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前那剑拔弩张的场面,此刻还历历在目,钱若男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事相求的人竟然会是那个讨厌鬼冷面恶少。
杜望昔眯起眼睛冷电般的眼神把钱若男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她被看得心里直发毛,揣测着杜望昔会不会乘机报复,公报私仇,哦,不对,是私报私仇,她来找他也是为了私事。
谁料到,杜望昔眼神没有焦距,缓缓吐出一句:“不记得。”
杜望昔如此健忘,钱若男自然是不想给彼此找不痛快,赶紧把托盘举到他面前:“请总裁品尝,我们千家小厨的招牌菜,海纳百川。”
杜望昔看着光滑的白瓷碗中盛着清澈透明微微泛黄的清汤,一股浓郁的异香扑鼻而来,他眉头微蹙,冷冷地问道:“你和钱裕泰是什么关系?”
钱若男心中一惊,他怎么会问起钱裕康,他冷若冰霜的脸,让她感到不安。
她十分不情愿和这个人扯上关系,反感地说道:“钱裕泰是我二叔。”
“哼”杜望昔鼻腔内发出一声冷笑:“难道你不知道在你二叔的拜月楼里也有这道招牌菜?”
钱若男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摆手解释道:“不,我的这碗才是正宗的,他是剽窃我爸的,他的是盗版!”
“你们的专利问题,我没兴趣知道。”杜望昔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向门外走去,心里想着这个会所以后不会再来了。
杜望昔声名远播,除了处理king集团的日常事务外,还要疲于应付各种大大小小的酒店星级餐厅的邀请评菜。偶尔在会所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也会冷不丁地冒出个人端出一盘菜,软磨硬泡地请他写篇推荐专栏。所以,对于钱若男的出现他并不意外。
只是这个地方,他才光顾了一个月,行踪就暴露了,没办法,为了清净,只能另寻它处了。
钱若男见他要走,一着急,挡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怎么着,她还想挡住他的去路?杜望昔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杜总裁!杜先生!杜少爷!杜大帅哥!请你喝一口尝尝,肯定味道比拜月楼的好,真的,请你相信我!”钱若男情急之下,各种称呼都喊了出来。
杜望昔看着她倔强的表情,沁满汗珠的鼻尖,着急地直跺脚的模样,心里只想笑,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用扩音器骂我了。
他忍着笑,仍旧冷着一张脸,煞有介事地说教:“料理的味道不完美可以不断地研发改善,我最讨厌的就是没有诚意,像这种没有诚意的料理我是不会尝的!”
“不尝也没关系,请你给我写一篇专栏吧,我们全家的希望可全靠你了!”钱若男把碗捧到他的嘴边,急得脸蛋涨得通红。
这丫头,听话怎么抓不住重点啊!杜望昔无奈地摇摇头:“我说的是诚意,你懂吗?诚意!”
“我,我,我很有诚意的!”钱若男急的语结,与之前咄咄逼人巧舌如簧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哦?我怎么没看出来?”杜望昔仗着她有求于自己,看着她拖着长长的窗帘举着碗慌乱的样子,心里暗爽,脸上却始终保持着一副冷若冰霜的严肃表情。
“那,那你需要我怎么证明?”钱若男咽了口口水,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除非……”杜望昔说着,眼睛瞟向她裹得严严实实的胸部,露出狡黠的坏笑。钱若男紧张地用手护住了胸部,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只见杜望昔双手插/入裤子口袋,倚在门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明亮的眼睛。
钱若男紧咬着嘴唇,墙上的挂钟不停地转动,时间对于料理的口感至关重要,她要保证在汤的最佳口感展示给杜望昔,不能再拖下去了,自己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为了他们毕生的心血,做点牺牲又有何妨?
经过一番激烈的内心挣扎,她深吸一口气,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下意识地闭紧双眼,缓缓掀开披在身上的窗帘,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等待着杜望昔向她伸出魔手。
等待的时间似乎特别漫长,好半天,没见他有所行动,睁开眼,早已没了杜望昔的影子。
随即从走廊里传来一个傲慢的声音:“我对你这种胸小无脑的女人可没兴趣。”
杜若男愤怒地吼叫着:“杜望昔,你这个无耻的大流氓!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