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黑化 傲慢与黑化 第013章

作者 : 苏寞

卓琰只能责怪自己一时妇人之仁,而偏偏忘记她就是一头白眼狼。他走到沙发边上,倒也不敢真的去掀她的被子,万一她有luo睡的习惯,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最后只得牺牲了自己尊贵的脚趾,踢踢沙发:“你需要被子自己就去拿一床来,这个是我的。”

阮湘南充耳不闻地翻个身。

卓琰很是质疑自己刚才怎么会产生她很可怜的错觉,伸手掀开被子的一角,阮湘南总算还穿着睡衣,只是那睡衣是吊带款式,正好香肩半露。总之不是luo睡就好,他直接把被子扯下来。

他抱着被子,回到自己床上,抬手关灯:“晚安。”

隔了片刻,他感觉到身边的床垫微微一沉,一股沐浴乳的清香飘入鼻端。他顿时全身都紧绷了:“下去。”

阮湘南毫不客气地扯过一半被子:“你还有没有绅士风度,为什么掀我被子?”

卓琰坐起身,在黑暗中跟她对峙:“如果你需要被子的话,应该自己去柜子里找,或者打电话给酒店前台。”

“柜子里没有,打电话语言不通。”

“语言不通?你语言不通?”

阮湘南极认真地跟他商量:“其实你不需要这个的,你的身体素质比一般人都要好,体温也高一些,耐冷,有睡衣就足够。”

“那你也完全可以裹床罩,”卓琰示意她看堆在床边那张单人沙发上的床品,“反正只是御寒而已。再者可以把空调温度打高点。”

“可我不抱着被子睡不着。”阮湘南扯过去的半边被子又很快被他拉回原位,她不由在手上加重了几分力气。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沐浴露的清甜味道都是一模一样的,虽然是因为酒店供应这个原因,却让人忍不住产生翩翩遐思。

卓琰开始失去耐性:“你到底放不放手?”放着舒服绵软的大床不能睡,却在三更半夜跟她讨论一张被子的归属,这让他怎么还有好耐心?他用力一扯,整张被子连带着阮湘南的人一起带进了他的怀里。

女孩的身体如此温软,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他吃了一惊,想伸手推开她,可是触模到的却是滑腻的luo-露在外的手臂肌肤,让他收手也不是,不收手也不是。他忍不住压低声音警告:“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立刻下去!”

阮湘南偏了偏头:“为什么?”

卓琰没有回答。

她从上至下打量着他,待看到他睡衣下撑起的部位,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哦了一声:“卓琰,你居然是处男。”

窗外忽然划过闪电的光,接近着远处传来了轰隆隆的雷声,这是暴雨前的预兆。窗外的芭蕉树一直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地敲打着玻璃窗。

阮湘南被吓得哆嗦一下,捂住耳朵,卷了被子背对他躺下:“晚安。”

卓琰又把她盖上的被子拉开,利用身体的优势将她直接压住——她也是学过空手道的,大学里还是空手道社的骨干,但是男女之间本来就是体力相差悬殊,她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阮湘南感觉到那灼热的部分正贴着她的大腿,不由自主地全身紧绷,进入戒备状态。

她在害怕了。

卓琰捕捉住她眼中难得一见的慌乱神色,就算她还死死支撑着,嘴硬不肯认输,他也知道她实际上已经一败涂地了。

他轻轻扳过她的脸:“看来不给你一个教训,你总是记不住,不要随便用这种方式来挑衅一个男人。”

阮湘南张了张嘴,又默默地闭上了。

“不必这样客气,有话请说。”

她忍不住低声用英语骂了一句脏话,然后道:“没什么好说的,被子我不要了。”

卓琰含笑道:“哦,不想要被子了。不过你的嘴这么脏,需要让我帮你洗洗干净吗?”

“……你是有病——唔……”

他低喘着分开之前胶合在一起的嘴唇,指点她:“毕业时,你那个根本不叫吻,现在这个才是。”

阮湘南瞪着他,她已经感觉到这次的玩笑开得太大,完全月兑离她的掌控,可嘴上却不肯示弱:“卓琰,你真是有病。”

“看来是刚才洗得不够干净,”卓琰的眼睛里隐隐有火焰在跳动,“还要再洗一次。”他强硬地扣住她的后脑,细致地在她的口腔翻搅。呼吸越来越凌乱,体温也在不知不觉中节节攀高,那属于少女的馨香气息和温软的嘴唇无不刺激着年轻的感官。

虽然是她先起的头,可是到了后来,他也完全理不清自己到底想做什么,一切都遵循着感官上的渴望。

他冲进那具柔软的、仿佛无骨的身体,窗外电光又现,好像世界末日到来,缠绵而又悱恻,急促而又坦荡。她就如海底的海藻,披着星光,将他纠缠着淹没。

末了,他握住她的小腿,她那双腿的线条特别美,柔婉地勾在腰上,任何男人看到这画面都会忍不住,急促地喘息:“疼不疼?”

阮湘南的回答就是简洁有力地落在他肩上的一口白牙。

卓琰翻了个身,手臂毫无阻碍地接触到床单,他倏然睁开眼,只见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向浴室,里面还有些水汽没散,可是人已经不见了。

他踏进浴缸,拉上滴着水珠的浴帘,打开莲蓬头。热水浇灌而下,他用额头抵在冰冰凉凉的瓷砖,他昨天竟然做出这样出格的事,更可怕的是,那个对象是阮湘南。他烦躁地洗完澡,披了浴袍出来,翻找出干净的衣服,又捡起昨晚那套已经变得皱巴巴的睡衣,直接扔进垃圾桶。

卓琰拉开椅子,在书桌前呆坐了好一会儿,忽然看到桌子一角摆着的他的钱夹。

他顺手把钱夹拿起,正要放进包里,就觉得这分量不对劲。

他已经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打开钱夹,看到里面的现金只剩下几张十美元和一美元的纸币时,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她的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些什么废料?她到底是把他归类于嫖=客,还是觉得他的人品就跟嫖=客一样低劣?

阮湘南已经坐在餐厅里享用自助早餐了。

本来很可口的新鲜酸女乃和芒果木瓜混在一起,那种黏稠的质感,总让她有不好的联想。阮湘南挫败地放弃了面前的酸女乃,改换成热气腾腾的越南粉和切成薄片的香肠。

她正低头填饱肚子,忽见有人朝着她走过来,拉开对面的那张椅子,语音低沉地跟她打招呼:“早。”

阮湘南用最快速度给自己做了一个简单的心理建设,抬起头面无表情地说了声:“你也早。”

卓琰已经换了件长袖的衬衫,扣子一直严严实实扣到第一颗风纪扣,袖子却一直挽到手肘。他默不作声地用叉子叉起面前餐盘里的食物,有点味如嚼蜡地咀嚼着。很快就有侍应生端着托盘走过来,用英文问道:“咖啡还是茶?”

卓琰回答:“咖啡,谢谢。”

阮湘南当然知道他在热带地区的夏季把衬衫扣子一直扣到第一颗,只是为了遮掩底下的痕迹,虽然这样的穿看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对于男人来说也还算正常。她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不得不早起化了个妆,顺带用遮瑕膏把外露在皮肤上的痕迹涂抹了一遍。

卓琰拿起咖啡杯,想要凑近唇边,最后又放下,还是轻声道了一句:“昨晚……对不起。”

阮湘南盯着面前的混合着水果块的酸女乃直反胃,正好有收拾餐具的服务生走过,她就把盛了酸女乃的碟子交给她:“没什么,这也是我先起的头。”

卓琰正要说话,只见一个穿着大堂马甲的侍应生走过来,直接走到阮湘南身边,把一盒药和一卷零钱交给她。阮湘南忙道谢了,把它们接在手中。

卓琰自然知道那盒药代表着什么。

她看都没仔细看,就打开药盒,直接剥出一颗来就着矿泉水吞服了。

“我并不是不负责任的人,”卓琰不得不调用全部意志力才能让这场无稽的谈话继续下去,“我知道,昨晚也是我先——”

阮湘南直接打断了他:“你是想补偿我钱还是为了负责想直接娶我?”她停顿一下,又道:“如果是后者的话,没有必要,也不可能,我想你以后应该会选择联姻的而不是正常的婚姻。所以说,这个方案根本是不可行的。”

“我不觉得联姻就是不正常的婚姻,婚姻的完整与否在于经营。”

“那你是想补偿给我钱喽?”

这句话立刻唤醒了他清晨醒来时的愤恨:“你就有这么缺钱?”

阮湘南实实在在地回答他:“算是吧。”

“之前的事就算了,但是我不会付给你一分钱的。”卓琰强压住怒气,“你把我当成什么?你把自己又当成什么?”

阮湘南想了想,道:“那就当成我们本来正在交往现在要分手了的分手费?”

“我们根本就没有交往过!”

都说是‘当成曾经交往过’,怎么就是找不到重点。阮湘南正要继续讨价还价,只听严央欢快的声音在边上响起:“哇,你们两个起得好早,咦,姐姐,你脖子后面怎么有块红红的东西……”

阮湘南第一时间第一反应就是用手遮住桌面上那盒药,卓琰也是同样的想法,他的手指触碰到她的手背的时候,像是触了电一样缩了回去。阮湘南很是懊恼,她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瞒混过关,谁知却忘记颈后是她对着镜子看不见的地方,真是疏忽了。她把那盒药扔到桌子底下,用最最平静的语气地回答:“嗯,蚊子咬的。”

什么样的蚊子会咬出这种样子的痕迹来?卓琰忍着一阵阵朝大脑涌起的热血,低头吃早饭,连耳廓都是通红的。

严央咬着唇看了一会儿,评价道:“这蚊子好大啊。”

“大概热带地区的蚊子比较特别吧。”

严央相信了,从小包里掏出一瓶花露水:“姐姐,这个给你用。”

阮湘南拧开瓶盖,带着壮士断腕的气势往后颈*辣地喷了一阵花露水,本身那个地方有些破皮,被这样一刺激,实在是疼,她倒抽一口冷气,还是维持着最最平静的表情,用最最正常的语调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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