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且锋利的器械切割着自己的身体,而另一种名为失去的恐惧正在逐步的占据她的思想。
本以为,这不过是一场简单的交易来拯救自己的母亲,却不想,六个月的怀胎,在面临跟血肉之亲分离的时候,竟一点没了当初的轻松和坦荡。
段茉莉纤细的手指抓皱了身边白色的床单,不时地有几滴血溅到上面。
“疼!”段茉莉从齿缝中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个字,因为胎儿尚不成熟,所以,就连麻醉都没有打够分量。
想来,自己的孩子生下便是尊贵的身份,锦衣玉食,而自己只会被当做用过的工具遗弃,如此一想,到真不应耽误孩子的大好前程。
可。母子连心。
“哇!”的一声,手术室中响起男婴响亮的哭声,成了段茉莉这一番折磨下来仅有的鼓励,而一颗原本烦乱的心,也因为这清澈单纯的哭声而感觉温暖。
她朦胧的望着身前不远那一团被包裹好的小女乃包,母性,沿袭到身体的四肢百骸。
段茉莉的手颤巍巍的抬向孩子的方向,想要抚模小小的肉团,却没料到一旁等待已久的女秘书接过包裹好的小小生命后竟然丝毫没有搭理自己。
踩着嘀嗒的高跟毫无感情的走向门口去。
“我的孩子!”段茉莉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着门口喊了过去,那声音带着一种绝望的痛楚。
她竟没有料到,原来骨肉分离的感觉竟然比身上所承受的还要深刻一百倍。
似乎是感觉到母亲的呼唤,女秘书怀中的孩子:“哇哇”的,便又哭嚎了起来,像是在做一场难舍的告别。
女秘书这才停了脚步,淡淡的回眸投以一个不屑的眼神,毕竟在外人眼里,她也不过是个贪图钱财的女人。
“段小姐莫非是想毁约?要知道既然我们能出得起钱让你治好母亲,更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搞垮她。”女人的眸子里闪着如冰的光,嘴唇上下微微触碰,看似风轻云淡,实则毫无情面的威胁着手术台上虚弱的女人。
她的话,刺痛着段茉莉的心脏。
母亲是她的软肋,那人知道自己不会用母亲的死活来做赌注乞求孩子的陪伴。
段茉莉的手,缓缓的耷在溅了血的床单上,眼神注目着孩子离开的方向缓缓的闭合,仿佛诉说着无尽的绝望。
突然。
小月复又传来一阵剧痛。
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回荡在整个手术室,让人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若不是见惯了母亲分娩的医生恐怕早已弃而远去。
“别急,你怀的是双胞胎。”好心的医生向门口望了望,见那秘书已经走远,这才拍了拍段茉莉的肩,示意她放松。
即便主刀的医生并不能明白其中原委,也似乎有些了解手术台上的女人为了金钱舍弃孩子。
可那份母爱,却是真实又不可欺骗的,所以他才不忍心让自己的病人骨肉分离,一念的仁慈,这才弥补了她心中的那份缺失。
“请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段茉莉虚弱的抓住了医生的手腕,语气里尽是乞求,这一刻她才明白,一个孩子对于母亲的重要。
不是生命般,却更胜于生命的重要。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