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真身 三九章 艾璐述隐曲

作者 : 茅思香

——不料,龙颜勃怒未消,拟将县令左迁穷乡僻壤;新任到日,再行交割牌印。

艾璐听得心悦诚服。又说了些闲话,才起身告辞。郝宝意欲留他一饭,只羞于资匮财乏,恐慢待了她,心中踌躇,不敢启齿。艾璐看其颜色,心中已明白了八分,忙说了个“时辰已晚,家人悬心”的借口,往往满地珍藏的字画,才出门而去。

一经上路,无人处,艾璐施展轻功,健步如飞;见人,就收了武功,做出大家闺秀的矫作之态,款款而行。

甫进山阳村,迎面来了二人。定睛一看,原是李府的家仆。二仆人喜出望外。心里虽责怪姑娘不则一声偷偷溜出府邸,可口中哪敢数落主人的贵客,只有照这姑娘诉苦的分了。二仆无非说些主公埋怨下人的话来:要是找不到姑娘,俩小命就休了。

艾璐也是善良之人,心想:做下人的就是不易,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于是,动了慈念。变想了个办法,替下人遮掩则个。俩仆人听了,感激不尽。

踏进李府,正见中庭站满了人。个个愁眉,人人揪心。

艾璐佯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蹦带跳只走将来。见了艾璐身影,阖府上下无不又惊又喜。

父母嗔怪起来,责问女儿为何擅自出门。

女儿笑道:“我不想出去便罢了。如要一逞心志,区区几个奴仆其能看得住我?此时不怨他们,是我帮了紫梅,诳了管家,骗了门子。要罚就罚我吧,不关别人甚事,不要冤枉他们!

父亲被女儿言语一激,火更烧得忘了。欲待动手,被众人劝住了。

艾璐亦不躲闪,道:“孩儿自作主张出门,固然不对!可要是纠错,也有爹的一份!”

众人惊愕。父亲怫然道:“你倒说来,为父有何不对?”

——要不是爹爹教孩儿武功,孩儿能养成如此心野的性子吗?父亲大人如若真把女儿当作女儿养,整日价深居内室,以针黹为伴,诗书为友,足不出户,坐井观天,纵然衣食无忧,用度不愁,可寂寞孤另,又有何趣味?难道孩儿来艾家就是要受如此清苦之罪的吗?

说完,扑到母亲怀里,嘤嘤啜泣。

艾公心里咯噔一下,忆起璐儿本非己出,又无手足之亲,孤苦伶仃,不免心酸。怒气顿消,上前安慰孩子。又说,非常时期,不可轻易外出,祸从天降。

艾璐道:“此次出门,孩儿已是成竹在胸……我们且到中堂坐地,我有话说。”众人知趣,欲散去。艾璐叫上原来寻她的俩仆人、李公夫妇及父母,同到艾公中堂。

大家俱已落座。艾璐朝仆人丢了个眼神。那仆人道:“上覆艾公跟前:我等小人奉姑娘之命,平日借外出买办之机,暗里打听傅家行藏。昨日已获悉,人口传傅氏父子身亡消息,未知虚实,不敢冒然禀知艾公。今姑娘外出,即为此事而去。现已经姑娘查实,傅氏父子俱亡消息属实。请艾公明察!”

艾公嗟呀不止,唏嘘半晌方盘问女儿:“消息何来?”

艾璐心下思忖:郝宝早已吩咐,不可随意泄露给外人消息。虽然李伯伯属父亲大人至友,还是慎重为好!

要知艾璐怎样处置消息,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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