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丞相大人想怎么惩处我?”
他举目看她,今夜她来找自己,有什么企图?
从她淡漠如秋水长天的面容,瞧不出什么。
粗劣的衣衫裹着她窈窕的身躯,掩不住那一身的傲骨与风华;素颜如净玉,未曾雕琢修饰,纯澈清雅,撩ren心怀。
花腰施施然坐下,自行斟了一杯茶,饮了半杯。
双唇染了水色,立时变得润泽,粉女敕女敕的。
鸢夜来眉头一皱,她究竟想做什么?还舌忝了舌忝,这不是存心的吗?
她将剩下的半杯茶水递给他,他扣住她的皓腕,“有何企图?”
“我一介弱女子,能有什么企图?”她浅浅一笑,挑衅道,“鸢夜来,不敢喝吗?担心我的口水有毒,还是担心我的唇抹了毒?”
“你——”
他把茶杯操过来,一饮而尽,砰的一声,重重地放在桌上。
由于房门没有关,外头的鬼见愁和血豹看见了这一幕,找不到自己的眼珠子和下巴了:爷竟然喝了别人喝剩的茶水,而且是一个女子喝剩的!爷爱洁的癖好彻底破功了吗?
这个花婕妤,竟敢直呼爷的名讳!有种!
“我就开门见山吧。”花腰换了一副表情,眉心微颦,凄凄艾艾道,“相信不少女子和我一样,不愿侍奉皇上,不愿老死冷宫。冷宫恶臭满地、虱子横飞,老鼠虫蚁更是横街霸屋。冷宫里的人阳间不纳,地府不收,好比飘荡在世间的游魂,没有希望,没有未来,等着她们的,是望不到尽头的黑暗与绝望。与其在冷宫老死,不如早死早超生。大人会帮我月兑离苦海的,是不是?”
这番话凄惨绝望,她满面忧愁、痛苦,说不出的可怜。
“本相为什么帮你?”鸢夜来轻哼,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只有大人能帮我……只要大人肯帮我,无论是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她低首垂眸,不胜娇羞的模样当真令人心笙摇荡,“为奴为婢,我都愿意……”
见她这般模样,他的心泛起阵阵涟漪,却又忍不住轻嘲:这女人,不过如此。
为了达到目的,献身也在所不惜,和别的女人没两样。
他眼底的寒意越来越重,“本相最憎恶投怀送抱的女人!你月兑guang了躺在榻上,本相也不会看一眼!再者,你已是他人妇,残花败柳,有什么值得本相另眼相看!”
“鸢夜来,闭嘴!”
花腰拍案而起,“对一个弱女子这般挖苦、嘲讽,你还是男人吗?毒she!嘴贱!”
这等羞辱,饶是脾气再好,也受不住!
鸢夜来反唇相讥,“露出真面目了吗?本相是不是男人,难道你比本相更清楚?”
她一双秋波妙目被怒火点燃,“我好声好气地跟你说,你别蹬鼻子上脸!”
“原来你就是这样求人的。”他讥诮地冷笑,“今夜长见识了。”
“你到底帮不帮?”花腰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竭力压下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