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你的要求也太过为难六皇子了!我知道你也是听说了云墨入狱的消息很是心急,想要第一时间见到她,了解事情的原委!但是,你不要忘了,这件事不是六皇子一个人负责调查,还有楚国的太子楚策也一同调查,你这样的要求于法不合,如果被楚太子知道了,一定会责难于六皇子的!你难道想六皇子仅仅是为了让你跟云墨见上一面就被冠上徇私的罪名?”
云仙很是及时的出现在六皇子府,几乎是云轩前脚进来,云仙后脚就赶了过来。云轩和奚御君都十分震惊云仙的速度。看样子是云轩一出将军府,云仙就已经知道了,否则她怎么可能出现的如此恰到好处,原来云仙离开将军府这么多年并没有彻底将府中的事情放到一边,照今天来看,在府中一直都有她的奸细,时刻注意着芳萱院之人的行动。
“六皇子,舍弟久未出府,年幼无知,所以才会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还望六皇子看在将军府的面子上不要怪罪于他,我代替云轩向您赔罪。”云仙不愧为大家闺秀,温柔有礼,很是为他人考虑,这样的女子谁都会喜欢的,更可况云仙还有将军府做后盾,又是倾妃身边的红人,再加上她才貌双全,这也是为什么奚御君允许云仙呆在他的身边的原因,知书达理,进退有度,在云仙的身体体现的淋漓尽致。
“云仙,你是将军府的小姐不假,在府中排行老三也不假,但是,我云轩的姐姐只是云墨,以前我曾出府也就算了,但是今后,我不想再听到第二次你自称为我的姐姐。”第一次,云轩正面面对云仙,紧绷的俊颜轮廓分明,严厉的口吻冰冷刺骨,不慎强壮的身姿好似爆发出无限强大的力量,让人不容忽视。
云轩想要见云墨,一定要得到六皇子的许可手令,而自己跟六皇子的关系亲厚,至少在外人眼里是这样的,云仙没有想到在这样危急的时刻,云轩非但没有给你自己求情,还在六皇子的面前损了她的面子!难道他不害怕自己在六皇子的面前说上几句坏话,让他没有办法见到云墨吗?
“我知道你们姐弟情深,我本就是庶女,确实是没有资格做你的姐姐。但是,身为将军府的一员,我也绝对不能允许你任性妄为,给将军府带来灾祸。云墨杀的不是一般贱民,而是楚国的郡主,而且还是证据确凿,奚国可是一定要给楚国一个交代。犯人还未提审,就允许亲人与其见面,楚国一定不会罢休的!你的要求实在是太为难六皇子了!”
“你也说了,我为难的是六皇子,你又何必在这里抱不平,还是说,虽然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出府,但是关于你的事情我也从下人那里听说了一些,都说你是倾妃身边最为得宠的小姐,也是唯一一个能够呆在六皇子身变的小姐,是倾妃内定的六皇妃!原本我是不相信这样的传言的,毕竟六皇子迎娶了左相的嫡长子为侧妃,如今看来,传言也并非不可信,你已经能够代替六皇子做决定了,看样子真的是倾妃内定的正妃了!”
云轩依面无表情,淡淡的口吻,几句随意的话,但是杀伤力十足。
“云轩,你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倾妃是在空中无聊,所以才会要我时常陪在身边解闷!”云仙敏锐的差距到奚御君神色不悦,急忙开口否认。
“哦!原来如此!看样子是我误会了,想必倾妃就算是有意让你做六皇子的正妃,你也不会同意的!既然如此,我跟六皇子之间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所有的责任都由我一个人承担。”说道最后,云轩的声音更加的冰冷,冰冷中甚至透露出一种决绝,让本想反驳的云仙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了。
“走吧!正好本皇子也要对这件事情有一个详细的了解。”奚御君看都没有看云仙直接走了出去,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很是不满。
云仙扯着手中的丝绢,愤恨的盯着云轩的后背,恨不得把他的后背盯出两个窟窿来,六皇子动怒,万一真的跟倾妃说了今日之事,那她将来岂不是真的没有办法成为六皇子的正妃,没有办法母仪天下了?绝对不能让这样的误会肆意蔓延下去,云仙起身匆匆跟在两人的身后,这件事情一定要找机会解释清楚。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大牢,就在他们出府后,一个艳丽端庄的身影面目狰狞,她堂堂左相嫡女都没有办法成为正妃,云仙不过一个将军府的庶女,居然还想要问鼎正妃之位!平日里她一副温柔贤良的模样,对自己又是关心体贴,善解人意,没有想到,她居然算计正妃的位置,想要站在她的头上,云仙想要嫁到这六皇子府,那是痴人说梦!
云家姐妹没有一个人是好东西,一个想要抢她的地位,一个想要抢她的爱人,她一定不让她们好过!现在才想到去看云墨,你们的动作是不是也太慢了!希望等你们到牢中之时,云墨依然安然无恙。
原来在楚楚被害之事一发生,左相高鑫搏就毛遂自荐,请命协助六皇子奚御君一并处理次案,圣旨一到手,高鑫搏便带着手下到狱中提审云墨。高纤霏趁机递了口信出去,一定要好好招待云墨。此时此刻,恐怕大刑已经不知道在她的身上来过几回了呢?
不得不说高纤霏实在是把事情想的太过完美了,她以为左相的权利,不过是审讯一个犯人而已,已经是轻而易举,当今左相可以说的权倾朝野,修理一个重刑犯简直是大材小用!如果这重刑犯是除云墨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高鑫搏修理起来肯定是相当容易的,但是,高鑫搏遇到的是云墨,谁修理谁就不一定了!
牢房中,云墨已经被高鑫搏带到了单独一间,里面各种残忍的刑具一应俱全,什么火炉,水车,针刺,烙烤,夹具,皮鞭……暗红的地面渗满了血迹,想必是长年累月下来犯人受刑流血所致,空气中透着让人作呕的恶心气味,墙壁上点着几个火把,在暗黄的亮光下,显得这里更加的阴森恐怖。
“云墨,你想不到有一天会落在本相的手里吧?连楚国郡主都敢杀,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现在圣上震怒,楚皇威慑,本相劝你还是乖乖的将事情的经过招出来,认罪,也免得受这皮肉之苦!”高鑫搏面露凶色,哪里还有平日里那般慈善的模样。
“听左相言下之意,已经找到证据证明我就是杀人凶手了?”云墨仍旧沉静悠然,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坐牢的人该有的模样,也丝毫没有被这些恐怖残忍的刑具吓到。
“哼!楚国郡主就是你杀的,证据已经确凿,根本无须调查!本相知道你巧言善辩,不过这次,就算是你能将白的说成黑的,死的说成活的,这次你也难逃责罚!想要月兑罪,绝对不可能!识相的你就立刻画押认罪,本相可以轻松交差,也可以少了身体上的责罚。”高鑫搏一个眼神,立刻有人将已经准备好的罪状当放到了云墨的面前。
“证据确凿啊!”云墨拿起所谓的罪状:因楚楚郡主自百花宴起百般刁难,隧起杀意,于宴会,将其引到湖边,推至湖里,溺死……云墨看着所谓的证词,还真的是合情合理,有理有据,加上玉饰这一强有力的物证,如果她是负责调查的官员,也会认为自己是凶手!这个专门针对自己的圈套做的还真的是周密,要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不下一番大力气,恐怕不会有成效。
只是即便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自己也绝对不是任人宰割的,“不知道右相的人证在哪里呢?既然右相信心满满,认为我就是凶手,那就让人证出来跟我对峙。”
高鑫搏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只是了解了整件事情,根本没有时间来调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是调查,也不可能立刻就找出人证来!云墨绝对是故意的!
“啊!不是右相根本就没有找到人证吧?单就凭借着一个玉环,一个死物,就把楚楚郡主的死推到我身上,右相不觉得太过牵强了吗?人命关天的大事,又牵涉到两国,右相却如此草率行事,圣上这次还真的是所托非人啊!”云墨感慨着摇了摇头,手指一松,供词转了几个弯后,如空中的落叶,缓缓的落下。
高鑫搏彻底的被云墨的话惹怒了,“你一向是伶牙俐齿,善于狡辩,圣上既然将此事交付于本相,本相绝对不会让圣上失望!既然本相给你机会你不知道好生珍惜,那就不要怪本相了!来人,上烙刑!”
烙刑,顾名思义,将刻有犯字的烙铁在火中烧的鲜红滚烫,烙到犯人身上,留下一生都没有办法去除的伤痕。
“如果,你这精致的小脸上留下这样的印记,罪犯的名声就会一直跟着你,你以后也别想要有安宁的生活!如果你乖乖的在这供词上画押认罪,就不必受如此皮肉之苦!”高鑫搏翻弄着炉火中的烙铁,看着试不试燃烧起来的火花,眼中闪过疯狂的光芒,他期待着火红的烙铁按到云墨那光滑的小脸上的那一刻,渴望听到伴随着滋滋的声音她那痛苦的哀嚎。
“如果我画押招供,这杀人的罪名更是要跟着我一生,我还要承受楚国的怒火,受到严惩!孰轻孰重,我又怎么会分不清!右相觉得我会笨到为了免除眼前的酷刑,而承认我从未做过之事吗?”滚烫的烙铁就在眼前,可是云墨依然风轻云淡,神情自若,毫无惧色。
“那你就等着你这张脸被毁,受这烙刑之苦吧!”高鑫搏被云墨那鄙视的神情深深的刺激到了,双眼腥红,拿起早已烧的滚烫的烙铁,对着云墨的脸,狠狠的按下去。
云墨被两高鑫搏带来的两个手下用力的按着肩膀,将她稳稳的固定在椅子上,以免她躲避!云墨至始至终都是一副淡然顺从的模样,除了在言语上攻击高鑫搏之外,并没有什么反抗的行为,再加上云墨又是女子,这两个手下就有所懈怠,在高鑫搏手中的烙铁就要落到云墨的左脸之时,云墨的脖子突然用力的一转,那滚烫的烙铁直接按到了她身后的男子的小月复之上,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惨叫!
这般凄厉的惨叫听得牢中其他犯人毛骨悚然,这里的犯人多少都被用过刑,最里面的房间是令所有犯人胆寒的地方,那里简直就是人间地狱,他们几乎每天都可以听的到从里面传来的惨叫声,只是这般痛苦凄惨的叫声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过了,从叫声中就能猜想的到,里面之人是被用了多么残酷的刑罚!
“老大!云墨这下惨了,右相一定是对她用了及其残忍的刑罚,连嗓子都喊破了!”犯人一有些担心。
“云墨聪明的很,怎么可能乖乖的受刑,我们畅谈了那么就,难道你连这一点儿都没看出来?”犯人二很是鄙视的看了犯人一一眼。
“方才的惨叫是男子的声音,云墨现在必然安然无恙,大家无须担心!”晏沭继续闭目养神,云墨还真的是能耐,竟然可以将对她的刑罚转嫁到其他人的身上,真不知道她还用了什么方法。
牢中的其他人就没有晏沭这么淡定了,云墨竟然如此强悍,连右相亲自用刑都能够躲得过去,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而刑房中,高鑫搏被眼前这个突发状况惊呆了,他虽然身为右相,但是在做丞相在之前,他是刑部官员,审过无数的案子这也是为什么圣上允许他协助六皇子审理此案的原因,可是,在审理了这了多案子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用刑居然没有用到犯人身上,反而连累下属受伤!这恐怕也是所有用刑的首例吧。
他堂堂一国之相,竟然连给犯人用刑都用不好,这如果传了出去,还不被天下人耻笑,高鑫搏恶狠狠的瞪着云墨,怒吼道,“你居然敢躲?”
云墨给了他一个白眼,傻子才不躲,那可是烧的通红的烙铁,烙到身上可是很疼的,虽然说她不怕疼,但是这种无妄之灾还是能免则免,刑房之中充满了类似烤猪蹄的味道,被高鑫搏的烙铁误伤到的男子已经晕了过去,如果她不躲,那现在晕的可就是她了!“右相,我劝你还是不要在用这些残忍的东西了,这次你伤的是你的下属,下一次可能伤的就是你自己哦!”
“哼,你威胁本相?”高鑫博脸色更加的难看,自从他升为丞相之后,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这般威胁他了?没有想到,今日他居然会被一个黄毛丫头威胁!
“错!”云墨伸出白皙纤细的食指摇了摇,“我这是温馨提示,提前预警,防止右相下次发生同样的错误!”
“希望等会这烙铁烙到你那白女敕的小脸上,你还能这般悠闲淡定,沉着自若!”说着高鑫博又重新拿出一个烧的通红的烙铁,很是凶狠的看着云墨,“把她的两个胳膊给我绑起来,你们两个过去给本相狠狠的压住她,如果被她躲过去而伤到了你们自己,可不要怪本相!”
两人一听,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狠狠的按住云墨的肩膀,生怕刚刚的事情重演,那烙铁烙到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
坐着的云墨明显的感觉到身后两人的力量比刚刚大了不止一倍,看样子只要关乎自己的切身利益,谁都会拼上命来对待。
“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躲!”说话间,高鑫博拿着烙铁再次对着云墨的脸颊按了过去,凶狠的带着得逞的狂喜。
谁知道,高鑫博手中的烙铁刚伸到云墨的身前,云墨单腿猛地扫到他拿出。
“啊——”高鑫博一声惨叫,烙铁从手中月兑落,“啊——”紧接着比刚刚更为凄惨的吼叫再次响起。
有了第一次的缓冲,牢房里的犯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不似刚刚那样震惊,可是,刚刚进入牢房的奚御君一行人可就被吓到了,奚御君更是失了理智,从牢房口猛地冲向最里面的刑房,一脚踹口刑房的门,厉声吼道,“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动用私行?”
云轩跟在奚御君身边,在听到那样凄惨的叫声之时,他是心中一紧,大脑有片刻的空白,但是很快他就回复理智,叫声虽然从刑房出来,但是是男子的声音,一定不是姐姐的声音!
唯一高兴的就数跟在身后的云仙,一定是云仙被用刑了,一定是!这么凄凉的叫声一定是用了酷刑,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云墨被用过酷刑的悲催模样,云仙心里的兴奋如同不断上涌的泉水一般无法抑制。
云仙兴匆匆的跑进刑房,只是为什么眼前的情况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云墨不是应该受了酷刑,憔悴悲催吗?为什么她只是坐在椅子上,只有双手被绑在身后,坦然自若,沉着悠然,根本就不像是被审问的犯人。
来审讯的右相高鑫博却倒在地上,被手下们围了起来。只见他满头大汗,一直胳膊耷拉着,另一只手抚着被烙铁烫伤的大腿,疼的是呲牙咧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应该受刑的一点儿事情都没有,来审问的右相却还是遭受了严酷的刑罚,好像下一刻就要见阎王。
看到云墨安然无恙,奚御君的脸色从算是好了一些,“到底发生了何事?”
“禀六皇子,右相过来审问犯人云墨,只是用刑的时候被犯人云墨躲了过去,第一次伤到了一个同僚,方才那一次,云墨直接反抗,袭击右相,踢了右相一脚,导致右相被烙铁误伤了。”刑房中的一个士兵说道。
“云墨,你胆子太大了,居然敢如此肆意妄为,不但违抗审讯,还袭击了右相?你知不知道是忤逆犯上,是一等大罪!你已经身负重罪,怎么还如此肆无忌惮?”云仙心中的猜想落空,抓住了云墨的一个把柄,便不松口,借此发泄心中的不快。
“云仙,六皇子还站在这里,他都没有发话,你就开口说三道四,什么时候你竟然可以越俎代庖,代替六皇子发表意见?”云轩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恍如冰雕一般。
“我没有……”云仙这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很是不妥,想要开口补救,不过被奚御君威严的声音打断了,“退下!”那凛冽不悦的眼神如尖锐利箭射中她的心,让她浑身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启禀六皇子,云墨以下犯上,不服审讯,袭击朝中重臣,按律当斩,请六皇子为老臣做主!”高鑫博言辞恳切,加之他此时此刻的凄惨的模样,更是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