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吉看见那幅画,整个人都痴了,他的眼睛里既是幸福、又充满了痛苦。M
尤四娘疑惑道:“这明明就是苏婷婷,怎么会是你的妻子?”
苏小吉好像没有听见她的话似的,依然呆呆的看着那幅画,此刻流露出无比的悲伤。
龙晓明很理解他的心情,不过他此刻更疑惑的是:苏小吉的妻子究竟和他的未婚妻苏婷婷以及血蝴蝶有没有关系?还有,她的未婚妻和血蝴蝶那么相似,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未婚妻温柔、漂亮,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血蝴蝶以杀人为乐,自然就算长的一模一样,也不会是同样一个人。但是苏小吉口中的妻子也很温柔很善良,怎么也不会是那个血蝴蝶,难道他的妻子就是自己的未婚妻?
他的心里开始烦躁,于是他忍不住问道:“苏公子,你能讲讲你和你妻子的故事吗?”
苏小吉喃喃道:“我本在一个偏远山里做渔夫,一日打渔,救了一个女孩子,她漂亮的很,我当时就醉了。”他空洞的眼睛陷入了回忆,只听他哀伤的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她是谁,她从哪里来,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一个男人来说,如果他很爱一个女人,她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确实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有那些俗不可耐的庸夫才讲究名字,家庭,出身。
苏小吉的眼里突然多了一些光泽,他似乎幸福的说道:“我不管她从哪里来,她以前怎么样,我眼里的她漂亮,温柔,善解人意,事实上她确实如此,我深深的爱上了她,她也爱我,那是我们最幸福的时光。”
龙晓明的心里突然无比的烦闷,几乎要窒息,因为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苏婷婷。
苏婷婷一家莫名失踪,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不妨可以这样推断:那就是苏婷婷一家被神秘力量所逼,到处的逃命,而她落河未死,漂流到一个山村被在正打渔的苏小吉救了上来,她忘记了自己是谁,而苏小吉又很帅,他们相爱,结婚。
苏小吉还在幸福的回忆着,他说道:“我们的日子就连神仙都羡慕,我们一起打渔,一起做饭,我们站在群山之中看通红的夕阳,我们的生活里没有一点不愉快,彼此相爱,我们渴望早日生一个乖宝宝。”
“够了!”龙晓明喊道:“不要再说了。”
他的眼里深深的悲哀,因为他已经认定,苏小吉的妻子就是他的未婚妻,苏婷婷。
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会有这么的巧合?所以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世界上不会有完全的经历、完全的模样的两个人,除非她们就是一个人。
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他爱的女人和另外一个男人结婚,他觉得一瞬间他的爱破灭了,他痛苦的捂住了头,蹲在地上。
尤四娘同情的看着他,犹如看着自己的儿子一样。
怎么会这样?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很大的打杀声,接着,一个苏府的下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喊道:“少爷,李管家,大事不好了,有两个人打上门来了。”
“慌张什么!”苏雨生喝道:“去请恨剑屠云和苏北神茅来。”
尤四娘愤愤的道:“谁这么大胆?竟敢打上我们苏神山庄!”
她愤愤的就走了出去。
她的身后,苏名海跟了出去。
接着,苏雨生、坡脚管家、苏小吉、龙晓明都跟了出去。
从偏客厅到苏神山庄的大门并不远,所以不多时候几个人就到了山庄门口,就见两个人大大咧咧的站在正门之下。
见苏雨生等过来,其中一个喊道:“谁是苏雨生?”
苏雨生道:“我就是,两位是?”他一边说话,一边上上下下打量这两个人。
这两个人皆是平凡模样,没什么出色的外表,都使宽大的刀,可见练的功夫是威猛的刀法。
其中一个道:“我们是受人钱财、与人办事,这次来苏神山庄只是想问苏少爷一句话。”
苏雨生阴着脸道:“请问。”
那人道:“我们想问问苏少爷考虑的怎么样了?到底是交人还是不交?”
苏雨生道:“人不在我们这里。”
那人道:“我们只是问问,人在不在这里,于我们无关。既然苏少爷已经有了答案,我们照实回复就是。”
另一人道:“不错,你怎么回答我们就怎么回复。”
第一人又道:“不过人家交代了,要是苏少爷说没人,我们就这样回答——”
他说道:“人既然人是从苏神山庄走掉的,那苏神山庄就应该把人找回来。”
苏雨生冷笑道:“若是找不回来又如何?”
第一人道:“若是找不回来,人家说了‘苏少爷是个孝子,既然老子都走了,他就该陪他老子一块走。”
苏雨生的脸上已经青筋暴起,他突然大怒道:“这么说,我父亲的确是他们下的毒手?”
第二人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既然苏少爷有了答案,我们也该回去领赏了。”
苏雨生嘿嘿笑道:“这么说,你们是从‘血剑墙’接到的任务?”
那二人这次一起道:“不错,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想赚钱,找血剑,完血剑的任务的确报酬不错。”
苏雨生道:“你们不怕死?”
第一人道:“别人都不怕,我们怕什么?从血剑那里领取任务的又不是仅仅我们兄弟二人,难道别人就不死,我们就要死?”
第二人笑道:“再说了,苏神山庄苏名泉都死了,还会有什么厉害的人物不成?江湖上敬畏苏神山庄,还不是因为苏名泉个老东西?听说他的儿子可是个窝囊废。”
两个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尤四娘大怒道:“两个哪里的东西?敢在这里撒野。”她大叫一声,袖中突然飞出一串毒针来,速度之快,转眼之间就到了二人眼前。
随着一阵笑声,尤四娘的毒针都不见了影踪,原来那二人只是转动大刀,就把尤四娘的暗器打落在地。
尤四娘的脸红了。
“难怪这么嚣张,原来是关东二邪。”恨剑屠云和苏北神茅肩并肩走了过来,他们一人背剑,一人手拿一只很长的铁茅。
不用说,背剑的是恨剑屠云,拿茅的自然是苏北神茅了。
关东二邪的脸突然严肃起来,他们万万没想到,恨剑屠云也在这里。
他们二人的脸越来越不自然,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此刻竟然充满了恐惧。
恨剑屠云道:“这次你们是割掉一只手呢,还是割掉自己的耳朵?”
突然关东二邪扬起了自己的刀,哗啦啦一声响,只见刀锋在耳边一闪,两只耳朵就掉落在地上,他们头也不回,快步的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
恨剑屠云冷冷道:“我说过的,要是叫我每碰见他们一次,就要他们身上的一件东西。”
苏北神茅道:“上次屠兄只是要了他们两根手指,实在太便宜他们了。”
尤四娘道:“如果是我,就要了他们的命。”
恨剑屠云道:“对有些人来说,失去一些东西,就永远不会幸福,对于一些人,想叫他们死实在太容易了,就因为太容易了,所以还不如留着他们叫其痛苦。”
尤四娘道:“你就不怕他们向你寻仇?”
恨剑屠云冷冷道:“一个人在世界上若是没有了仇人,还怎么会有动力?正是因为每时每刻都有仇人想要你的命,所以你才会永远不停的进步下去。”
这是什么逻辑?敢情恨剑屠云就是这样勉励自己不停的进步下去的?
剑客,苏小吉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冷酷的剑客。
他们为了进步,不惜拿自己的命做赌注,他这和赌命有什么区别?
龙晓明只觉得难以相信。
他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剑客。
恨剑屠云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目光,既然没事了,他要做的就是回去练剑。
一个剑客,要想成为绝顶的高手,没有惊人的付出显然是不行的。
但是做这样一个剑客又有什么好?
苏小吉的心里又出现了她的温柔,若是有那么一种交心的温柔陪着自己,什么剑客、什么江湖,他又何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