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磬也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手指死死的扣着寒床,硬是将这千年寒冰制成的寒床印出一个个指甲印。
汗水在她额角奔腾似的流淌着。明明那么冷的地方,可是她却出了那么多的汗水。
轻言在一旁看的于心不忍,急忙又拿过一旁的青瓷瓶,到出一颗金色药丸给她服下。
“主子……要不……”
知道她想说什么,吟磬轻轻晃晃头,“不要。”
那么毫不犹豫,那么的坚定的否决。
轻言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站在一边,不语。
已经记不得这是多少次她否决了这样的提议,总之不下十次了吧!
这几年来,寒毒发作的时间少,但是每一次发作起来的时间几乎要痛的昏死过去,所以她都已经不知道主子是在就坚持着什么。
轻言还在愣神,就听到吟磬虚弱无力的嗓音断断续续的传来:“这,这是,这个,月,第二次,发作。”
“……”第二次?
轻言错愕的看着她。
这个月就发作了两次?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
吟磬知道轻言现在一定很惊讶,努力克制着体内的痛苦,此时,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一个劲的拼命克制着自己,才从牙缝里费力的挤出那几个字。
“这,这……”
轻言猛地抬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焦急的看着她,唇瓣微微的抖动着。
听到她的话,吟磬苦笑着微微动了动头,表示同意,身体蜷在寒床上,一直晃动着。
已经没有任何的思绪和力气来回答轻言的话,只能用尽所有的力气来让自己体内的疼痛微微压下去一点。
“主子,这……”轻言皱着柳眉满脸的着急。
如果在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吟磬额间满是汗水,如雨般留下来,终于再一次从口中憋出了一句话,满是痛苦,“下,下去,吧……”
现在她每抬一次眼,每说一句话,每使一次力,她都会感觉自己就好像枯萎了一般。
轻言明白此时的主子不想说话,也不能说话,便点点头,将青瓷瓶放在案桌上,转身走出石门,不放心地转过头,“主子,等下我再回来看你。”
轻言走了后,吟磬咬着的唇突然张了开来,一声痛苦的惨叫声蓦地响彻屋内。
紧接着一股黑血顺着她的唇角留了出来,流在寒床上,那样的妖冶,那样的魅惑却也是那么的恐怖。
已经开始了……
吟磬蜷缩在寒床上,一动不动。
……
又过了两天,他没有再见到她。
难道,那晚的伤,伤的很重吗?
每次他都从奉月的耳里听到池景在墨轩阁,不允许别人进去。
也是,有美人相陪,她的伤还会重吗?
莫子城站在紫阳院里,眼睛冷冽的望着盛开的无比鲜艳的桃花,唇畔扬起自嘲的弧度。
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心里是那么的酸涩,那么的奇怪。
“王爷,八皇子想要见您。”
吟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莫子城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转过去。
只见,一袭暗青色衣衫的吟霜面容苍白,眼角有隐藏不住的丝丝疲惫。
沉吟了一下,莫子城这才问,“怎么了?”
吟霜垂下头,随即又抬起头一脸无奈的望着莫子城,挥手让吟洪下去,这才开口回答他的话,“现在,我是不是要唤你一声四姐夫?”
需要吗?
莫子城无声的问了一句后,再看像他,从前那么绝代芳华的一个男子,如今却有着丝丝疲惫。
吟霜本也是长相极好的一个人,可是与莫子城一相比,还是欠缺了那么一点点。
“我希望你可以救救言初!”
莫子城眸中一闪而过的愣神,手指依旧扣着那只玉箫,手臂上的疼已经感受不到了,正在慢慢的愈合中。
莫子城抿抿唇,带着显而易见的冷冽,“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萧言初出了什么事吗?可是,为什么要他去救?
吟霜微微拧着眉,满脸的凝重与痛心,“他们说,言初走卖私盐。”
走卖私盐在东璨国可是死罪啊!萧言初怎么会走卖私盐?上个月不是已经抓到了人了吗?
“走卖私盐的人一口咬定就是她派人去走卖的,她是幕后……”
莫子城微蹙眉头,冷冽的眼神望向吟霜。
幕后啊……
那是最不能容许的!
可是,为什么要来求他?
“刑部径直就将她打入了天牢……”
“那为什么来找我?”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去求女皇吗?
更何况女皇那么的疼爱她这个八皇子,如果他去求女皇不是更容易一些吗?
“母皇,母皇说是六姐让人去关押的,还有证据。”
女皇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意思就是让他去找六皇女。
莫子城算是明白了,他为什么来求他了。
“你想让我去找吟磬?”
六皇女做事张狂,嚣张,为人桀骜不驯,连女皇的话她都是可听可不听,但是偏偏她却极其的听从吟磬的话,不管是错的还是对的!
吟霜来求他,不过是想让他去找吟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