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麀精自见女儿一面,更加思念。伸出手掌,欲观看女儿容貌。可是念了两遍咒语,并不显灵——找不到女儿身影。心中扑腾一跳,知道大事不好。依旧化作道姑模样,走下山来。
到了艾府一打听,门子道:“这里哪有什么艾公?这大院早就姓傅了!艾家人还不知在哪里喝西北风呢!”
麀精再问究竟,门子只冷笑不说话。麀精也不好勉强,沿路打听虚实。街坊邻居一听打听艾家境况,皆缄口不言,或唉声叹气。又遇一负柴老者,施礼查问。老者正欲推辞,移步避开。瞧上一眼,忽然叫了声“恩人”。麀精疑问。老者说,他就是郝宝的父亲。然后把麀精拉到一背静处,说出艾家连遭不测风云事来。
麀精道:“据我所知,老丈与傅家同村,事发前竟不知一点风声吗?”
——唉!傅家郎整日斗鸡走狗游手好闲,搞的是方圆几里鸡犬不宁。人家都习以为常了。那日傍晚,他纠结了好些人,还带着许多家伙。也不知商量些什么事。正巧被宝儿撞到。他一开始也没放在心上。但听到“报仇”二字和”做得要斩草除根、干净利索。有事儿朝里有人给顶着”言语时,他回来对我说,艾姑娘曾经教训过傅家郎纵恶一节故事。会不会找艾家报仇呢?他就马不停蹄悄悄地给艾家通风报信去了。可是当他赶到那里的时候,为时已晚。艾家空无一人。傅家帮凶正把艾府翻了个底朝天。听到有人报告寻不见艾家一人踪影时,才略放心了些。只是不知他们举家逃往哪里避难去了。直到现在也没个信音。唉,这是什么世道啊!
——艾公旧日曾是朝廷命官,朝中就没个故旧可月兑托。
——恕某直言,法师乃世外高人,概不关心世中凡事理论。也应知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吧!如今谁人不知傅家勾结官府,仰人鼻息,气可通天!别说没人能替艾公告御状,就是能去,状子到不了皇帝那里,就被当官的给截住了。
——艾家能躲到哪里去呢?回不回去亲戚家呢?
——艾公怎么会连累亲戚呢?傅家前先知道我和宝儿曾寄住过艾府,还把我们家砸了个稀巴烂。我们也只能吃个哑巴亏,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绝不敢提报仇之事!
——令郎近来学业如何?
——靠卖字鬻画攻读,十分用功。多亏法师手段高明!明年就该赶考了。
——你也听说艾公有至交没有?
——嗯……别的倒没听说,只见过有个姓李的友人曾到过艾府。李某好像家住山阳村。不好,来人了!法师快走吧,不要惹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