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请放心,在下以捕头的身份担保,此次只是请你协助调查。”成一鸣潜意识中自动忽视叶知秋话语背后的意思,向前迈了一步,面带着虚伪的笑容,开口缓缓说道。
“你确定你用捕头的身份担保此次只是协助调查,不会涉及到其他不可见人的目的?”叶知秋用一种狐疑的眼神望着成一鸣。
“捕头的职责是负责缉捕罪犯、传唤被告和证人、调查罪证,确实有这个权限为在下担保。”见成一鸣肯定的点了点头,叶知秋的脸上露出一副淡然,随即眼神变得犀利,“对一般人而言,捕头身份的担保确实有效,可对在下而言,一个小小的九品捕头还真不算什么。”
“年轻人,你担心成捕头的担保没什么效果,那有本官担保,你觉得怎么样?”洪承铸见叶知秋的眼神中露出一副摇摆不定的神态,知道再许一个空头承诺对方便会上钩,因而眉宇间露出一副浅浅的笑容,缓缓说道。
“有盛京城少卿担保,在下何其幸也。”叶知秋的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容,“可你是洪大公子的父亲,你觉得你现在能做到不偏不倚吗?”
“年轻人,本官确实是子安的父亲,可本官更是盛京城少卿,你有这个担心实属正常。”洪承铸脸上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容,“正所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本官一定会按照正常流程处理。”
“洪大人都开了金口了,在下似乎并未拒绝的道理。”叶知秋的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神色,张大着一双明亮而深邃的双眸凝视了洪子安得意的眼眸,随即黯然的摇了摇头,“在下胆子不大,也比较愚笨,却也知道你们来醉仙楼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在下还是不去为好,洪大公子,你说是吗?”
叶知秋的话语刚落,洪承铸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声音:这个年轻人似乎没有入彀,对方一直在戏弄自己等人。随着心声的流徜,洪承铸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再无半丝春风,眼神也变得锐利,深深的凝视着叶知秋,似乎想要生吞了对方。
“大哥,你不是说想要结识楼下的那个人嘛,我觉得大哥此时出面帮他解围是最好的机会。”二楼雅间内的夏盈盈一双白皙的玉手轻轻握着手中的酒盅,一双亮晶晶的双眸充满了灵性。
“怎么说?”听到妹妹的话语,夏俊杰的神情一愣,随即脸上露出淡然的沉思,眼神直视楼下的事态发展。
“大哥应该明白洪承铸前来醉仙楼的目的是什么,而这个年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予以戏弄,以洪承铸的为人,大哥你会觉得接下来的事态会演变成怎样的结局?”夏盈盈静静的望着叶知秋那眉清目秀的脸,心中十分的好奇,为何这个并不雄壮的男子会有如此的气概,他到底出自哪个府上?
“莫非他是叶家那个一直卧病在床的二公子?”夏盈盈在叶知秋和易钗而弁的秋月脸上来回的扫视着,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答案,“不会的,外界并无那个人病愈的消息,即便病愈了,可遭遇皇家的强势退婚,一般人根本不太可能会活的如此滋润。”
“嗯,以洪承铸的为人定然会恼羞成怒而采取一些过激的手段。”夏俊杰若有所思的说道,“洪承铸的目的十分明确,如果只是单纯帮他证明洪子安无理,这个并不难,但现在想要证明他不是异国间谍,我几乎拿不出有效的证明。”
“大哥说的没错,可话说回来,大哥知道要拿出有效证明并不容易,那楼下的年轻人同样也知道,而大哥此时站出来为其证明,不正是给对方递出了橄榄枝。”夏盈盈的双眸中充满了锐智,“再说,以我们家的地位根本无惧洪承铸。”
“说的有理。”夏俊杰顿时豪情万丈的说道,“好,就让我来会会洪承铸,顺带结识下楼下那位有意思的男子。”
“看来不需要我出面了。”夏俊杰刚站起来,发现叶知秋慢慢的站了起来,缓步向洪承铸一行人的身前走了几步。
“洪大人,不知是否允在下与你单独说上几句?”与洪承铸还有五六步的距离时,诸叶知秋停下脚步,眼神中带着淡淡的智慧之光望了洪承铸一眼,开口缓缓说道。
“年轻人,你想说什么,直接在这里与本官说。”听到叶知秋的话语,洪承铸潜意识中认为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眉头轻轻一皱,淡然拒绝道。
“洪大人心有抗拒,莫非是担心在下近距离接触大人而图谋不轨?”叶知秋一双明亮的眼光望着洪承铸,“说句实话,在下即便有这个心,也得需要有这个条件,更何况在下根本无此打算,也不屑如此。”
“其实,大家心中都清楚大人前来醉仙楼的根本目的是什么,可为什么没有人直接说出来?这是给大人面子,还是大家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呢?”见洪承铸的嘴皮轻微的动了动,叶知秋并未给对方机会,眼睛中露出淡淡的笑容,压低声音,只容洪承铸一人听道,“大人内心中就不好奇为何在下明知道大人的真是意图却一点也不担心,更没将大人的官威放在眼中?”
“你想说什么?”洪承铸的眉间拧成一个川字,眼神中充满了疑惑、惊讶和沉思,开口徐徐说道。
“在下只是想让大人先看样东西,然后大人再决定是否要在下去盛京城衙门,或者说判定在下乃异国间谍。”洪承铸神情的变化并未逃过叶知秋细微的观察,嘴角挂着淡然的笑容,真诚的望了洪承铸一眼,低声说道。
“莫非你想在大庭广众下贿赂本官?”洪承铸实在想不透这个节骨眼上叶知秋想拿什么东西给自己看,除非哪一些金银财宝。
“首选大人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其次在下也不是这种人。”叶知秋的眼神中闪现淡淡的笑容,用以宽慰洪承铸的疑虑,随即右手缓缓的伸进自己的胸襟内,准备将东西拿出来给洪承铸看一下。
“小子,你想做什么?”身为洪承铸的心月复,成一鸣见叶知秋的右手伸进衣襟内,顿时紧张的盯着叶知秋,一双充满了老茧的右手情不自禁的握在绣春刀的刀柄上,似乎叶知秋一有动作,成一鸣就拔刀将叶知秋砍成肉酱。
“小子,我说你呢,你再动,就别怪在下动粗了。”见叶知秋丝毫不理睬自己,成一鸣变得更紧张,右手用力的将左手紧握的绣春刀拔出一半,脸上冲了紧张、愤怒,生生的凝视着叶知秋。
“最好成捕头一刀将这个臭小子砍了。”洪承铸身侧的洪子安见成一鸣已将手中绣春刀拨出了一半,脑海中兴奋的想道。
“这是什么情况?前面的气氛虽剑拔弩张,但也不至于动刀动枪的呀,怎么这个年轻人的一番话竟然将局面弄的更糟。”远远一旁静静关注事态发展的林贤生满脑子疑问,轻轻的摇了摇头。
“嗯,叶知秋到底做了什么,怎么让成一鸣如此动怒?”由于叶知秋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诸葛卿云根本没有看清楚叶知秋的动作,脑海中充满了疑惑,想不通叶知秋会有怎样的手段,让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妹妹,看来你要输了。”夏俊杰虽然没看清叶知秋的举动,也不知道叶知秋与洪承铸之间发生了怎样的语言冲突,可成一鸣气势汹汹的姿态却是十分的明显,因而夏俊杰内心中已然断定叶知秋想要接机挟持洪承铸。
“看来我确实没有看透此人。”夏盈盈轻微的摇了摇头,肌肤胜雪的脸上没有丝毫情感。
“成捕头,你就这么点胆气。”叶知秋看也没看成一鸣,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右手缓缓从胸襟内掏出一块通透无瑕的玉佩,然后缓缓送到洪承铸的眼前,“不知大人似乎认得此物?”
“嗯?”见叶知秋掏出一块玉佩,洪承铸的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随即眼神被眼前这块玉佩所吸引,只见此玉晶莹通透,是一块上等玉石,价值连城,脑海中不由得闪现“通透无暇两面看,温香软玉入眼来”的感觉。
“莫非他想用这块玉佩换取他的清白?”洪承铸轻轻的呼吸了一口浊气,强压脑海中悄然而生的这个邪念,同时又郁闷的想道,“想用这块玉佩换取清白,也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进行呀,你这么做,即便我想要,也不得不顾忌下我的形象呀。”
“不对,此玉佩似乎在哪里见过?”洪承铸的脑海中突然涌现一股熟悉的味道,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在下觉得大人应该认识此玉佩。”见洪承铸的神情如同变色龙一般闪现多种神色,叶知秋知道洪承铸认识自己手中这块当年先皇赐下的御物,头轻轻向前倾斜,低声说道,“这块玉佩也足以证明在下的身份,也足以证明在下并非是大人口的那个异国间谍。”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见洪承铸轻轻的点了点头,叶知秋缓缓收回玉佩,脸上露出一股淡淡的失落,嘴中朗声说道,随即对满是紧张不安的秋月说道,“我们回家。”
“是他,竟然是他!”洪承铸脑海中终于想起这块玉佩的来历,满脸惊讶的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