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汉子粗狂的声音继续传来：“臭婊、子，我知道你可能没有偷，那你有没有看到谁偷的？”
楼道里传来了一个女孩子哭泣的声音，只听她道：“艳艳，你要是看到谁偷了就告诉他，他······”
接着就响起了一耳光，只听见那女人惊叫：“少爷饶命，真不是我······”
苏小吉隔着门上的缝隙，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粗大的身影，此时，小翠好像被他提了起来，只听见小翠道：“我、我确实什么也没看见。”
粗狂的声音继续道：“你没看见吗？难道你站在这里是来挨揍的？”
小翠求饶道：“少爷，我们确实没有看见······”
“啪”的一声响，好像是小翠的脸上挨了一耳光，那汉子的声音继续传来：“要是找不到那件东西，今天你们二楼当值的小翠们，一个也别想好过。”
接着楼梯上传来“咚咚”走路的声音，好像一个人来的很急，那声音也越切的急切，果然，一个老人的声音喝道：“放肆！你不在家好好的呆着，来这里做什么？”
就听见小翠和另外一个女人齐齐道：“老爷，老爷给我们做主啊······我们确实没有见到少爷的东西。”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苏小吉已经站在了门口。
那老年人鹤发童颜，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见了苏小吉出来，他急忙道歉道：“尊贵的客人，打扰了您休息，实在抱歉的很。”接着一弯腰，陪了不是，然后他对小翠道：“你还不去侍候客人？”
苏小吉拉起了小翠，道：“你叫马艳艳是吧？”他嘿嘿笑道：“不错，我很喜欢你，你有没有被打坏？”他揉了揉她的脸道：“哎呀，小脸都被打红了，这怎么得了？”
于是他冷脸道：“你也看到了，我喜欢的女人被打成这个样子，我实在心疼的很，总要给个说法吧？”
他虽然看不起妓、女，可是他和很多人一样，有一颗同情弱者的心，是以看小翠挨打，他才这么说道。
那老人再一次道歉，同时呵斥那汉子道：“还不给我滚回去！”
汉子狠狠的看了苏小吉一眼，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老头叹气一声，再次对苏小吉道：“尊贵的客人，我‘杭府第一楼’向来以达到顾客的满意为营业的最基本要求，今天打扰了您的兴致，为了表示我们的歉意，您今天的一切免费。”他弯腰道：“请您见谅。”
看他这么虔诚的道歉，苏小吉一肚子的火气顿时小了很多，他懒懒的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老头再次道歉，然后才气呼呼的下楼去了。
苏小吉拉起小翠，道：“你没事吧？”
小翠的眼里突然滚落出很多泪水，她凄凄的道：“像我们这样的婊、子，有没有事有什么关系呢？”
另一个女人很感激的看了苏小吉一眼，道：“谢谢公子了。”然后她一弯腰，施了个礼，就回到她的房间里。
苏小吉看着小翠，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她们的世界里，也是有情的。
也许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份至真的情爱，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无法自然的表达出来而已。
苏小吉叹道：“我一直认为，作为你们这样很红的姑娘，过的是一种奢华生活，谁知道强如苟且偷生。”
小翠叹道：“我们这样的姑娘在杭府第一楼里成百上千，怎么可以谈上‘很红’两个字？公子如果喜欢更美的姑娘，可以到顶楼去，那里的姑娘们，都是女人中的极品，个个有沉鱼落雁之容、闭花羞月之貌。”
她这样说着，眼里竟然多了几分悲哀，似乎在感慨自己没有人家漂亮，得不得应有的尊重。
苏小吉没有看见她眼中的失望，继续问道：“他们个个都有沉鱼落雁之容、闭花羞月之貌？”
他这样问，自然是有点怀疑了。
小翠道：“何止是那些当红的头牌们，就是他们身边的丫鬟，个个都比我们漂亮。”她叹气道：“我们一千两银子就献身自己，可是你要是仅仅去上面喝杯茶，那就要两千两银子。”
苏小吉吃惊道：“他们究竟有多美？竟然那么贵的价格，难道他们是天女下凡？”
小翠道：“他们确实很美，我想你们男人见了，个个都躲不过那种诱、惑。”她看着苏小吉，似乎埋怨道：“如果是他们在侍候公子，公子一定会和他们······”
苏小吉也叹了口气，他对小翠的同情，顷刻之间无影无踪，看来婊、子就是婊、子，她们的思想里，想的事情永远都是比怎么诱、惑男人。
苏小吉道：“你走吧。”
小翠道：“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叫她走？那他为什么救她？
她仅有的那点欢喜立刻就成了失望，她小声道：“可是······可是我还没报答公子呢？”
苏小吉笑笑，问她道：“怎么报答？”
她羞羞的道：“公子以后可以来找小翠······艳艳我、我永远免费······侍候公子。”
苏小吉笑笑：“这种报答的确不错，做为一个男人，我好像没理由拒绝，那么我是不是可以随时来呢？”
小翠道：“杭城烟花胡同的老槐树院子，就是艳艳我和几个姐妹的住处，公子可以随时去那里休息······”
苏小吉意外的道：“那是你们的地方？”
小翠道：“这里面的很多小翠，都是趁着自己年轻多赚一点，购一处住所，以便老有所依，不然就像这里面的妈妈一样，老了还要出卖脸色，连个去处都没有。”
苏小吉道：“每一个小翠都是这样？”
小翠道：“那倒不是。”她喃喃的道：“其实我们接一个客人，自己落的是很少的，大约才······才一百两银子。”不过她马上说：“但是这已经也很多了，在很多的小地方，那些姐妹们接一个客人，连十两银子都是奢望，甚至才几十个铜钱。”
苏小吉叹了口气，其实像他们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完全是可以嫁给一个好人家的，何苦这么作践自己？
所以他淡淡的道：“嗯，你走吧。”
小翠失望的道：“你还是要我走？”
苏小吉笑了，他问道：“难道你不走要一直跟着我不成？”他说道：“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去顶楼看看，看看你所说的那些姑娘们究竟有没有你说的那样美。”
小翠黯然道：“原来······原来是这样。”
苏小吉道：“不然你认为是怎么样？”
小翠低下了头，她虽然对苏小吉很有好感，也在一刹那间动了真情，可是她知道，像苏小吉这样的人，是不会爱上她的，最起码不能像正常的去爱一个女人那样爱她，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婊、子。
婊、子轻贱，连她自己都这样认为的，又怎么能怪的了他？
其实苏小吉不想伤害任何人，哪怕是一个妓、女，他也不想伤害，更何况一个对自己有了好感的妓、女？只是他不这么说，她就永远不可能离开。
再说了，他确实想知道那些顶楼的姑娘们到底有多漂亮。
他走了上去。
三楼果然是个赌场，虽然是赌场，熙熙攘攘的，但是下面却几乎听不到什么喧嚣，显然隔音效果却非常好，苏小吉不禁赞叹这杭府第一楼的设计者，就是鲁班再世，也不过如此。
一刻也没停留，他就去往顶层，楼梯的尽头，就是顶层了，这时候，却突然有两个人拦住了他。
这两个人一看就是酒楼的守卫，他们的职责就是不让闲杂人等打扰这上面的姑娘和他们的老爷们。
“卡卡”两下，苏小吉拍了拍手，似乎有人脏了他的手掌，只见那两个守卫已经被他点了穴道，虽然睁着眼睛，却是一动也不能动。
苏小吉现在走了上去。
顶楼的房间并不多，而且多是独立的套间，他正不知往那一间去，就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冲他喊道：“你怎么现在才来？还不赶快进来做事，难道等东西发臭了才拿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