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节节败退,身后没有护栏,但是她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在意的,只是傅亦桓此时正在靠近她。
傅亦桓怒视着桑葚,这个女人,竟然敢威胁他!
“你在纽约和陆朝夕浓情蜜意,还需要我的关心?”对于桑葚痛苦的质问,傅亦桓冷冷地扔出一句话,逼近桑葚誓。
这句话很尖锐,听入桑葚的耳中很是讽刺,桑葚咬了咬牙,她方欲开口,月复部忽然有了动静。
月复部传来了一阵刺痛,她痛苦地蹙眉,伸手本能地捂住了月复部,傅亦桓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桑葚的小月复上。
他的目光尖锐,像是要将桑葚看穿一般。
桑葚顾不了这么多,她仿佛感觉到了小月复处有一股暖流经过,像是血液流过…….
“啊…….”她痛苦不堪,那种钻心地疼痛让她不安,她刚才奔跑的时候竟然忘了自己还身怀有孕!
傅亦桓的脸上掠过一丝促狭,他上前几步想要扶住桑葚:“你怎么了?敦”
话落,桑葚却是步步后退,她不想要他碰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怀着他的孩子。
“你不要过来!”桑葚看到傅亦桓要靠近她,立刻伸手挡在了面前,她没有看见自己的身后是一片河水,她只知道后退。
当傅亦桓要上前拦住桑葚的那一刹那,桑葚的脚一崴,整个人都倒入了身后的河水之中。
“啊……”桑葚尖叫落水,整个人在水中扑腾。
傅亦桓看见桑葚落入了水中,立刻烦躁地月兑下了风衣,踏入了水中将桑葚整个人捞了起来。
其实河畔的水很浅很浅,但是桑葚却不知道误以为是深水岸,她一直在水中四肢并用地扑腾,企图不让自己沉下去。
但是当她整个身子被傅亦桓拎起来的时候,她浑身已经湿透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傅亦桓愤怒的眸子,从他的眸子里看见了像只落汤鸡一样的自己,顿时怔住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水岸,没有想到水竟然会这么浅……
这个时候,要是换做往常她一定会羞愤地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但是现在,她没有时间去羞愤,她的心底没有羞,只有愤!
“你放开我!”桑葚不识好人心地一把推开了傅亦桓,傅亦桓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竟然被桑葚推倒在了水中,水花迸溅,傅亦桓浑身也都湿透了。
河岸的水只到桑葚的膝盖处,她趁着傅亦桓跌倒在水里的时候立刻往岸边跑。她在水中跋涉,但是刚刚淌出几步的时候,身子忽然被往后一带,她跌落入了傅亦桓的怀抱。
傅亦桓将她狠狠地拽在自己的怀中,不让她动弹半分。
“傅亦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喊人了!”桑葚声音凄厉,现在小月复处传来的疼痛感让她感觉很不安,她想要逃离这里,想要逃离这种不安的感觉。
“喊人?你去喊谁?路人吗?你觉得他们会闲的去管你的闲事?还是喊你耳朵陆朝夕?”傅亦桓反手扣住桑葚的下巴,她根本动弹不了。
桑葚咬紧了牙关,此时她的膝盖被浸泡在冰冷的河水之中,寒冷一下子侵袭了全身,桑葚的牙关都有些颤抖。
傅亦桓修长的手指力道很大,他的身体也很冷,但是她却并没有要带着桑葚上岸的意思。
“如果不是陆朝夕,我们也不会走到今天。桑葚,你就这样轻易原谅了他?你可以原谅他,为什么要用那么卑鄙的手段报复我?!”傅亦桓的质问声近乎于低吼,声音响到引来了一旁的路人。
路人们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黑暗中他们看不清两人的模样,只是在岸上喊着:“CanIhelpyou?”
路人的喊声没有得到回应,他们大概是觉得两人不过是吵架闹性子的情侣,看了几眼之后就走开了。
桑葚浑身都在颤抖,是冻的。
“傅亦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嘴脸很可笑?是你造成了这一切,竟然还把罪责推到陆医生身上。哼,最卑鄙的人,是你。”桑葚说出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她的身子开始变得有些软弱无力,月复部的疼痛感渐渐消失了,被那股冰冷刺骨的感觉所掩盖。
大概是因为麻木了吧,月复部没有了动静。
这样的寂静更加让桑葚感觉到害怕。
宝宝,你千万不能够出事……
桑葚在心底暗暗祈祷,身后反扣住她的傅亦桓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寒冷,下一秒,竟然带着她上了岸。
一上岸,桑葚便跌倒在了地上,她冷的咬紧了牙关,双臂情不自禁地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她浑身湿透,就连头发都挤得出水来。
上岸后的傅亦桓眉心仍旧紧蹙未松开,他咬了咬牙,看着沙地上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心底忽然稍微颤了颤,他走到了一旁,俯身捡起了自己的风衣,走到桑葚身边将风衣扔给她。
“穿上去。”傅亦桓就算是关心的举动
tang话语也仍旧冰凉。
桑葚没有拒绝,不是因为她没有骨气,而是因为她害怕自己月复中的孩子受冻,所以她很卑微地捡起了傅亦桓扔在她身旁的风衣,胡乱套在了身上。
她冻得鼻尖发红,一直在醒鼻子。
傅亦桓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心底忽然很不是滋味。他想要将她抱起,却没有伸手,他的心底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个女人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东西,他没有必要对她仁慈。
桑葚不知道在沙地上坐了多久,她只觉得上岸之后月复部又有了尖锐的疼痛,这种痛让她不敢起身,害怕一起身,身下便是血流。
她不能够让傅亦桓看见,如果看见了,局面就无法挽回了。
而傅亦桓也就这样在寒风里站了足足有半个小时,他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在她的身上,半寸未离。
他的心很乱,桑葚是他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的女人。
他在娱乐圈沉浮了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但是桑葚却是一个例外,她不出众,却让他总能够感觉到自己心底的混乱。
这种混乱的感觉非常清晰,清晰到他觉得惶恐。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葚踉跄起身,她将手支撑在地上,起来的时候很艰难。
她转过身去,步子迈的很小很小,因为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月复部的阵痛。
她没有走远几步路,傅亦桓的目光一直凝视在她的后背上,却没有看见沙地上那一滩殷红的鲜血。
他没有再追上去,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这一刻,他的掌心紧攥成了拳头,他俊逸的脸庞隐藏在了纽约的夜色下,显得有些阴鸷。
***
“怎么回事?你现在是怀孕初期,如果不注意很容易流产。”
医院里,裴斯年看着病床上躺着的桑葚,话语有些责备。
半个小时前,桑葚独自一个人走进了医院,她脸色惨白,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找到了裴斯年。
裴斯年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的月复中的孩子差点流产。
“如果再晚一点,你的命也保不住。”裴斯年看着桑葚惨白的嘴唇和有些空洞的眼神,有些责备的话不忍心说出口,只能够这样说。
桑葚面无表情,她的身上仍旧穿着傅亦桓的那件风衣,未曾月兑下。
此时的刚刚下手术台的陆朝夕闻讯而来,掀开帘子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桑葚的时候,一下子上前抱紧了她冰冷的身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陆朝夕话语颤抖,他的紧张和担心丝毫不亚于桑葚。
他不仅仅担心她的孩子出事,也同样担心她出事!
陆朝夕见怀中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松开了抱着桑葚的手臂,他方欲开口,目光便不自然地落在了桑葚身上穿着的那件风衣上。
下一秒,陆朝夕的脸色立刻紧张了起来。
“你见过傅亦桓了?”他抓住了桑葚的肩膀,她的肩膀很瘦弱,仿佛一抓便会散架一般,让陆朝夕都不忍心用力。
桑葚眼眶红红的,她眨了一下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她抬头凝视陆朝夕,开口的时候有些哽咽。
“以后…不要再跟我提那个人的名字。”
她话语很轻,但是却异常坚定。
这是第一次,桑葚决绝地那么彻底。
陆朝夕眉心微蹙,在她和傅亦桓的事情上,他没有资格发表任何意见。无论她怨他也好恨他也好,他只能保持沉默。
但是下一秒,桑葚却继续开口:
“我的第一个孩子是被他亲手杀死的,这个孩子又差点因为他而流产,这个人,比侩子手还可怕!所以,往后无论如何,不要再跟我提起他!”
(作者有话说:写完这章心有些堵,傅先森怎么那么渣……哎,怪我咯,嘤嘤嘤。明天又是忙碌的周一,新的一周大家都要顺顺利利哒!!顺便祝贺一下不妻今天过40万啦~字字皆辛苦,嘻嘻(*_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