个用药是不能间断的,我听父亲说至少不能在三个月以内断,你师父应该也和你说过的,你一定要多带一些,以防万一。”
杜弘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便什么也不说了。柳弦悦却是一脸疑问:“什么?杜弘你病了么?怎么要用药啊?没听你说过啊,你们怎么也学少爷一个样儿,神神秘秘的。”
不过没有人回答她,此时的杜弘和苗牧枫两人神色都严肃无比,而且一直在提快脚步,渐渐的柳弦悦便跟不上了。
“你们两个走这么急干什么,等等我啊。”柳弦悦没得到回复,心里不免有些憋气,现在又落后了几步,便出声呼喊。
而前面两人依然不减速度,只是苗牧枫冷冷回头说了一句:“我们的家较远,你速去准备吧。”
“哼,你们两人就知道欺负我!”
同时海星楼三楼的包间里,陆伴霜正津津有味的吃着那六翅金仙,而旁边的椅子上,却是靠着那孙舞儿,这孙舞儿闭着眼睛,仿佛是睡着了一样。
陆笑寒站在窗边,望着码头,双眼微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爷,这鱼真是大补,才吃一口我就感觉全身是劲,少爷你也来尝尝吧,味道也很鲜美呢。”陆伴霜吐出一些鱼刺,嘴上沾着些油渍。
陆笑寒笑了一笑,微微转过头来,却是牛头不对马嘴的说道:“洛叔叔你在外面站了半天了,也该肚子饿了吧,进来尝尝这六翅金仙如何?”
陆伴霜听完抓了抓脑袋,随后却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眼中精光一闪,随即飞身跃起,向着门帘边就纵身而去,双手中散发着些许蓝光。他神色带着紧张之情,待至门帘前,便抬手一拳向外攻去。
可他的拳头还未擦到门帘,从门帘外忽然伸出一只大手,五指成爪,轻轻松松就抓住了他的拳头,随后那手突然金光一闪,陆伴霜便猛被震出,连退五步。
“少爷的洞察能力依然如此精妙,让人捉模不透,我已经尽量收敛了自己的气息,却还是被少爷发现了,少爷本不是星修,是如何做到的呢?”
那只大手震退陆伴霜后便掀开了门帘,随后一个大汉提步而进。这大汉外形十分吓人,两米朝上的个头,全身裹在纯黑的武衣之下,而他整个头的上半部分是被一个黑色带角的头盔罩住,连眼睛也不例外,只露出了鼻子,这让人实在想不通他什么都看不到情况下,是怎么接到陆伴霜那一拳的。
陆笑寒转过身来,看着那大汉,问道:“莫非我父亲已经知道我要跑了,所以便请洛叔叔你来把我抓回去?”
“少爷你这就误会了,我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也没有人叫我来,我只是来尝一尝这六翅金仙罢了,很多年前我也有幸吃过一条这鱼,不过只是条二纹的,哈哈”
那大汉摆了摆手,哈哈大笑,回了一句便转头面向桌上的鱼,耸了耸自己的鼻子。
“这鱼的香味我在两条街外就闻到了,真是美味啊。”
陆笑寒听那大汉这么一说,扬了扬自己的眉毛,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
“洛叔叔既然想吃那就快来尝尝。伴霜刚才尝过,味道很是不错。”
“好,那我就来吃吃看。”大汉走到桌前,不过他并未用筷子,而是伸手从汤中抓出一块,然后放入嘴中大口咀嚼,显得粗俗不堪,但他才吃了两口,嘴中却莫名的流出了鲜血。
“洛叔叔,你这是?”陆笑寒看到吃了一惊。
哪知那大汉从嘴中吐出两个尖锐带血的鱼刺,缓缓的说道:“少爷,这世间的一切都看似美好,就像是这六翅金仙,对很多人来说是巨大的诱惑,而其中却是藏着未知的危险,希望少爷你能多加小心,逢凶化吉。”之后,他转了一个身子,又对一旁的陆伴霜说道:“伴霜小子,平时我也时常指导你武学,其用意城中人皆知,出了城,少爷若是丢了一根汗毛,我决不饶你,你可明白?”
大汉话音刚落,陆伴霜便坚定的点了点头,向大汉保证道:“洛叔叔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少爷的安全。”
看着那大汉的侧影,陆笑寒这时心中生出一丝感动,紧随的说道:“洛叔叔,谢谢你成全,城中即将建立的武堂拜托叔叔多费心了。还有昨日码头上你救何大毅那一掌,别人没看出来,我可是看出来了,我替大毅再谢洛叔叔一次。”
这大汉在陆笑寒心中算得上是比较尊敬的一位长辈。此人姓洛名青山,两年前来到了向星城,以苦力为生,开始因为他没有父母妻儿,是光棍一个,加上他带着黑盔遮住双眼,非常古怪,便很难接到活计,生活十分困难。所以陆家就会时常给他送些生活用品之类的,而每次都是陆笑寒去给他送,渐渐的两人也就熟络了起来。
之后,这大汉向陆笑寒透露了自己是星修的身份,陆笑寒便向其父举荐他成为城中新建免费武堂的武师,教授武艺,谁知这洛青山深藏不露,竟然是一个星修的高手,遂被陆醉山聘请到陆家做了客卿武师。
大汉洛青山再次摆了摆手说道:“是那孙家护卫先出手伤人,我才给他们一点小教训的,这算不得什么。我要走了,少爷你多加小心,至于伴霜,你要保护好少爷。”说完他便朝着门口而去,不过他在经过孙舞儿身旁时,却停了下来。
“孙家子弟都是天星帝国数一数二的大将,时常遭到敌国刺杀,而孙家小一辈后代也是各国刺客首选的绑架目标,因为可以在战场之上用于要挟,所以孙家的小一辈自幼都练习过抗晕的武技,身上更是带有各类解除迷药的药丸。就算是真被击晕,持续的时间也少之又少。孙小姐,不知我说得对么?”
陆笑寒和陆伴霜听到洛青山这么一说,疑惑看向那孙舞儿,发现其眉头突然不知觉的动了一下,都是大吃一惊。原来这孙舞儿一直装晕,还好洛青山发现了,不然以孙舞儿也是锻星骨的境界,陆伴霜一人肯定不能制服她,到时候不知要出什么乱子。
那孙舞儿此时也感觉装不下去了,便准备逃跑。刚才她虽是眯着眼睛,但也看到陆伴霜的功夫不差她多少,这大汉一下便将其震退五步之远,自己肯定也不是这大汉的对手。于是她狠狠的蹬了一下桌子借力飞起,朝门口冲去,又顺手抓起了自己身下的椅子,向着洛青山便猛砸而出,想以此拦他一拦。
可哪知那洛青山却是发出一声轻笑,微微一伸手,便接住了椅子并从容的放回原位。随后他扭身朝那孙舞儿前方便劈出了一掌。
而孙舞儿这时刚到门口,就感觉前方似有大力阻隔,似是一面无形之墙,将她前冲之力全部堵截,撞得她晕头转向,之后竟是把她给弹了回来,甚至那弹回的速度比她逃跑时都还要快上一些。
随着孙舞儿的弹回,洛青山伸出了一只大手,很轻松的便接住孙舞儿,同时他另外一只手发出了点点金光,隔空对这孙舞儿的星田便是弹出一指,顿了一顿说道:“孙小姐,我暂时将你星力封住,请你先忍耐一会,对不起了。”
“陆笑寒,你还说你不在意昨天的事!原来都是骗我的!你快放了我,不然我饶不了你!”
孙舞儿被制服后却不回那大汉的话,而是转过头了,对着陆笑寒哭骂道:“你竟然骗我!你约我出来原来是为了把我当做人质跑出城去,你个大骗子,我恨你!我再也不会信你了!大骗子!呜呜”
陆笑寒抬手抓了抓脑袋,苦笑道:“暂时委屈你了,舞儿,你放心,出了城我自然会放了你,抱歉抱歉。”随后他转向洛青山说道:“洛叔叔,我还有一件小事想拜托你,本来我是准备让苗牧枫去做的,现在我怕”
“陆笑寒!你这个大骗子,呜呜呜”
三楼的包间外,几个食客路过。
“这里面怎么会有个女孩子的哭骂声,这不是少爷的包间么?少爷在里面干啥呢?该不会是少爷在调戏女孩子吧?”
“关你屁事,你才管是谁的哭声呢,少爷是我们从小看大的,怎么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你一天就瞎操心,没准闹着玩呢。”
“就是就是,就算是调戏女孩子也肯定是陆伴霜那小子,喝酒去。”
在向星城西城城角边上有一个小小的医馆,这个医馆虽然小,可是名气很大,因为这医馆的大夫医术十分了得。
这大夫姓史,人送外号陆城医仙史敢医,原因是他医馆门前插着块木牌,上面写着:“世上必死人,只有我敢医。”且每次到他医馆来看病的人,大部分都是将死之人,可是每次都能让他给医好,于是这小医馆的名声便响彻了整个向星城。
此时的这医馆内,杜弘正在药房里翻箱倒柜的找着东西。
“虎霜散还有四斤,合骨膏三瓶,酝池丸酝池丸这酝池丸哪去了?”
“杜弘,你在干嘛?”正当他找也找不到,急的满头是汗的时候,突然从他身后传来一句听起来很是死板的话语。
杜弘连忙转身,只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站在药房门前,皱着眉头看着他。这男子身高极矮,估计也就一米五左右的个头,却是头戴一顶长帽,身穿一件长袍,连胡须都是长至胸前,看着十分的滑稽。他的长相也有些奇特,一只眼睛大,另一只眼睛小,而最奇怪的是他脑袋两边竟然各长了两只耳朵,异于常人。
他左手上拿着一个铜色的香炉,香炉里飘出淡淡的清烟。
“啊,师父,我在找酝池丸。”
原来这人就是杜弘的师父,陆城的医仙,史敢医!
史敢医走了进来,顺了顺自己的胡须,问道:“你要酝池丸干什么?那东西对你可没用,你又不是星修。”
“啊,是是给陆伴霜和苗牧枫用。”杜弘答的有些畏畏缩缩的,好似很怕眼前这个长相奇怪的师父。
史敢医眉头越皱越深,音调还是一样的死板,只不过声音却是提高了很多:“给陆伴霜还好说,为什么要给那死秃头的儿子用,你回去告诉苗牧枫那小子,他要用就叫他爹亲自来医馆买!还有你平时都不用功,整天就知道跟着那几个小子到处胡闹,你看看我昨天吩咐你记录的药材,这都是些什么?”说完从怀中套出一本书,随手一翻,指着上面的图文道:“这醒脉九连芝的功效你的确写的很全,但是你看你这画的是个什么?就像是混轧草!如果需要服用醒脉九连芝的人要是拿到这本书,却误吃了混轧草你知道会怎么样么?那会使其内脏渗毒,腐蚀全身!到时候神仙也救不回来!”
杜弘抓着自己的衣角,心想少爷交代的时间快来不及了,便畏畏缩缩的回答:“师父,这个以后再说好么?其实今天我是要随少爷出城出城去游玩,少爷怕路上有谁遇到生病的情况,所以吩咐我回来准备一下的,所以”
“少爷带你们出去游玩?”史敢医听完眯起了眼睛,这让他略小的那只眼睛直接成了一条细缝,而大的那只眼睛则瞪得老圆。
杜弘听出史敢医的语调缓和了些,便慢慢平静了下来:“恩,少爷说城中呆腻了,就叫上了何大毅、苗牧枫、柳弦悦还有我一起出城去玩,估计要去玩很长时间。”
“哦,那既然是少爷的吩咐,你就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少爷若是生病了,你要细心诊断,至于酝池丸,你到我房间去拿吧,这里的酝池丸用完了,我刚制作了一些,放在了我的房间里,另外你那个药四个月之内不能间断,每日早晚服用两次,每半月再找些铁粉或铜粉外敷全身,你多带一些,以防万一。”
史敢医说完便转回身,往门外走去。至门口时却停了一下,转过头来吩咐了最后一句:“少爷一族在很久以前就有大恩于我,你要保护好他。”
“是,师父,徒儿知道了,不过我听苗牧枫说,他父亲告诉他我只用再服三个月的药了”杜弘连忙回答。
“放屁,那老秃驴懂个蛋,我说是四个月就是四个月!”
在向星城的码头边上,建有一排一排的木屋,这些木屋是渔夫们居住的地方,而何大毅的家也在其中。
何大毅刚回到家,就看到他父亲和他爷爷正在家中下棋,二人十分专心,连何大毅回来都不闻不理。而何大毅也习惯了,打了声招呼,便轻手轻脚的走回自己的房中收起了东西。
他刚进房中,外面二人却说起话来。
那何大毅的父亲先开口道:“父亲,你这抱吃一子,似乎有些不妥。”
那何大毅的爷爷却摇了摇头:“这一子之重,重于整局,你现在的眼光还差些。”说完落下一颗白子,续而笑道:“你虽有大活眼,却一直布置缓气劫,且单顾于后手,少了一个人本该有的冲闯劲儿,一子多虑,定会吃亏。”
“可是父亲你常说,棋局生生死死变化奇,只有一个后手,实难应对整盘棋局的变数,在我看来,这盘棋父亲下的过于执着了。你看,你这里就已断了。”何大毅的父亲落下一颗黑子,然后坚定的看着棋盘。
“生生死死变化奇,一子的变化之多你懂的还少呢,棋从断处打,棋从断处生。”何大毅的爷爷紧随着落下一子,然后缓缓抬起头来,微笑的看着他的儿子。
“这是”何大毅的父亲愣了一会儿,然后看了一眼整个棋路,垂头丧气的对着何大毅的爷爷说道:“竟是四劫连环?父亲这一手实在高明,孩儿已败。”
“对手的强大不但是需要你准备后手,更需要你出其不意以及义无反顾的回击。”那何大毅的爷爷开始慢慢收起了棋子,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好像因为赢了这局棋而非常高兴。
“恩,希望父亲你是对的”
苗牧枫一直跟随其父住在自家的铁匠铺里,平时的时间大部分用来制作和维修铁具,而他和他的父亲都有一把好手艺,所以生意也一直很好。
“父亲,那我就走了。”苗牧枫背上了行囊,朝门外走去。
“等等。”然而他刚走出门外,身后却是传来一句冷声,让他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转过头来。
门里走出一个光头大汉,这大汉双手插于胸前,神色和苗牧枫一样冷漠无比。他**着上身,浑身上下古铜色的肌肉显得很有爆发感。
“你该做什么你自己知道,我也不多说了,跟好少爷。”大汉先看了看苗牧枫,然后放下右手从裤袋里掏出了一个隐约可以看到两头非常尖锐的黑色晶石,然后递给了他,说道:“保管好它,你暂时用的到。”
看见了那块黑色晶石,苗牧枫表现得十分惊讶,他顿了一顿,拿起了石头,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恩,我知道了。”
“啊盘缠带好了,还有几件衣服,恩?笔笔笔在哪?孩子她爹,弦悦的毛笔呢?”
在柳弦悦的闺房中,柳弦悦的母亲正手忙脚乱的为她收着包袱,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好啦,娘,我是跟少爷出城去玩,带什么笔啊,而且又不是不会来了,你这样子让我怪难受的。”柳弦悦拉着她母亲的手,来回摇晃,又是撒娇又是安慰。
“行啦行啦,孩子她娘,你这是干什么,出去游玩而已。”此时从房外走进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两本没有书名的青色书籍还有一只银色的毛笔,这毛笔非常奇怪,竟有普通毛笔的两只那么长,笔锋很尖,且毛色上带有一些轻微而又晶莹的青色粉点。
中年男子把手中的书和笔递给柳弦悦,随后说道:“悦儿,这书和笔你先装好,别弄丢了。”
“这书是什么啊,这笔也好奇怪啊。”
“你别问这么多,你爹让你装好你就装好。”柳母把书籍和笔装入包裹之中,边收边说。
“还有,这块银牌,你要一直戴在身上,不能让它离身。”
柳父又从怀中掏出一个一指大小的银牌,然后亲手将那银牌戴在了柳弦悦的脖子上。
“这又是什么,难看死了,跟鬼画符一样。”柳弦悦拿起了银牌,银牌光滑无比,上面有用黑墨画着几个看不懂的字符,很是怪异。
“你带好它就是,你这孩子哪来这么多不满,还有虽然你是个女孩子,但是少爷年纪还小,你要保护好他。”
“知道了,爹。”柳弦悦嘟哝一声,然后抱着柳母又撒娇道:“娘,我会想你的。”
“悦儿,你要照顾好自己。”柳母也抱着她,眼中带有些许不舍。
“好了好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去吧,悦儿,早去早回。”
海星楼三楼的包间。
“伴霜,快别吃了,去背好孙小姐,我们准备出城了。”
“少爷,我们就这么出城?这啥都没带呢。”
“要带个屁,有了钱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少爷你的零用钱都在我身上,这么一点儿吃两顿就没了。”
“钱我有的是,都是我父亲给我的,你放心好了。”
“陆笑寒,你个大骗子!你个大混蛋!呜呜呜”
孙舞儿的声音也不甘示弱的夹杂在其中
陆府,陆醉山急急得跑到自己的卧房,大呼道:“夫人,你知道我昨晚放在书房里的那三百万两银票去哪儿了吗?”
“什么三百万两银票?”
“那是孙长老为我两家定亲而给我们送的礼金!怎么不见了?”
“啊?那么多的钱你怎么说丢就丢啊?我没见到啊,昨天我就没去过你书房,你快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陆醉山愣了愣:“你没去过我书房?那”
“陆笑寒,你个忤逆子!”
陆醉山的咆哮之声响彻了整个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