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仪的远山黛凝出一丝讥诮,“以你的头脑,应该知道莫氏只不过是出头鸟罢了。”
花腰不在意她言语中的讽刺,“王昭仪告诉我这些,只是提醒我?”
“我提醒你了吗?”王昭仪望向湛蓝的天宇,眸光清远,“我午时吃多了,出来走走罢了。”
“总而言之,多谢王昭仪。”花腰淡淡一笑。
王昭仪转身往回走,纤弱的身躯婀娜多姿,如风摆柳,却流露出大家闺秀的高贵典雅。
花腰立即回小院,找来王昭仪的案卷仔细研读起来。
王昭仪,年十八,闺名王悠然,齐国公嫡长女……今年上元节宫宴上被周太后看中,选入宫封为昭仪……入宫十日,未及侍寝,她公然辱骂昏君,斥其荒yin无耻、昏庸无道。周太后闻之大怒,将她发落到锦绣宫静思己过。
这个王昭仪,性子极冷,却个性十足,有意思。
齐国公王家是数十年的清贵望族,世代簪缨,在北周文臣里颇有名望。齐国公府出来的千金小姐,自然是有些傲骨的,不愿侍奉那个无下限的昏君,可以理解。
这夜,花腰一边看案卷一边等周扬,子时过了,他还不来,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冷夜深沉,她被一声沉闷的声响惊醒,看见昏黄的烛影里站着一人。
周扬!
她最恨被人放鸽子,不由沉下脸,“三更半夜还来做什么?”
他一动不动,仿似一尊冷寂百年的石雕。忽然,他双目一闭,软软地倒了。
花腰吃惊,连忙披衣下榻,查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呼吸。
一人从窗台跃进来,是一脸担忧的黑鹰,他说:“婕妤,大人受伤了。”
二人合力将周扬抬起来,放在贵妃榻上。
她解开他的衣袍,他的前肩中了一针,伤口四周的如雪肌肤已经变成了乌紫色。
这针有毒。
黑鹰用内力将长针吸出来,这钢针比一般的银针长且粗,钢针入体一半,剧毒随着血脉流遍全身,若毒气攻心,便没救了。
“婕妤放心,卑职已封住大人的心脉,剧毒暂时没有扩散。”黑鹰忧心忡忡地说道。
“他怎么会受伤?”花腰低声训斥,“你为什么不带他回东厂衙门治伤?”
“卑职是想带大人回去,可是大人非要来……”他苦恼道,忽然想到大人的警告,不敢再多说。
“这是什么毒?怎么解毒?”
“卑职不会解毒,这钢针上的剧毒是燕子楼楼主燕南天的独门剧毒,只有他有解药。”
她明白了,周扬去燕子楼打探,和燕南天打起来,中了毒针。
她又不会解毒,他来这里也没用啊。
黑鹰见她一脸漠然,没有半分关心大人的表情,气不打一处来,“婕妤怎能这样待大人?昨儿半夜大人去找燕南天,希望燕南天给大人一个面子。燕南天不愿破坏规矩、得罪人,说燕子楼的大门敞开着,大人想看燕子楼的卷宗,便要独自闯一闯龙潭虎穴。今夜子时,大人一人去了燕子楼,拿到了卷宗,却遭到燕南天的暗算……婕妤,大人这般为你,你怎能无动于衷?”
花腰不语。
可是,花瑶不淡定了,以强有力的意念占据了她的思想。
受其影响,花腰冰冷的小脸弥漫开忧色、悲痛,泪落如珠,“扬大哥,你怎么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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