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谢谢的时候,他充满磁性的声音道:“这有什么好谢的?”
“谢谢你肯定我。”欧阳夫人柔声道。
她把项链托在手中,目光十分温柔。初初就觉得很不一样,笑道:“这是您年轻时老爷送的吧?”
端木睿在她身上什么时候有过这么细腻的心思?初初见她脸现不悦之色,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是她那格外柔情的发亮的目光,证明那确实应该与情有关。
何况她现在的穿着打扮也不同了。更加年轻化,性感化。这在她们这个岁数,穿到这种度是很少见的。更何况,最近她忽然把大权全权交给她,一味地出去,昨晚更是很晚才回来。她猜想,她情感生活一定有了变化。
这一夜寇丹拥她入眠几乎到天明。在天亮之前,她起床迅速地穿回衣衫,因为她要在天明之前回去。
初初现在掌管着王府,所以起的比较早,以便处理一些事情。每天早晨,清平都会缠着她不让她起床。没办法她只能跟他缠磨一会。
这天清早,她梳洗完毕正往金殿那边走,却看到了匆匆忙忙行走的梅若烟,她走得极快仿佛是怕被别人看见一样,人影一晃就钻进竹林里。
这么早,她跑什么呢?纳闷之后也就没再理会。
她去给欧阳夫人请早安,一个当家女乃女乃,要先于别人起床。
先于别人给长辈请安,这是礼数。
她的脸白里透红,象花朵般娇艳,体态玲珑丰满,当穿过花园的时候,那些花也应该羞愧了。她的身子有些绵软无力,昨晚与今晨被他索求过度了。
其实也不是昨晚与今晨的事,是每天都如此,她都有点怕清平了。只要跟她在一起,他是不会放过她的。特别是这次软禁事件以后,他更加依恋她,更加把全身心都投入到她身上。
但她边走边想。方才那个身影明明是梅若烟,但看她那衣衫不整的样子,仿佛刚从外面回来,她到底在跑什么?
到欧阳夫人房中,初初请了安,欧阳夫人一如即往地在梳妆镜前由小丫环给她梳头发,见了初初有些不大自然。
客气道:‘你起得这么早?”
初初心道,今天还是晚的呢,若不是被清平拉住不放,比这还要早些。
欧阳夫人不止一次说。让她早起,今日不早,她倒说早了。
欧阳夫人见她戴着红宝石项链,更衬得她肌肤如雪,细腻如缎。
便感叹道:“还是年轻好啊。”
初初笑道:“太太最近也年轻了不少呢。连头发都亮丽了。”
欧阳夫人高兴道:“是吗,连你也这么看应该不会是假的了。”
“谁敢跟太太说假话。”
欧阳夫人想起她的那条项链,便把初初叫到里间,笑道:“我戴着太年轻了,不合适,你帮我看看。”
这条项链华美精致,但款式有怀旧之意。初初笑道:“您戴很合适。应该是不分长幼的。”
欧阳夫人极为高兴地道:“是吗?我还担心我戴不了呢。既然这样我就听你的。‘
初初心道,端木睿从来不理她,即使她有什么,也不算过分,因为人性使然。她没有必要多加打探她的*,因为她要留一些空间给她。她不希望自己对她有失尊重。
但如果她真有事,她也不希望惹人非议。
见有些得意的欧阳夫人,初初笑道:“太太最近经常出去吧,跟那些太太女乃女乃们散散心也是好的。但不要呆得太晚了,应该注意身体。”
欧阳夫人怕她感觉到什么忙道:“昨晚陪一个老王妃看戏。她不走,我也不好意思走,所以就晚了。以后不会了。”
“那就好,太太自己注意就好。”
大家仍象以前一样聚在一起吃早饭,但来的人陆陆续续,参差不齐,早晚不一,象赶集一样,没有规矩。
武思瑜更加特殊,直到小晌午才打着哈欠,伸着懒腰来了。
如果是以前,欧阳夫人会让大家先吃,吃饭成流水状,来一批吃一批。
但这次,初初让大家坐着不动,坐等武思瑜的到来。武思瑜推门进来,见齐刷刷的人坐在餐桌两旁,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食也摆得整整齐齐,都没有动过。
她一来所有目光都投向她,她不禁站直了身子,警觉地笑道:“大家这是干什么?在开会吗?”
初初在上首欧阳夫人的身边,道:“三嫂你来晚了。我们大家都等着你呢。已经等一个半时辰了。”
武思瑜落下脸来不悦道:“谁让你们等我的?我也许今天都不来了呢,你们就不吃早饭了不成?”
初初道:“是我让大家等的。”
“三嫂,我好像让丫环请你五次了,说大家都在等你。”
武思瑜不屑地坐下,坐姿不象个坐姿,扬眉道:“还真是改朝换代了哈,怎么,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吗?你的第一把烧的是我,第二把会是谁呢?尊敬的王妃大人。”
她完全没把初初放在眼里,几个嫂子这时把目光都转向初初,看她是怎么下台的。
初初微皱黛眉冷笑道:‘王妃大人?姐姐真是好家教。王爷是皇上亲封的,我这王妃也是明媒正娶,得到皇上皇后认可的。姐姐是觉得我不配么?’
武思瑜身子略正了正,道:“哪敢说你不配?你配得很呢。谁有你出身好,家世高呢。”
家世低就要被看贬一辈子?做了王妃也得不到你的尊重?我敬你,而你却不知好歹。
初初忽然想起那日姬馥雨的话,便笑道:“我知道三嫂家世好,出身高,我的出身自比不上三嫂,三嫂才愿意在大家面前,一直比家世,我想比三嫂家世低的人大有人在,而现在却也高高在上,你不尊不敬都不行。”
“那日姬皇后来咱们平王府,三嫂也提起了我可怜的家世,我记得姬皇后说过,她的家世也不高,她父亲只是个小县官而己。现在她是一国之母,再有身份的人见她也得跪拜。”
“她还安慰我说,家世不重要,重要的是一个人怎么样。如果一个本身不怎么样,家世好也无用,如果他触犯了金鼎法律,也是要被判刑的。”
“众位嫂子的出身都比我高,想必礼数方面也是精通,以后希望嫂子们多都教我礼数,好让我的言行符合我的身份,别让人家笑话了去。”
“我们都是身份尊贵的女乃女乃,别让人看了觉得跟市井里巷的泼妇没有区别。”
“各位嫂子见笑了,城雪说了这么多,如有不对的地方千万别不好意指出来,如有错误城雪一定改过。”
大家彼互观望,没有话说,人家说得有理有据,落落大方,哪有什么可挑剔的呢。
谁再说话就真能了市井里巷的泼妇了。她们当然也知道初初所谓市井泼妇所指何人。
武思瑜愤愤然,离席不是,不离席也不是,离席就成了没礼数的市井泼妇,坐在这里却又冷场下不来台。
她把眼光自然而然的抛向一直默默无语的梅若烟。梅若烟也感受到了,觉得必须得说点什么,抬起头来笑道:“王妃训导的是,我们身份尊贵,自然要跟市井婆妇区分开。可是我们这里的人都是高贵得不能再高贵了,没有谁象市井婆妇啊?”
“当然王妃也不是有所指,是让我们引以为戒的意思。”
“对呀,是啊。”各位女乃女乃们充当应声虫。
武思瑜几乎没吃什么,只剩下生气了。
她默默地等大家吃完饭一起离席,跟梅若烟一起到了她的住处。
一进屋气鼓鼓地坐在滕椅上,瞅着梅若烟道:“你方才怎么向着她说话?你明知道她在拐着弯地骂我。”
梅若烟不急不徐地道:“三嫂,我哪里是向着她说话了,我知道她在说你,可是逞一时的口舌之争有什么意思?”
“她只所以那么高傲地说话,就是因为她是正牌的王妃,三嫂与她治那样的明气,非旦不能把她怎么样,倒把自己的格调降低了。”
武思瑜斜睨看她,起急地道:“你现在怎么这么能忍?你从小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我常说将来七女乃女乃是非你莫属了,现在一个麻油铺的江城雪占了你的位置,你竟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认命了不成?”
梅若烟叹一口气,无奈道:“不认命又怎么样?反正已经嫁给表哥了,一切就听天由命吧。”
武思瑜不屑地道:‘嫁给他有什么用,我怎么听说他整天跟江城雪在一起,自从你流产后一次都不来呢?’
梅若烟柔声道:‘我能怎么办?”
武思瑜急道:“你能怎么办?王妃之位是你的,清平也是你的,现在被那出身低贱的江城雪抢了去,你还问我怎么办?你难道一点志气也没有了吗?一辈子让她踩在你的头顶上,你就甘心情愿做你的无人问津的侧王妃?你可真沉得住气!”
梅若烟只是不急不躁低头不语,武思瑜又道:“你若是这样我就瞧不起你了。活得憋屈,没志气。”
梅若烟目光淡定,悠然笑道:“三嫂无论是口材,还是头脑都是非常一流的。可是您的脾气今后得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