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等等轻轻放下,走到了傅亦桓的面前,她站在沙发前的时候心中有些忐忑,但是却还是开口:
“我在傅氏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对吗?”桑葚蓦地开口,让傅亦桓的脸上略过了一丝不悦。
他站了起来,修长的双腿在站起来的那一刹那立刻高过了桑葚。
他俯视着眼前这个女人,眉心微蹙糌: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是打算用这百分之三十股份所换的钱去救陆朝夕?”
他一语中的,桑葚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他总能将她一眼看透。
桑葚没有否认,直言不讳:“是又怎么样?我早就说过,如果没有陆朝夕,我早就死在纽约街头了。他现在遇到困难,我不难道不应该帮他吗?楮”
桑葚义正词严,眼眶微红,凝视着他的眼睛。原本她不需要跟傅亦桓说这么多,她是傅氏的股东,什么时候要撤股随时可以撤。
但是,在那么一刹那,她却开口,声音也是忍不住颤抖。
傅亦桓嘴角的笑意嘲讽,那么刺眼:
“你跟陆朝夕还真是情深意重啊。你知不知道现如今顾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值多少钱?”他话语带着一根刺,让桑葚听着很不舒服。
桑葚站在傅亦桓的面前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知所措,但是却也很快就安定了下来。
她凝眸:“我知道。但是我要撤股,就算你是傅氏的总裁,你也拦不住我。”
桑葚丝毫没有要退缩的意思。
下一秒,傅亦桓伸手将桑葚的腰肢紧紧拽住,将她揽入怀中,桑葚一个踉跄一时间没有站稳,一下子跌入了傅亦桓的臂弯里。
“仅仅为了一个陆朝夕,你愿意牺牲这么多?”
将她揽入怀中的时候,傅亦桓感觉到了桑葚身体的冰凉,他知道她是在害怕,但是他却没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话语晦涩痛苦,这是傅亦桓和三年前不一样的地方——他不再经常掩饰自己的情绪,在桑葚的面前,他更加坦诚相待。
但是这种坦诚相待在桑葚看来仍旧是可笑的,她嗤笑:
“傅亦桓,你懂什么叫做牺牲吗?如果你懂,你当初就不会对我若即若离,当初也不会亲手害死我的孩子,当初也不会放手让我离开……”桑葚最后几个字说的隐忍,她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利润掌心之中。
她明白自己现在说的话可能有些跨越雷池,但是…有些话,不说出口,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机会。
她不会让自己活得再像以前那么累。
果然,话一出口,傅亦桓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他额上的青筋微微凸起,逼近桑葚,质问的声音方欲说出口,桑葚放在衣服口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桑葚趁着这个时间立刻推开了傅亦桓,她顺手拿出手机,看都没有看手机屏幕便接了电话。
“喂。”她接电话的时候余光仍旧在傅亦桓的身上,她担心他会打断她的电话。
但是傅亦桓却站在那边,没有任何举动。
他的心底很疑惑,既然当初是她自己选择离开的,现在又为什么要说那番话…
“什么?你不用去纽约!我有办法解决的!”桑葚话语和脸色一样的着急,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手机,直接泛白。
电话那头是陆朝夕,陆朝夕声音很疲惫但是依旧清明如许。
“别担心,三天之内我就回来。”
“我真的有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桑葚碍于傅亦桓在身边,不好说出口,只能模棱两可地说话。
但是电话那头的陆朝夕却是执拗,他觉得桑葚是在劝慰她,于是便开口:
“我马上就要过安检了,到了纽约落地后再跟你联系。你照顾好自己和等等。”
话落,陆朝夕挂断了电话,匆匆去过安检。
“喂!喂!”桑葚瞬间急了,电话里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她放下手机,心跳迅速。
她伸手微微捂住了心脏,脸色苍白。
不知道为什么,桑葚的心底忽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原本陆朝夕去纽约她也没有必要这么担心,但是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却逐渐蔓延开来……
傅亦桓看到了桑葚脸色难看的样子,上前走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了?”
他原本只是关心的一句话语,但是在桑葚听来却是防备的。
桑葚眼神戒备地看了他一眼,不希望他洞晓她的事情,她什么话都不说,手中紧紧攥着手机走到了等等的病床前。
桑葚轻轻抱起了等等,将额头靠在了等等小小的肩膀上,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
现在陆朝夕不在她的身边,她身边的至亲也只有等等了。
至于这个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对于此时的桑葚来说,什么都不是……
刚
tang才陆朝夕打电话来,是告诉桑葚,陆氏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抽取两千多万,否则对于陆氏来说会是毁灭性的打击。而他再国内可不可能筹集到这么多钱,所以他打算连夜赶去纽约,向慕斯年求助。
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他也必须长途奔波。
桑葚原本在电话里是想要告诉他,他不需要去纽约的,她只要撤去在傅氏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两千多万的现金肯定是绰绰有余。
但是碍于傅亦桓在这里,她不好说出口,只能含糊不清地跟陆朝夕解释。
但是大概是因为陆朝夕太过于着急了,他直接拒绝了桑葚的好意,执意去纽约。
忐忑不安的感觉笼罩了桑葚一整夜,她就这样昏昏沉沉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等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已经在盯着她了。
“妈咪,那个怪叔叔刚刚走了。他说让我不要吵醒你。”等等声音还带着一点睡意,话语糯糯的,说话间还打了一个哈欠。
桑葚的眉心略微蹙了一下,但是却也没有说什么。她倒是希望傅亦桓离开的好,否则她睁开眼睛看着他,有的只是尴尬以对。
但是下一秒,等等却打完哈欠后继续开口:“怪叔叔走的时候好像很着急的样子,有个人跟他打了一个电话,说到了陆叔叔的名字。”
“陆朝夕?”桑葚月兑口而出,那种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了,她倏地站了起来,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是早上八点,陆朝夕现在应该已经在纽约了……
她立刻拿出手机,拨打了陆朝夕的号码。
“嘟嘟嘟……”电话那头只有冷漠的声音,却没有陆朝夕清明的声音。
桑葚心底的那股恐慌感越来越强烈,她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昨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陆朝夕不见了,她一直在找他….一直在找他…….
那个梦境太过真实,让桑葚心寒。
她一连打了五个电话,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听,终于,她换了慕斯年的电话打。
既然陆朝夕去纽约是去找慕斯年的,那么慕斯年一定知道陆朝夕现在在哪里。
她只需要知道他平安落地就好,心愿卑微,只此一个而已。
“桑葚。”电话那头传来了慕斯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深沉。
“喂!斯年,朝夕落地了吗?他有没有去找你?为什么我打他电话他一直不接?如果他在你身边的话,把电话给他,我想跟他说说话。”桑葚一连串的话很急,说的很快很快,手指泛白。
等等仰着头看着桑葚,圆溜溜的眼睛一直不离桑葚手中的手机,她也想知道陆叔叔去哪里了,为什么她生病了也不来看她?
电话那头的慕斯年停顿了很久,声音沉重。
“桑葚,朝夕乘坐的航班,坠机了。”
慕斯年一直都是冷静的,他得冷静有时候近乎于冷漠,但是在说出这个消息的那一刹那,他竟有些哽咽。
下一秒,桑葚手中的手机掉落在了地上。
她整个人僵持在原地,瞬间觉得身体像是被抽空了一半仿佛只要一阵风吹来就能够将她吹走。
桑葚屏住了呼吸,只觉得心口窒痛,痛到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脸上没有眼泪,只因为一瞬间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这时,等等伸手扯了扯桑葚的衣角:“妈咪,陆叔叔在哪里啊?等等生病了陆叔叔为什么都不来看我?”
等等殷切期盼的眼神瞬间击溃了桑葚心底的最后一道城墙,她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瞬间明白了等等方才所说的,傅亦桓早晨匆匆离去,还提到了陆朝夕是什么意思。
傅亦桓,他一定也知道陆朝夕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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