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望昔冷漠地看着姜国栋那张丑陋的扭曲变形的脸:“你这是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
“我这就是拜你所赐!如果当初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不都相安无事了吗?”姜国栋气愤地瞪着杜望昔。
“相安无事?你利用我king国际的海关免检,夹带du/pin,后来du/pin泄露污染了食材,才东窗事发,你居然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我劝你还是尽早去自首吧!”
“我辛辛苦苦经营一家外贸公司容易吗?你知道我家里有多少人等着我张口吃饭?!你以为天下人都和你一样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吗?我当时是怎么求你的?你把哪一箱食材处理掉不就完了吗?居然他妈的给老子报警了?害得我倾家荡产,妻离子散,有家归不得,成天像过街老鼠似地被警察通缉。你还说这和你没关系吗?!啊?!”姜国栋气愤地用手指使劲点着杜望昔的胸口。
“我真替你感到可悲!贫穷并不是你犯罪的原因,贪婪才是把你推向无底深渊的罪魁祸首。”杜望昔说着指指钱若男:“她的家比你还贫穷,她也有很多家人要养活,可她从来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她选择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去撑起一片天!你再看看你,连个女人都不如!”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杜望昔的话深深刺激到了姜国栋,他像一只发了疯的狗,随手抄起手边的折叠椅,狠狠地朝杜望昔的脑袋上砸去。
钱若男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急的大叫,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杜望昔到底是练过空手道,这点小范围的攻击还难不倒他,他身子一闪,很巧妙地躲过了姜国栋的袭击。钱若男这才舒了一口气,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姜国栋见扑了个空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弟兄们都给我上!”顿时只见,七八个彪形大汉摩拳擦掌,把杜望昔团团围住,杜望昔嘴角轻轻一扬,勾出一抹不屑的笑,把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取下来,放进口袋的一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高抬腿,就放倒了一个肌肉男。
其余的人一下子被震慑住了,面面相觑。
“都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上!”姜国栋气的咬牙切齿。其他人听了他的话,蜂拥而上。杜望昔不屑地向他们招招手,“你们一起上吧!”
此时站在钱若男旁边的小混混眼光闪烁,不知道是应该继续看着钱若男还是去帮忙。钱若男见他的注意力被杜望昔吸引去了,趁机慢慢挪动身体,靠在了一块碎玻璃上,慢慢磨着脚踝上的绳子。她的心脏狂跳不止,豆大的汗珠从发间滑落下来。昨天趁他们不备,绳子已经磨断了一部分,现在她要抓紧时间才行。
杜望昔此刻就像一只身手敏捷的豹子,他强健的身体,结实的肌肉,就像是一把利刃,每一个动作都能给于敌人重创。尽管杜望昔处在优势,但是钱若男还是担心的要命,这两天她已经见识到了这帮人的凶残,昨天被重重地踹了一脚,现在肋骨还在隐隐作痛,不知道断了没有。她一分神,锋利的玻璃划破了脚腕,她咬着牙忍着尖锐的疼痛,继续快速地割绳子,她告诫自己,这个关键时候,千万不能拖杜望昔的后腿。
姜国栋眼看他的手下抵不过杜望昔,情急之下,转身去抓钱若男。正巧发现了她在用玻璃割绳子,气愤地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光,钱若男被发扇得有些发闷,被姜国栋拖到了杜望昔面前。
“杜望昔!”姜国栋大吼一声,“你如果再敢反抗,就别怪我心狠手辣。”说着,他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钱若男柔女敕的脖子上。
钱若男喊着:“杜望昔,别管我!你自己快走!”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杜望昔迟疑了一下,但手脚上的动作并未停止。“姜国栋,我劝你最好去自首,不要一错再错!”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你以为老子不敢吗?!”姜国栋面目狰狞地把匕首轻轻一划,钱若男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条血痕。钱若男喘着粗气,身体有些微微发抖,明显是吓到了。
杜望昔没有想到姜国栋真的会动手,赶紧扔掉木棍,举起双手:“姜国栋!你住手!”
就在这时,纹身男举着两个啤酒瓶狠狠地朝杜望昔的头上重重砸去,殷红的鲜血从发间低落顺着额头、脸颊滴落在他的蓝色衬衫上。
钱若男拼命地咬着头,心里呐喊着,杜望昔,你走啊!你快走啊!别管我!眼泪模糊了眼眶。
姜国栋仰头大笑,猛地扯过钱若男的长发,贴着她的脸,拿着匕首像拿着羽毛似地在她脸上蹭来噌去,表情就像个吃了春/yao的太监:“看到了吗?这个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哈哈哈,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把你心目中的英雄打得像狗一样!”
钱若男看着杜望昔像只皮球一样,被一群人围在中间,脸上满是血污,已经分不清眉眼,一拳一脚,一板凳一棍子,仿佛是打在了她的身上,拳拳入骨,脚脚入心。钱若男泪如雨下,她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无能为力,她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姜国栋随手抄过一把折叠凳,朝着杜望昔的腿部狠狠砸去,杜望昔腿一软,一下跪在了地上。还没等姜国栋尝到得意的滋味,杜望昔迅速站了起来,脸上仍然是冷酷高贵的表情,他冷笑一声,啐了口带血的吐沫在姜国栋的脸上。
姜国栋哪里受的了这样的屈辱,吼了一声:“你给老子跪下!”
“我杜望昔跪天跪地,就是不跪猪狗不如的畜生!”
“死到临头了,还干嘴硬!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跪不跪?!”姜国栋一次次地用折叠凳砸向杜望昔的腿部,杜望昔一次次地跌倒,一次次地艰难站起来,就像是威武不屈的战士。他的鲜血一滴滴啪嗒啪嗒地砸在地上,也砸在了钱若男的心坎儿上。
姜国栋已经打到没有力气了,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你他妈的还真是个贱骨头!”
杜望昔撑着膝盖,缓缓站起身,有些颤颤巍巍,显然已经撑到了极限,他仍旧没有一丝屈服,扬天大笑起来。
他的笑让姜国栋心里一阵发慌:“杜望昔,你,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
“哼,我看你这张嘴还能嚣张多久!”姜国栋爬起来,举起椅子,使出全力向杜望昔的头部砸去。
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个影子突然窜了出来,把杜望昔顶到一边,姜国栋手中的椅子砸在了那个影子上,裂成了两半。
姜国栋回头一看负责看守钱若男的小混混已经被撂倒在地,原来情急之下,钱若男奋力挣月兑了脚上的绳子,一个高踢腿把小混混解决了,还没来得及解决手上的绳子,就看见刚才惊险的一幕,于是本能反应就为杜望昔挡下了致命的攻击。
杜望昔一看,钱若男趴在了自己身上,赶紧把她抱进怀里。钱若男被砸的七荤八素,头部鲜血汩汩直流。他赶紧把她嘴里的毛巾拽出来,钱若男昏昏欲睡,杜望昔心里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害怕,他怕钱若男会出意外,他怕这个女人就这样在他怀里消失。
他使劲拍着钱若男的脸,他的声音低沉嘶哑:“钱若男,你不要睡,快醒醒!快醒醒!猪头!你快醒醒。”杜望昔急的心里发闷。
钱若男听到杜望昔喊她猪头,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他没事,微笑着有气无力地说着:“你才是猪呢,你们全家都是猪!”
杜望昔听她还有力气跟自己斗嘴,心都快化了,宠溺地捏捏她的小脸蛋:“以后不能再做这种傻事了!”
站在一旁的姜国栋原先看钱若男气若游丝,以为闹出了人命,心里一阵慌乱,此时见他们又生龙活虎地打情骂俏起来,顿时气血攻心,捡起地上的匕首正要向杜望昔刺去,突然从门外闯进来两个小混混,神色紧张地喊着:“老大,老大,不好了,警察来了,我们快点逃吧!”其他人听了立刻慌乱起来,抱头鼠窜,四散逃跑。
警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姜国栋心里一慌乱,匕首掉在了地上。“老大,我们还是快走吧!”瘦猴拉着姜国栋往从仓库外面跑。
姜国栋和杜望昔积怨已深,怎么可能轻易罢手:“不行,我坐牢,也要拉着他们陪葬!”说着掏出打火机,向仓库的一堆杂物扔过去。他和瘦猴迅速夺门而去,用粗重的锁链把仓库的铁门牢牢锁住。
火焰迅速在仓库里蔓延,杜望昔抱起钱若男一瘸一拐地向门口挪去,可还没走几步,两个人一起摔在了地上,杜望昔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浓烟渐渐弥漫到了屋顶。
“杜望昔,你说我们会死吗?”钱若男望着满脸血污的杜望昔,幽幽地问。
“谁知道呢,你怕吗?”
“以前挺害怕的,但是现在,似乎没那么可怕了,我只是不放心,我如果死了,我爸妈还有若依怎么办,千家小厨怎么办,如果你不那么傲娇,早点帮我写美食专栏不就好了吗,早知道我买个意外保险,我死了,他们就能拿到很多钱,那样也不亏啊。”
杜望昔无奈地笑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能不能想想我。”
“咳咳,”浓烟已经慢慢逼近,钱若男害羞地别过头,小声说道:“真的很开心,你能来救我。”
杜望昔转过身,把钱若男拉进了怀里:“小傻瓜,有我在,谁都别想伤害你!”
钱若男往杜望昔的怀里钻了钻:“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两个人相拥着,慢慢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