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一个个灵物露出了狰狞面目:有的张牙,有的舞爪;翅膀扇动呼呼风,尾巴剪开霹雳电,头顶尖刀寒光闪,鼻喘白雾瘴气生。正看得眼花缭乱,早被严严实实裹住似个铁桶,两方形成对峙之势。
丈夫问妻子:“你看这阵势,可有几分胜券?”妻子一笑,安慰道:“夫君不必惊慌!我只要说出麀仙是我生母,就能逢凶化吉!”随机告了自己身份。
灵物听了,一个个收敛了恶相,只看着狮面如何发落。
狮面问艾璐:“你说你是俺师妹,俺需验明正身!”
——如何验法?
——可有俺师傅留下的信物?
——不曾有!
——那么……我问你,你可认识鹿留香这种草?
——何止认识,我还吃过呢!
——这样吧,你去找一株鹿留香来,当面吃给大家看,就可辨明你是真是假了!
艾璐扫视了一眼四围,道:“光线太暗,看不真切!如何寻得来?”
狮面冷笑两声:“你若如此说来,你就不是我师妹无疑了!来呀,将这个冒充仙师之女的人物打将出去!”
——慢着!我有办法弄到鹿留香了!各位稍等!哎,我走之后,不许对我丈夫有半点差池!如若不然,你们须晓得我这双跟拳头的厉害!
——好好好!一言为定!要是你弄不来鹿留香呢?
——要是弄不来……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绝不含糊!
——好!痛快!姑娘,请!
艾路走出不到百步,就折回来了。狮面问道:“收获如何?”艾璐回报:“手到擒来!”
狮面命令道:“执火的,送上明来!”黑暗处,有灵物答应一声,很快燃起火把。
狮面对艾璐道:“将你采的鹿留香呈上来!”艾璐送了过来。狮面先审视两眼,再放在大鼻孔前嗅了嗅。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嗯——是鹿留香!不错!你果然是我师妹!”艾璐和郝宝终于松了一口气。
狮面发问:“师妹,目今时节,百草凋零;且今夜无月,举目漆黑,你如何断知此草就是鹿留香的?”
——回师兄:鹿留香,鹿留香,闻着腥膻吃着香。春食花,夏食叶,秋冬枯茎酿琼浆。人物吃了去邪症,鹿儿吃了寿命长……
——好!不要唱了,我相信你是我师妹了!十几年不在山上,还记得这首童谣,师妹好记性!来,给师妹让座!
狮面指着郝宝问艾璐:“那人是谁?”
——那是我丈夫!
灵物哗然。狮面道:“师兄们只顾潜心修道,与人间阻隔消息!师妹寄养艾府,大家早已知晓!可是竟不知师妹于归佳期,失礼失礼!姑爷可是世俗中人?”
郝宝还礼道:“正是!”
——你们来此有何指教?
郝宝正欲实情相告,妻子拱手道:“我们来此是省亲的!”
——姑娘姑爷来的不是时候!令堂早就跻升仙班修炼去了。当年,师父走的时候,吩咐过小的们好生看守门户,绝不能让世人踏进我家院半步。可是小的们无能,给师傅丢脸,家园丧失殆尽了……师妹,尊亲不在,师妹请回吧!哦,不不!恕某唐突!理应请姑娘姑爷请寒室屈尊稍住一时!虽没有丰盛饭食相待,却也香甜可口。不知姑娘姑爷肯赏脸否?只是师父不在家,姑娘姑爷就此止步吧!请姑娘姑爷饶恕小的们则个!”
艾璐道:“师兄好意我们心领了,怎么好意思打扰呢!好叫师兄得知,家母虽名列仙界,但常降临人间来慰问我!半月前,就曾来过,不知师兄知否?”
不知艾璐如何应对,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