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豪不要林峰相助,他慢慢的坐了起来,感到面部肌肉有点发紧,从镜子里,子豪看到了一个陌生人躺在床上,惊讶的看着自己,这是一张男人的脸,是一个能吸引无数女人的男人的脸,在眉眼之间,子豪还能勉强找到自己的影子,可是自己原本的鼻梁现在挺直了许多,因为清瘦而微陷的两颊现在变得饱满,嘴是张开的,那是因为吃惊,里面的牙洁白光润,他闭上嘴,久久不能动弹,因为被自己深深的震撼了。
镜子里的这个男人既有陈坤似的英俊飘逸,又有胡军似的粗犷豪放。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以前强了许多?”林峰话里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子豪没有回答,他还沉浸于自己的惊讶和震撼之中。有一段时间,他甚至以为自己真的死了,现在是轮回再世,生死茫茫,物是人非。
林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还没回过神来?”
“没有,只是有点恍惚,”子豪说,“你们花这样大的代价,是要我作什么呢?”
“这个,”林峰沉吟道,“好吧,反正迟早是要告诉你的,已经告诉了你一些情况,我们找你,是因为看中了你身上的一些特质,你来自农村,带有乡下人的质朴,但是你又足够聪明,有智慧,能够应付突发情况,另外的就是胆量,我不多说,本来我们也可以有我们的人去完成,但你知道,我们的人,身上都有我们那个群体的特殊烙印独特气质,不像你,是原始纯生的,还有,就是你的以前身份,一个正在服刑的无期徒刑的罪犯,我们在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当然,如果任务失败,我们的损失也不会太大,因为你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的人,你是不是觉得这有点冷酷?”林峰问子豪。♀
“不是,我可以理解,就是失败,我也会知道自己该怎么作,你于我有恩,这点我会记住的,”子豪说。
“好,但愿我没有看走眼!现在我们谈谈下一步的计划,你去过云南吗?”
“没有,”子豪微微发窘,他这是第一次出远门,就出好远好远!
“在云南和越南交界之间,有一条河叫住红河,由于上游的特殊地质条件,河水被染的发红,一条河隔开了两个主权国家,河口县城就在河的这边,对岸就是越南城市老街,与河口县城毗邻的群山之中,有许多毒品走私在那里异常猖獗,其中最有声势的是一个苗姓家族,他们的首领叫苗百俞,他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在与云南警方的多年对峙交锋中,两个儿子被警方击毙,一个女儿苗翠花受命去顺城发展,结果在顺城被毙,当然这一场持久战中,警方也伤亡不少,引起了上层的特别关注,秘密派遣了一支小分队去相助警方,但苗百俞非常狡猾,而且心狠手辣,他常常狡兔三窟神出鬼没,他的剩下的两个女儿,大女在顺城身亡,二女儿苗红花已经婚配,三女儿苗丁花至今未婚,人们传言他眼光甚高,她曾在国外留学归来,我们要一举击溃这个家族,唯一的突破口就是这个三朵毒花中的丁花,你心中有数了吗?”
“就是要一个人去为此卧底,从丁花那里打开一道缺口,这个人不用说就是我,林立了吧?”子豪说,‘是的,”林峰欣慰的说,让他高兴的是子豪说的是他‘林立’,而不是‘子豪’,说明他已经慢慢进入角色了,他接着往下说,“当然你去那里不可能是从天而降,苗家势力很大,耳目众多,我们给你安排的身份是一个在那里作水果生意的商人,你知道,在红河两岸,人们往来频繁,生意人很多,在河口县城,有一条专门作这些生意的街道,叫中越街,你在那里有一个门市,主要批发香蕉,荔枝等等,苗家的人会常在那边出没,你要经常抛头露面,尽量引起别人注意,不会多久,河口县有个美男子的消息就会随风传播,至于能不能传到三小姐耳里,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当然,这不是拍电影,没有那么多风光旖旎儿女情长,说不定苗丁花在第一眼看到你,就识破了,你小子就一命呜呼了,不但没有浪漫,连命也没了,”
“我知道,我会需要学会用武器吗?”子豪问,“当然,简单一点的肯定要会,比如手枪,不过我们不提倡,你知道,我们看中你是你的本身,一个淳朴的男人,实际上我想你展露你真实的一面就很好,要记住,一张漂亮的脸孔只能用于一时,而以后的路,则要靠你的心来慢慢走完。♀”林峰说。
“假如,我,我被那女人迷住了,向其投诚,然后反戈一击,你们不是没有想过的吧?”子豪这样说道。
林峰脸色一下阴沉下来,目光变的阴冷恐怖,“你忘了我曾经说过,我们是个见不得光的组织了吗?我们干的是正事,但我们是存在于黑暗中的光明使者,我们甚至没有编制,你如果背叛,你会知道我们的手段的,我不是恐吓你,从你入狱到现在,你可以想像我们的力量,看我说的是不是假话”
“对不起,”子豪诚恳道歉,“我只是说出一种可能,人是血肉之躯,有时受不了苦难,有时更受不了诱惑,我受了你们的大恩,我会努力让你们觉得没有白白付出,”他说得相当诚挚。
“这就对了,”林峰一下缓和下来,与刚才判若两人。“这几天你先好好恢复,养足元气,别的不要多想,有时候脑中千条计,不如一条老主意,静心下来,多想想以前高兴的事,一个人如果乐观,那么他的力量也会随之增大,对不对?”
子豪点了点头,他沉默下来,他想以前高兴的事,好难寻呀,小奇变的懂事,算一件吗?那应是欣慰吧?以前和秀珍泛舟回龙河上,吹笛聊天,那是温馨吧?还有鹅公登顶,豪气千云,那应是骄傲吧?高兴的事去了哪里?还是根本就没有过呢?干脆不想了,重视眼前,“我们什么时候去云南河口?”他问。
“还有几天,”林峰说道,“我会陪你坐火车到昆明,再坐小火车到达河口,在那里之后,会有一个我们的人和你单线联系,你不要和别的任何人挂钩,现在敌我之间很可能会互有内线,你不要相信任何一个看起来像个好人的人,当然,你也要经营好生意,那里我们是入了股的,大家共同发财,哈哈,”好像为了舒缓一下气氛,林峰笑了起来。
子豪也笑了,“那要不要和我的联系人设个接头暗号什么的呀?”
“可以的,不,必须的,你想一个吧,在紧急情况下,你和他以暗号相认。他妈的,越来越像电影里面的场景了,”林豪爆了一个粗口。
“他见我就说,嗯,红河水浪打浪,我就回答,”子豪说,“我就说,妈妈把孩子扔在沙滩上,好吗?”
“好,好狠心的妈,”林峰忍不住笑了起来,“那里的人特想儿子,扔的是个女孩吧?”他忽地叹了口气,“子豪,这不是电影,没那么多喜剧色彩,这是要流血甚至要掉脑袋的,哎,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