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儿……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嗓音沉哑,压抑着深浓的情绪,担忧,惊怕,深情……
她挣了挣,这铜墙铁壁纹丝不动,勒得她的骨头都要碎了,他疯了吗?要不要抱那么紧啊?他想把她弄成粉碎性骨折吗?
“放开我!”花腰的声音又沉又寒。
“哦。”周扬浑然不觉她的怒气,热切地拉她进屋。
她使力甩开手,他这才察觉到她不对劲,“怎么了?”
她冰冷道:“再碰我,就剁了你的手!”
他看着她进去,眉头一皱,不过他早已习惯她时常发作的翻脸无情,不以为意。
轻云、蔽月见婕妤回来,欣喜不已,问她昨夜去哪里了,为什么yi夜未归。
这是代旧主问的,她们知道,督主很想知道她昨夜的行踪。
“你们走了之后,我遇到宿卫,便折向太医院去看望半夏,后来便在太医院歇着了。”花腰淡淡道。
“怪不得找不到婕妤呢。”轻云道,“督主广派人手找婕妤,把皇宫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找不到婕妤。督主都急死了。”
“多嘴。”周扬低斥。
“婕妤,奴婢去烧水煮茶,稍后用早膳。”蔽月笑道,然后拉着轻云退出去。
花腰回寝房换了一身衣衫,出来时见周扬还在,也不赶他,懒懒地歪坐着。
周扬知道她还没原谅自己,心头发苦,问:“半夏怎样了?”
她清冷道:“昨夜醒了,太医说她身子虚,需仔细调养数日。”
原本,她想把半夏接回来,王太医不赞成,她只好让半夏在太医院多待几日。
周扬点点头,“醒了就好。半夏总算是吉人自有天相。”
静默。
半瞬,他又开口:“半个时辰前,我收到消息,周贵妃的近身侍婢宝娟、宝婵毒发身亡。”
“今早才死的?”花腰勾唇,银针抹了剧毒,即使及时解毒,也会变成植物人,和半夏的情形差不多。不过,为什么宝娟、宝婵死得这么快?周贵妃应该会找人为她们解毒。
“你明目张胆地杀宝娟、宝婵,一来是试试轻云、蔽月的本事,二来是给周贵妃一份小小的回礼,让她也尝尝痛失侍婢的滋味,让她知道,你不是好惹的。”周扬侃侃分析道。
“分毫不差。”
“你还有一个目的,你想试探轻云、蔽月是否还忠心于我。”他苦涩道,“你可以放心,她们没有向我禀报,昨夜她们见你久不回来,担心你的安危才知会我。”
花腰莞尔,“轻云、蔽月的确是可用之才。”
周扬站在她面前,目光沉沉,“瑶儿,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慈悲为怀,就连一只蟑螂都不忍心伤害……你怎么会……”
这样的瑶儿,让他觉得陌生,更让他觉得熟悉,因为,现在的她,和他很像。
她冰冷地眨眸,“花瑶已经死了。你喜欢的那个花瑶,已经不在世上了。因此,你不必再对她好!金陵那些美好的回忆,已经烟消云散!”
他的双臂撑在椅子把手上,俯身而下,“无论是以前的瑶儿,还是现在的你,都是我周扬心尖上的人!此生此世,周扬非卿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