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陆续有几辆小轿车呼啸而过,丝毫不理会他们。
“你说我要不要站在路边露个大腿什么的,说不定会有车停下来。”钱若男提议道。
“没想到,你还挺豪放。”
“人家很保守的好不好?我还不是怕你累吗?”钱若男又羞又气。
“谢谢关心啊!”
钱若男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故意说道:“你的车子停在山上都会被拖走,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肯定是你平时太嚣张跋扈,惹人家交警叔叔不高兴了,见你一次扣你一次。”
杜望昔听她这么一说,突然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应该是谁在故意整他,但不管对方是谁,他一定会后悔这么做。
“快看!快看!前面有灯光!”钱若男兴奋地拍着杜望昔的肩膀。
杜望昔向前望去,果然看到了橘色的霓虹灯,几乎虚月兑的身体,仿佛重新注满了能量,他背着钱若男大步向前跑去。
看了几小时的山石树林,仿佛与世隔绝了一般,干渴、饥饿、劳累不断挑战着他们的身体,当他们见到那些灯光时,仿佛重新回到人间一般。
幸好钱若男把钱包放在了裤子口袋里,他们奔到最近的小卖部,咕咚咕咚喝了很多瓶矿泉水,又吃了一大袋蛋黄派,才缓过劲来。老板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胡吃海饮。
老板见钱若男的脚趾受伤了,非常热心地拿来了碘酒和纱布和云南白药。钱若男非常感激地再三道谢,坐在一边处理伤口,碘酒碰到伤口的一刹那,她疼得差点跳起来,她咬住嘴唇,皱着眉,上好了药,然后包扎,动作一起呵成。仿佛处理伤口已成了家常便饭。
杜望昔在一旁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们坐在小卖部的矮凳上休息,吹着空调凉爽的风,一点都不想动弹。挂在墙上的电视发出巨大的声音,里面正放着中央一套的主旋律电视剧,三个人一起抬头看着电视,都有些愣神。
杜望昔在看电视,钱若男在看他。
由于汗流得太多,杜望昔的蓝色衬衫上微微泛着一层白色,黑色的西裤上有几道深深浅浅的印子,铮亮的皮鞋也被灰尘遮住了原本的颜色。
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泛着油光,领间的领带歪歪扭扭地垂在一边。即便如此,这些都丝毫掩盖不了他强大的气场和帅气的脸庞。
老板的女儿来店里帮忙,看见了杜望昔,立刻双颊绯红地低下了头。凭女人的直觉,钱若男可以肯定这孩子是对他一见钟情了。
果不其然,女孩趁杜望昔不注意,偷偷问杜若男:“姐姐,这个大哥哥是你的男朋友吗?”
钱若男忍住笑,摇摇头说:“妹子,他是我老板。”
“那就好,我可以追他了。”
钱若男想真应该让杜望昔听听她们俩的谈话,他就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豪放。对于这些00后的孩子来说,钱若男深感无力,感叹自己真是out了。
“我们走吧。”杜望昔起身向门外走去,钱若男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他们要打车回市区,要去马路的另一边。
正好红灯,杜望昔为了抓紧时间,扶着钱若男走斑马线。
两人刚走到一半时,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喊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