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从空中传来声音:“大胆逆徒,你不在深山好好修炼,混入世俗作甚?不能超然拔俗,挣月兑羁绊,何日修成正身?”
麀精叫声不好,伏地现出原形。大家一看巫师真身乃一麀精,惊诧不已。麀精道:“弟子知罪!只是有一女儿放心不下,前来探视。弟子本意是想把女儿带走一同修行得道,并无他意!望尊者看在女儿薄面上,饶了弟子!”
空中又道:“此事不是你我等局外人所能左右!有你女儿自己抉择!我去矣,你作速隐遁山林,不可再次造次!”随后,声音消失,白云也不见了。大家惊愕半晌才回过神来。麀精又回归道姑模样。
艾璐终于明白了身世的确,又是放声大哭。大家解劝不住。到底艾璐自己抑住哭泣,扑通一声跪倒在生母面前:“恕孩儿不孝!孩儿不慕仙道,只求在世间平平淡淡活上一生,也不枉来到这个世界。”
麀精道:“我儿,即便你想过世人生活,可世俗与你无缘,因为你也不是俗人之身。你若留了下来,面对些许人情世故,你也只是望洋兴叹,痛苦挨日。不若跟为娘一去,遨游山林快活。”
女儿跪下道:“孩儿主意已决,请母亲施展法术,还女儿一个真身!”
麀精闭目一阵,忽然睁开眼道:“母亲道行太浅,原谅母亲无能!”
艾公夫妇也拜倒在地,启道:“老姊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请老姊玉成此事!艾家列祖列宗在天之灵也不会忘了老姊的大恩大德!”说完叩拜不止。
麀精慌忙搀起艾公夫妇:“容我再想想!”又是瞑目掐指。过了一会儿,麀精终于睁开眼睛:“只有一个办法了,目前还不能胜算成与不成!”
艾公催道:“恩人快讲!只要有一线希望,老夫定会近了残年余力,即使拚了老命也在所不惜!”
麀精摇头道:“这事只能看女儿有没有缘了!任何外人都帮不上忙的!纵你有千般本事,也是鞭长莫及、爱莫能助!”
璐儿道:“母亲,你说吧!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只要能还我真身,我也无愧!生是两家的人,死做两家的鬼!”
麀精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登山山阴,有一荒冢。坟内埋着一冤死女子……”话没说完,女儿问道:“怎么冤死的?”麀精道:“此女子乃当今圣上追剿太平公主余党时,太平公主的一个侍女。逃亡路上,不料被追兵赶上,死于乱刀之下……”
这时,大家听到啜泣声,才知道是艾公老泪横流。女儿问道:“父亲大人,你为何如此伤心?”
艾公往门外看了看,吩咐道:“且把大门关上,我想借一步说话!”
李公命人把大门闩了。艾公叫上夫人、女儿、麀精和李公来至密室。说道:“当年我是保太平公主的,谁知大事不成!刚才老姊所提及的女子,老夫亲眼所见被天兵,却无能为力。待兵走后,老夫偷偷葬了那名侍女。每逢七月初一,老夫准时前去扫奠。当年她夭亡时,仅仅十七岁啊!正好与璐儿同龄。刚才老姊正好触到老夫的心坎上,教我如何不伤心!这事儿只有我一人知道,连夫人都瞒着!今天要不是老姊提起此事,恐怕这事儿要老夫带到黄泉里去了。老姊,接着往下讲,为何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