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唔~别闹~”
睡得迷迷糊糊,段小楼身心疲然,睁不开眼,只觉一星点酥酥麻麻的感觉不断游走在在她眉间,耳轮,脸颊,扬起不耐且软绵的手佛了脸上不适之感:“走开,恩~”
却不起任何作用,酥麻之意席卷重来,耳畔还传进清朗银铃笑声,段小楼猛然惊醒,一个激灵起身,不管三七二十一,首先将扯过被褥遮盖自己尽收眼底的身躯,缩在床角,烧烫着脸,警惕着昨夜把自己吃干抹净的娘子。
已着好里衣的木雅歌收回勾画她面容轮廓手,似笑非笑看着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透风的夫君,喃喃低吟:“春,色览无遗,肉包傲然立,姑娘羞中怯,翻云共覆雨···”
“不准再念,不准再念!”段小楼羞急的一把捂住她的嘴,双眸似乎要喷出火来,字字羞愤道:“不,准,再,念!”
娘子实在太坏了!怎可这么调戏自己夫君呢!
怕自家娘子再次语出惊人,段小楼心有余悸的裹着被子兀自跳下床,窸窸窣窣先着好衣物。
一个赤,luo,luo女子宛若被拨了毛的公鸡,即使斗志昂首,气势磅礴,最终也是垂头丧气,委靡不振,还会被其他母鸡嘲笑!
“段郎,你着衣服时还另有一番风情惹人醉,呵呵”
看吧!漂亮母鸡轻柔的笑听起来多可恶!
段小楼一个刀眼砍过去,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话:“流氓娘子,走着瞧!”引来的是木雅歌一连串银铃笑声。
整装完毕,段小楼顿时有了安全感,充满斗志,一个饿虎扑食势扑像慵懒的娘子,木雅歌轻巧一避,带着得逞的笑翩然躲开。
本是浓情蜜意的清晨,两人在床上追逐不休。
段小楼不死心再次扑过去,成功的木雅歌压在身上,欲要一雪前耻,重复着自己家娘子对她的为所欲为,却被木雅歌先发制人在唇上蜻蜓点水吻了一下,欲要以柔克刚,保全自己:“时辰已不早,该起身了。”
段小楼软硬不吃,不依不饶的解着她衣衫:“不行,昨夜我是圆了房,可娘子还未就,怎能让娘子落了单呢。”
“你身子···”木雅歌拦住她手,轻咳两声,目光不禁滑到她小月复一下,忧声道:“可有不适?”
昨夜旖旎春,色立时在脑中重现,耳畔似乎还残留着她自己泯灭不休的娇喘声,段小楼顿时又羞又窘,脸火辣辣的烫的厉害:“没,没有。”
说的底气不足,手上动作却是利索。
“小兔崽子!”
忽而,夜霜的声音至外响起,惊的两人瞪大了眼,一动不动。
“怎没动静?”半饷未有动响,夜霜在外生疑,正要再次叩门,房门被哗啦一声打开,段小楼一双幽怨含恨双眸登时吓了夜霜一大跳:“你想吓死你老娘啊!?”
不经意间瞧见段小楼脖子深深浅浅,大小不一的樱红点点,夜霜幡然醒悟,恨铁不成钢想要劈她一掌,转而高举的手又颓然放下。
夜霜痛心疾首捂住心口的,慨然暗叹,罢了,反正老娘都被压了一辈子。段小楼这个软蛋,就甭指望了。
“大娘,我恨你!”夜霜虽是大彻大悟,可段小楼憋屈啊!
方才好不容易要扑到娘子,就这般硬生生被自家大娘给打断了,段小楼欲哭无泪,转眼又惊见夜霜背后的包袱:“你要走!?你才来不久啊!”
“恩,楼里生意门庭若市,你二娘一时应付不来,急需我帮忙,我来就是与你二人告别”夜霜摆手随意说说,脸色却渐沉,今儿早上京城送来密信,有些棘手之事有待确定,需要她回去处理。
“可是有什么难事?”已着好衣装的木雅歌未错过夜霜愁容,段小楼亦觉她有些不对经,匆匆追问一句:“是二娘发生什么事了?”
“瞎想!”夜霜没好气瞪她一眼,又看向木雅歌,正色:“闺女,我来找你要匹马!”
木雅歌点头,即可吩咐下去。
送走了夜霜,两人往回走,段小楼不放心道:“我大娘向来风风火火,只遇有难事才会一本正经。”深深看了木雅歌:“娘子,我很担心她们。”
“你两个娘亲非寻常女子,你也无需担心。若真有棘事,我们赶去京城有何妨?”木雅歌莞尔劝慰:“当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两件事要做?”
“什么事?”段小楼大惑不解。
木雅歌抿嘴神秘一笑,将她拉至书房展纸研磨,见木雅歌含笑提笔,段小楼试问道:“给何人写信?”
木雅歌头未抬:“首件事,就是书信与爹爹。”
“便宜岳父?”
段小楼弯腰看她落下娟秀细字,字字真情,句句情深。信中俱道明她与娘子许盟今生,不负卿意,段小楼的心立时柔暖一片。
欣喜若狂的从背后一把抱住木雅歌腰身,段小楼在她脸上狠狠亲上一口,笑的灿然:“好娘子,我都快忘了这事,你信上这么一说,便宜岳父定会妥协。”
一年前,她误打误撞的成了柳家的东床快婿,如今她与她娘子相知相守,便宜岳父许就是跨不过银河迢迢。
世上没有哪个父亲愿意自己膝下独女与一个女子厮守一生的。
念及到此,段小楼面上涌上一层黯然与担忧,圈住木雅歌的手不禁紧了紧,闷闷不乐:“娘子,你说便宜岳父会同意吗?”
“是指你女儿身?”
“恩~”段小楼闷闷应道。
木雅歌微微侧脸,与将头搁在她肩上的段小楼脸与脸亲昵的摩挲,含笑道:“爹爹不会介意我的良人是个女子。”
“当真?”段小楼大喜:“便宜岳父这般开明?”
“不过。”木雅歌忽而话锋一转,拿眼上下打量一番段小楼道,笑的:“不过每个父亲都希望自己女儿能寻的一位优秀的良人。”
刻意咬重‘优秀’两字,就是为了想再看段小楼窘迫时可爱,且料,段小楼高抬下巴,自称自赞道:“为夫乃天底下最优秀良人!”
木雅歌挫败的翻个白眼,她怎么忘却段小楼天底下最自恋的人呢。
不再去管自吹自擂之人,木雅歌兀自从袖包抽出寸片锦布叠成小方块,与信一道塞进信封之中。
段小楼眼尖,瞧见方帕上染有零星朱红,不由担忧一句:“你寄一张不洁的方帕回去,不怕惹恼便宜岳父?”
“自是不怕,见了它,爹爹便不好会嫌弃与你。”
“哦!竟这般厉害,是哪家私房做工,我去采购些,哄得便宜岳父高兴。”
木雅歌睇她一眼,笑的邪魅,段小楼莫名心生恶寒,果然,下一刻便听自家娘子一语惊人:“天下仅此一张,至床单上裁剪下的,你的落红锦帕。”
“娘子,你当真流氓!”
星闪烁,夜清凉,弦轻拨。
“啊~~~夫人,不好了!”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撕破青峰山上木夫人延绵悠长的琴声,木爹爹急匆匆披着外袍从汤浴室冲进内室,一把抓住木夫人正在拨弦柔荑,颤抖的扬了扬木雅歌寄来的信,涨红着脸上气不接下气道:“夫,夫人。小雅歌,小雅歌,她···”
木雅歌唇瓣微扬,举止温婉捻下还顶着木爹爹头顶的沐浴花瓣,风轻云淡接下她的话:“可是雅儿与楼儿情投意合了?”
“夫人聪慧,可不就是这件事吗?”木爹爹瞪大水汪汪的眼睛,不敢相信道:“小雅歌,她,她居然喜欢上那个段小楼!?她还望我成全。”
木夫人轻‘嗯’了一声道,颇不以为然:“夫君,意下如何呢?”
“我能不同意吗?你看,小雅歌把什么一道寄来了!”木爹爹一把将方帕扯了出来,绝望颤声道:“夫人,你瞧,那个段小楼都欺负成功了我的小雅歌,明明一个双十不到的孩子。哎~就这样,就这样~哎~段小楼简直就是个禽兽,对,衣冠禽兽!”
木爹爹声音里充斥着满满愤恨,木夫人凉凉扫她一眼,别有深意道:“为妻夫君成亲次年也不过年仅十七,‘那夜’也不见夫君怜惜为妻年幼~”‘那夜’刻意被咬重。
“咳咳”木爹爹尴尬心虚的轻咳几声,红脸道:“不可相提并论,不可相提并论。”
“夫君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木夫人幽幽一戳她眉心,木爹爹顺势握住木夫人手,轻轻一吻,笑嘻嘻坐在木夫人身侧,揽了木夫人盈盈一握的腰身在怀,无赖道:“且敢,且敢,在公主大人前面,为夫永远是个白身。”
只一想到木雅歌的事,木爹爹面上遗然,长长一叹:“实在出人意料,没想到小雅歌居然看上了当初被我误拉回来的段小楼。哎~小雅歌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好。她要喜欢女子,我未有资格指责她,但至少选个知书达理或者像公主大人这样的好女子才是啊,怎么会看上段小楼呢,嗯~是因为身边未有优秀的男子出现吗?”
木夫人在她怀中调整了一个舒适姿态,却不似往日般慵懒在她怀中,深不见底的双眸紧紧盯着放在琴弦不远至京城送来的密信,峨眉间是悄然心事重重的忧态。
朝廷,又开始风云暗起了吗?
如今皇后母族···不安分吗
木夫人眉心越锁越紧。
“怎么了?”木爹爹温润声音至远处飘近,拉回木夫人心神,歉然淡笑:“无碍,夫君继续。”
眉头一皱,木爹爹狐疑低眉看她,木夫人与她说话时鲜有走神,除了心中藏了要事,琴旁放有一封信,信封暗纹是她特意设计,木爹爹心一震:“可是京城出了事?”
木夫人柔情抚上她脸颊:“夫君无须担心,京城大事自有皇帝处理,与你我何干。”
“恩~”木爹爹欢喜点头,捧着使她意酣神醉,清冷沉静的绝容,痴痴的将柔暖唇瓣轻轻落在木夫人峨眉,鼻尖,唇角,渐渐下滑,至玉颈至锁骨,呢喃声语疼惜般哀求:“夫人,你不可再受累了,不再去管京城是是非非了,我们只留在这儿,做个平凡妻妻,可好?”
木夫人被她吻难以自持急促了呼吸,向来清冷漠然的脸颊腾上情动霞色,绯红娇艳,妩媚动人,不禁仰首缓缓阖上情迷的粲眸,指间探进木爹爹里衣,在她光滑的背脊上来回穿梭,静静享受木爹爹在她身上贪恋炙热的流连忘返:“夫君,这是撒娇吗?”
“非也,为夫只是创造机会剽香窃玉而已。”
衣衫尽,低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