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没有将红岫当外人,所以才将这事说给了她,其实洛兰所说的传开了,是指即将要传开了,因为她有特殊的门路,所以能提前知道这些消息,而说五小姐要去念慈庵当尼姑,是因为五小姐现在刚刚到念慈庵,她就听到消息了。
红岫先将这事放下,对洛兰有些开不了口说解毒丹的事,洛兰也看出了红岫的扭捏,于是调侃道:“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那些千金大小姐,婆婆妈妈的劲了,你是知道的,我是最讨厌这样的人的。”
看到洛兰这样说,红岫才放开不好意思,说道:“洛兰解毒丹没有了,在京外的时候,大伯哥被一条毒蛇要了,要是不用解毒丹的话,大伯哥就死了,所以我就擅用了解毒丹。”
红岫知道解毒丹是用来洛兰解态度的,于是急忙的说道:“我会想办法凑齐解毒丹的药材的,一定会让智俨大师再炼一颗解毒丹出来。”
红岫一听是解毒丹的事,虽然没有了解毒丹确实不能解胎毒,但是洛兰还是不在意的说道:“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算有解毒丹也于事无补的,还有好多药材凑不齐,或许根本就没有凑齐的可能,所以你也不用自责。”
洛兰就是这样随性,对自己认定的人也从来是最大方的,这和红岫相似,所以两人才能成为朋友。
她的师傅自从收了她之后,便是一直东奔西跑的为她凑齐药材,可是这都十几年过去了,连一半都没有凑齐,或许等凑齐的时候,她已经不再人世了,所以有没有解毒丹都一样。
红岫从来没有问过洛兰到底中了什么胎毒,这次终于问道:“是什么胎毒这么厉害,连神医都没有办法?”整个光武都把神医当成了神一样的存在,他的弟子他都治不好,到底是什么样的胎毒竟然这么厉害了。
洛兰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是千鸠毒。”说了这么一句就没有再说,然后拿出一个香囊来,对红岫说道:“这里面装着特殊的草药,只要有人再对你下害眼睛的慢性毒药,这里面的药就会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到时你就知道了。”
红岫接过香囊来,洛兰不想多提她胎毒的事,红岫也没有再问,想着回头问一问陈有卿知不知道什么是千鸠毒。
洛兰又说道:“你的耳疾我治不了,或许我的师傅可以,可是现在不知道他又跑到哪里去了,我在京城他回来找我,应该就这几天了,到时让他给你看看吧!”红岫笑了笑,她不知道她该不该抱有太大的希望,总觉得这耳疾不是那么容易治的。
正好赵炎家的来回话了,是为了红岫失了清白的谣言而来,这事一直是赵炎家的在查。
洛兰看着红岫有事,便起身说道:“你有事要处理,那我就走了。”
红岫却说道:“还要请洛兰给我大伯哥看一看,太医说大伯哥体内的毒还没有清理干净,所以想请你给看个药方。”
洛兰却是一惊,竟然有这么毒的毒蛇,解毒丹解了还有残留的毒素,便问道:“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毒蛇吗?”不应该啊,世上竟有这么厉害的毒蛇,她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红岫说道:“江南郡王说他用一百种毒药喂出来的毒蛇,那毒蛇全身泛着紫色,头是四方形的,咬了大伯哥一口就死了。”对于毒蛇的品种红岫不了解,只能给洛兰描述描述了。
洛兰却是来了兴致,“那蛇死了,尸体在哪里?”洛兰决定去看看,红岫便把陈府庄子的位置告诉了她,然后又对她说到,就在那被烧的山的山顶上。
洛兰给陈有忠把了脉开了方子,然后红岫送她到二门,回来之后,赵炎家的还在门外等着,她送洛兰的时候,叫她在屋里等着的,不过赵炎家的守着规矩,从外面等着。
进了屋,赵炎家的回道:“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传谣言的不是三爷的两位妾侍,而是三爷的大丫鬟叫碧绿,是她传的谣言。”
红岫一听不是陈有卿的两个妾侍到时差异了,然后又听说是陈有卿的大丫鬟碧绿,红岫也知道陈有卿对这个丫鬟很特殊,带着厌恶,具体为什么没有人知道。难道这个碧绿想当陈有卿的妾侍,传她的谣言是为了让陈有卿不喜她,也跟着以为她失贞了。
赵炎家的看着红岫露出的差异表情,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奴见过这个碧绿一次,她已经不是处子了。”
红岫手中端着的滚烫茶水一偏,流到了她的手上,瞬间红岫纤细的手背便红了一片,青杏连忙将红岫手中的茶取出来,又喊旁边的映日说道:“去拿伤药来。”映日应声而去。
红岫也只是一瞬间没有注意到,看到一群人围着她转,于是说道:“不过烫了一下,现在天又凉不用上药,一会儿也就下去了。”
红岫面上没有变,心里却是已经不能平静了。
碧绿是陈有卿的大丫鬟,却已经不是处子,这是谁做的事结果不言而喻,想到那天他说没有碰赏荷和王姨娘,她竟然真的信了,她是不是太傻了,一瞬间红岫心内五味杂全。
赵炎家的能看出来碧绿不是处子,红岫认为她是不会骗自己的,因为在陈府她要仰仗的就是自己,没有理由骗她,她能看出来只能说她学过,就像那天兰郡王也能看出她是处子一样。
赵炎家的看到少女乃女乃面上平静,但是知道她心内也定不是平静的,从她失态洒了茶水就知道了,少女乃女乃还是处子之身,她自然也能看出来,还有赏荷和王姨娘都是处子,她都知道。
难道三爷独独看上了一个丫鬟?大户人家的少爷却恋上一个丫鬟,这是不是没有出过,但是她感觉放到三爷身上不可信,而且三爷对碧绿的态度众人都知,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内情!
红岫还强作镇定的时候,陈星却跑了过来,进了院子就说道:“快让三少女乃女乃正装去接圣旨。”红岫听不到,青杏和映日却听到了。
“少女乃女乃,陈星说换正装去接圣旨。”扶着红岫便去换正装,红岫收拾好了去接圣旨,其他的人已经到了,全在前院的大堂内,看到红岫进来了,传旨的公公还多看了一眼,然后说道:“跪。”
红岫低着头不知道圣旨的内容,别人磕头她也跟着磕头,别人起身她也跟着起身。红岫站起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映日便高兴的说道:“恭喜少女乃女乃,得了从三品诰命。”
然而映日的高兴并没有传给红岫,她知道有了这个诰命,那么她的一辈子就和陈有卿绑在了一起,根本就没有和离的可能了。皇上封的诰命,都是德才兼备的,就算是没有子嗣也不能休弃的。
除非改朝换代才能驳了皇家的面子。红岫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总之却是没有感到一点高兴。
多么讽刺啊!她知道陈有卿有事情瞒着她的时候,她却要与陈有卿绑一辈子了,要是让她笑起来真的办不到。青杏最是知道红岫心思的人,可是她还是认为三爷是不错的归宿,少女乃女乃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太虚幻了。
圣旨是给陈有卿下的,他升为了从三品户郎将,别看是从三品却是有着三品一样的实权的,这个位置陈有卿一直惦记着,这次江南力了功,虽然没有抓住江南郡王不过还是一个功绩的。
在这样的太平盛世,这样平乱的攻击很少见,江南郡王闹的事,算是让陈有卿得了实质的好处。
而自从和陈有卿成亲一来,因为陈有卿开始对红岫不满意,所以就没有申请诰命给红岫,现在他升了官,正好也给红岫上了奏章,所以红岫才封了从三品的诰命。
陈有卿接了圣旨,首先看了红岫一眼,可当他看到红岫的脸色的时候,便不由自主的皱了眉头,他因为什么事情不高兴?这两天他帮着保皇派的事情,没有顾及上她,可是他知道这点小事还不会让她不高兴。
陈有卿升官,他手下的人自然回来恭喜,还有官场上的一些同僚。于是陈府大摆宴席,因为红岫不是主持中耿的人,所以也不用她忙碌,只要迎接前来贺喜的女眷就是了。
红岫还是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虽然对红岫的议论也很多,但是世家的小姐夫人却是第一次见红岫。
红岫脸上摆着微笑,对着女眷既不太亲热也不太生疏,待人接物都是别人眼中最好的,果然这人传言非虚啊,是有才能的人。
来的女眷有对她露出善意的目光的,也有鄙夷的,审视的,嫉妒的,各种各样的目光,可是都没有让红岫脸上的微笑改变,她应付起来游刃有余。
直到将女眷送走,红岫才有有时间休息,这一天下来,她除了喝了几口茶,连口饭都没有吃上。躺在软榻上,红岫累的不想起来,她现在什么也不想想,只想好好的说一个。
陈有卿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红岫疲惫的躺在软榻上,眉间却是有浓浓的化不开的愁绪一般,紧紧地皱着。陈有卿慢慢的坐到了软榻上,看着红岫。
红岫虽然闭着眼,但是却闻到了有淡淡的酒香传来,应该是陈有卿回来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于是便开始装睡,却不想陈有卿的唇吻了过来,红岫突然炸了毛,睁开眼将陈有卿狠狠地推开。
陈有卿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推到了地上,眼中不敢置信的看着红岫,自然两人感情好了之后,这还是红岫第一次表现出这样的抗拒,陈有卿的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我以为是坏人,抱歉。”红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但是在陈有卿听来却是极其冷淡的,这是她内心真实的写照,因为她自己听不到,所以她并不知道她的语气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陈有卿起身,没有说什么便出去了,这一夜陈有卿都没有回来,是在书房睡的,而这一夜红岫几乎是辗转反侧,到了天光放量才稍微睡了一会儿。
才刚刚睡着,便感觉有人推她,她艰难的睁开眼睛,青杏对她说道:“快到请安的时辰了。”红岫顺势坐了一起,却是有些茫然,这是她想要的日子吗,不是,她知道不是,可是她该怎么办。
红岫给楚氏请了安,便回了屋子蒙头大睡起来,到了午饭的时候也没有起来吃,闭着眼睛脑子一片空白,最后泪水却是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陈有卿是她一直就欣赏的人,会喜欢上他并不奇怪,因为他没有让她不喜欢的理由,当她听到他没有碰妾侍的时候,她便毫不犹豫的敞开了心扉,自然而然的接受了他。
可是现在又是什么情况,当她想要交付一切的时候,她自认为可靠的人却是来了这么一手,很大的讽刺不是吗?
红岫蒙着被子,在被子里面发出抽咽声,却是不知道陈有卿就站在了床边,狠狠地钻着手,甚至有几次伸出手想要将被子掀开,却是掀开后又不知道,到底改对红岫怎么说。
最终红岫哭过了,然后慢慢地平静下来睡过去了,陈有卿才转身出了房间,外面是青杏在守着,“不要对少女乃女乃说我来过。”然后在青杏的欲言又止的眼神下离开了。
从那之后陈有卿便没有回过正房,而红岫也没有搬回自己的小院子,一直住在陈有卿的院子,因为陈有卿不回来,她就觉得没有搬回去的必要。但是她不知道每次她睡着之后,陈有卿都会站在床边守着她,然后到上朝的时候才离开。
然而陈有卿也同样不知道,红岫其实并没有睡着,都是白天在补觉的。
两人这样互相折磨,青杏却是看不下去了,她对红岫说道:“少女乃女乃,你不是这样犹豫不决的人,为什么不将这件事查清楚呢,三爷那样厌恶碧绿,这里面一定有事情才对。”
红岫却是苦笑,有什么好查的,难道碧绿是被别人破的身子,陈有卿每天晚上来守着她,却没有给她解释,应该是也知道原因了吧,却是没有解释,这还不够说明一切吗?
“收拾东西我想回娘家住几天。”青杏听到少女乃女乃这样说,却是无声无心的叹了一口气,于是出去收拾了。
因为红岫的赵倾官喜爱,所以也不用带什么东西,吩咐人盯好院子,在决定那些人回去,那些人留下就可以了。
陈有卿在书房听到下人来报少女乃女乃要回娘家,蹭的站了起来,然后消失在书房门口。吴逡看到陈有卿急切的样子,“总算敢面对了,还以为要再等上几天呢,少女乃女乃果然有办法。”
这几天有家室的大人却是天天睡书房,就是傻子也知道肯定是和少女乃女乃吵架了,吴逡还在数着他们几天能和好呢,不过那时挺快的嘛,这还没有十天呢!
陈有卿往内院疾步而去,他一直让人盯着红岫,就是怕她会回娘家,而他是保皇派的派主,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最好不要去赵府,也最好与赵倾官少见面。
而且要是红岫回了娘家,依着赵倾官的手段,他想要接回来就不可能了,所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红岫回娘家的。
陈有卿冲回了院子,红岫看到进门的陈有卿,先是一愣,然后才是淡淡的说道:“正好三爷来了,也就不用去说一声了,我想回家住几天,家中五妹妹还在庵中,我去劝一劝兴许能劝回来。”
陈有卿看着红岫淡然的态度,就几天她就打算当他是陌生人了?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钝痛。
屋内还有其他人,陈有卿说道:“都出去。”其他人见红岫没有反对,便施礼出去了。
红岫看着陈有卿,她倒是真的想听听陈有卿到底想对她说什么。
陈有卿静静的站了好长时间才开口道:“一生一世一双人也是我自小的梦想。”红岫想到陈有卿会用各种理由留下她,比如以后再也不会了,会好好待她什么的,却没有想到他会说这句话。
陈有卿接着说道:“因为母亲的不幸,所以我才来没有想过找妾侍,碧绿是我喝醉了酒,醒来之后她在我床上什么也没有穿,然后床上也有落红。可是虽然醉了,我真的没有感觉,但是落后又是真的。”
看着红岫嘴角讽刺的笑,陈有卿还是说道:“为了证明醉酒后能不能行房,我和陈星去青楼试过,醉酒之后确实不能行房,可是让青楼的妈妈看过,那落红却是真的。碧绿就这样留了下来,不过我以后再没有碰过她,莫名的我就是厌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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