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冷笑道:“你是白蝶?’
“是又怎么样?”
“你跟白菊倒是很象,跟白薇却是差远了,可惜了你这一副好皮囊。
“我怎么样,用你管?”
“我怎么会管你呢,人各有命,”
“少废话,江城雪,你到底放不放我们走。”
“当然不能,请王妃安静一会,稍事休息。等他们抓住楚天阔,我们就可以启程了。”
“你无凭无据就敢扣留王妃,知道那是什么罪吗?”
“怎么没有凭据?凭据就在那里呢。”她指着楚天阔。
梅若烟得意地冷笑道:“他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们的,别怪我没提醒你。”
“就算他不说,我们也有证据。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梅若烟有些没底了。其实初初并没有什么新证据,不过那个第一名捕应该不会是徒有虚名吧。
那边楚天阔虽然已有败势,但打斗凶狠仍在支撑,苏臣不太敢到近前,那些蛇实在凶猛。初初想换回苏臣,但苏臣没有退回之意,挥长剑,猛斩毒蛇,蛇身遍布一地。
而对付楚天阔的只有尤澈一人,他不但武功青出于蓝,招式精准狠辣,而且不怕蛇毒,楚天阔觉得,难道今天大势去矣?
‘尤澈,我以为你重情重义男子汉,没想到你是忘恩负意的白眼狼!”
尤澈冷笑道:“男子汉应该是惩奸除恶,而不是助纣为虐。”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竟然用我传授你的武功对付我?”
“这时候又承认你是我师傅了,以前你可是讳莫如深的,论起师徒之情,上次皇家寺院之外,我放你一次,已经报答过师恩了。今天却是再不能放你。
楚天阔见奔逃无望,的挥衣袖一对短箭飞射过来。尤澈用剑一扫,那两支短箭转头闪电般飞射过去,长剑快速扫他下三路。楚天阔急于应付他杀过来的长剑,疏忽了自己发出去的短箭。猛地抬面,两支箭堪堪刺入眼睛。
楚天阔扔下长剑,抱头狂叫。一只铁手也甩至地下。
“啊,”两道血流从双眼流了出来,他自己拔出眼里的短箭,由于万分痛苦就朝自己心脏刺来。
尤澈眼急手快一剑打落。楚天阔痛不欲生,在地上翻滚着。
那些蛇跑的跑,剩下的已被苏臣彻底斩杀。再看卢金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
那边梅若烟已被初初控制住。她已经不寄希望于楚天阔。一开始她还期望,如果他们抓不到楚天阔,就没有理由拿她。但现在楚天阔是死死地攥在他们手里。跑不了了。
自己的危机感又加重了。
楚天阔捂着双眼,鲜血沾满双手,撕心裂肺地哀嚎着。尤澈望着他,满心欠意,他没有想过要伤他双眼。也许是冥冥注定,让他没躲过去。
寺院中有药,为他上了伤药,楚天阔疼过之后,便默然不语了。
苏臣也是头一次看见梅若烟,她美得竟如天上仙子。但是站在她旁边那位,他一直只能看到背影的那位。这回看到正面了,似乎更美。
她眼波潋滟流露着不一样的光彩。精致的玉颜无论何处都透露着完美。
这两个人,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寻?
他朝梅若烟深深一拜:“京城捕头苏臣拜见王妃。”
梅若烟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是王妃?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让他们扣住我,不让我走?”
苏臣不解地望了初初一眼。恭敬对梅若烟笑道:“谁说王妃不可以走?您可以走了。”
“不可以,”初初果断地道。
“为什么?”
“因为她跟两年前的多起谋杀案和前段时间的毒蛇案有关。‘
苏臣崇敬道:“看来你比我知道的多。”
梅若烟板脸道:“怎么,单凭她一句话就要治我的罪吗?”
他十分有礼地道:对不起王妃,看来您真要跟我们走一趟,如果您确实冤枉我们会恭敬地把您送回府内的。”
“我堂堂王妃。是你们说留就留,说送就送的吗?要逮捕我,有什么证据?拿出来。”
苏臣一时语塞,他刚接手,还没有理出头绪,哪来的证据?他只有望着初初。以图她能有证据。
“楚天阔是杀害那些人的真凶,而你正是这幕后主使。”
“单凭你一面之词,算是证据吗?”
“你不会想让我把你们的私情都抖出来吧?”
梅若烟气得发抖:“江城雪,你无中生有,血口喷人。”
这时忍受巨痛的楚天阔忽然伸出手来,模向茫茫黑暗:‘若烟,你在吗,若烟,我看不到你啦,让我握着你的手好不好?”
刚说到他们有私情,现成的证明就来了。
梅若烟咬牙切齿道:楚天阔我们之间的仇怨还未了结,你休想玷污我的名声!‘
他的手已经快碰到她的手,梅若烟甩手而去。
“若烟,我不怕死,我怕黑暗,怕听不到你的声音,就算你骂我,也出声音好不好。”
“楚天阔,你成心污我清誉,我要杀了你,省得世人误会我。”
她捡起楚天阔扔在地上的刀就向他刺去。她又不会武功,再凶狠些也很容易被制止。苏臣压住她的刀,柔声道:“王妃不必过激,凡事讲证据,我们不会听他一面之词的。”
梅若烟含恨地扔下大刀。拂袖而走。
楚天阔也许是因为太痛苦,一路上不断地唤着梅若烟的名字。梅若烟一句也不回应,对苏臣道:‘我同意协助你们调查,但能不能把我和这个人分得远一些,他是个别有用心的疯子,这你们还听不出来吗?他成心要毁我清誉。”
楚天阔仍是在他的黑暗中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梅若烟的名字。可是梅若烟如刀般的目光,恨不能一下子杀了他。
苏臣听从梅若烟的意见,让她的轿子先行与他隔开一段距离。楚天阔知道梅若烟不在身旁了,更为疯狂地叫着,狂燥的情绪令眼中又流出两道血泪。
苏臣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看来他对她痴情刻骨。”
回到衙门。先押监候审,楚天阔的情绪不适于审问,他要听到梅若烟的声音,如果听不到。他拒绝说话,拒绝用药,拒绝吃饭喝水。
在狱中他狂燥得象头狮子,苏臣只好拜托梅若烟前去,安抚他的情绪。
梅若烟心道,他离疯也许不远了,如果他疯了,那可是不
幸中的万幸,如果是这样不如逼他发疯,什么也想不起来最好。
如此一想,梅若烟拒绝去看楚天阔。任苏臣怎么说她是雷打不动。就是不去。
楚天阔的狂燥已经弄得整个监狱不得安宁了。苏臣也担心他的情绪一直这么恶化下去,到时候再也没有办法为死者复仇了。
初初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她知道梅若烟的用意,她巴不得楚天阔疯狂。那样她就可以逃出生天了。
十几条无辜的人命。哪能那么便宜地就让你逃掉?
“要不,我去吧。”她思虑再三地道。
“不行。”尤澈第一个反对。
初初道:‘我跟梅若烟的声音虽然不完全相同但若要学她却也没那么难。”
“楚天阔我要杀了你!‘初初学着梅若烟的声音语调。象极了她。
苏臣高兴道:“倒是可以一试。”
初初为了自己感觉象她,便也换了一身类似于她的衣服,来到楚天阔的铁窗之外。
在楚天阔耳中,那脚步声也是梅若烟的。他疯狂地扑地来,抓住牢门,呆呆地大声道:“是你吗?若烟?”
“是。‘
他欣喜若狂:“真的是你,你终于出现了,你终于来看我了。”
“可是我再也看不见你了,”
‘可能是我们做孽太多,上天有眼,惩罚我们了。”
楚天阔听了一动不动。似在思考着什么,忽然道:“你不是若烟。若烟不会这么讲话。”
“楚天阔你为什么一定要见我?是成心毁我名誉吗?’我恨不能一刀杀了你才痛快。”
他可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你是若烟,真的是若烟。”
“若烟你放心,我死也不会招出你的。那些人都是我杀的和你没有关系。”
“但是你表明要见我,就是跟我有关系了。你能不见我吗?”
“过几天我就要死了,难道听听你的声音也不允许吗?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能跟我好,也完全是我能做你想做的事。”
“你放心只要你来陪我,我一定不会招出你的,让我一个人去死好了,也没什么可怕。”
看来自己冒充梅若烟反而是对她有利的,这样不就是事得其反了吗?怎么样让他招出她呢?
如果让他恨她,说不定就行了。
初初忽然语音一转,学着梅若烟的样子,厉声道:“本来就应该你一个人去死,我为什么来陪你,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也配我来陪你?我恨不得让你马上去死。就算你招出我来,我也不怕。没人会信你这人疯子的胡言乱语,也没人相信我会跟你这个猥琐龌龊的人在一起的。”
楚天阔低吼着,木门被晃得厉害,手上的铁链巨激地击打着铁门,这只兽又疯狂了。
“你那么恨我!我哪里对不起你?”
“你从来就对不起我,从你第一天占有我开始,我就恨透了你。老天有眼,你眼睛瞎了,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哈。”
“我最恨你这双眼睛,如果不是你这双眼睛发现了我,我怎么会中你的圈套,一切恶果都是你造成的,你杀了那么多人,一双眼睛算什么,千刀万剐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