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契在手初初高兴地与小丫环道别,迅速离开畅春楼去找那个传说中有钱的鲍公子。
如果能痛快把倚玉园卖掉,并且如水仙所说能卖上一个好价钱,那么给她几倍的价钱都不在话下,那样一来清平也不用再苦自己了。
按着水仙提供的地址迅速寻去,鲍府是找到到了,可是鲍公子却不在府中。
初初才记起水仙说的,要在晚饭时候找他,平常是找不到人的。
初初好不容易挨到掌灯时分,那位鲍公子终于出现了,他从马上翻身下来,身上背着弓箭和钢叉,看样子仿佛是去找猎了,身后跟着四五个随从,带着许多猎物。看来收获颇丰。那么心情也应该不错。
把猎物和马匹交给下人就要入府,他一条腿已经踏进门槛里了,初初急忙跑过去,唤了一声:“鲍公子留步。”
这位身材微丰的鲍公子回过头来,初初已经到了跟前,笑道:“鲍公子,听说您有意购一处宅院,我是水仙姑娘介绍来的。”
鲍公子笑道:“噢,水仙什么时候还改卖房子了?既然是她介绍来的,就先进来吧,我们慢慢聊。”
“好。”
初初跟进去,一行几个人不住地在她身上打量着,许是猜想她是不是水仙新养的小白脸儿。
不过鲍公子倒是很友好。
鲍府内房子不算太多,也不算高大奢华,但却有它的特点,和吸引眼球的地方。
颇为致的大堂里饭菜早已布置停当,满满一桌子极为丰盛,众丫环们见他们回来了,高高兴兴手脚麻利地过来伺候。
这丰盛的晚餐应该是为了犒劳他们辛苦的打猎回来吧。桌子上全是野味,香得让人流口水,就算曾经的王府也不经常有这样的排场。何况现在债台高筑呢。初初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地慰问自己的肠胃了。
鲍公子先落座笑道:“这位公子如若不弃就请跟我们一起吧,家中寻常酒菜,公子不要见外。”
其他人也让道:“快坐下一起吃吧,边说边聊。不要见外,既是水仙的朋友也就是我们的朋友。不要客气啦。”
初初只好跟着坐下,反正她也没吃饭,肚子正饿着呢,既然来了就不能把自己当外人。何况人家盛情相邀也不能薄了人家的面子。
木初初这个名字趋于女性化,不能再用,只得另想,不如就叫木处吧。
初初冲大家一抱拳,笑道:“既然这样,木处就恭敬不如从命。不客气了。”
鲍公子一抱拳笑道:“原来公子姓木,跟水仙是一个姓,五百年前你们是一家啊。在下姓鲍名方,能与木公子相识,真乃三生有幸。”
初初谦逊道:”能认识鲍公子木处真是万分荣幸。”
其他几个人也都自我介绍一番。
然后鲍公子开始殷勤地让酒布菜。令初初有宾至如归之感。虽然美食在前但不可多得,初初当然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初初开始慢慢引入正题。
鲍方真是个实在人,也不回避,让初初掏出房契,看倚玉园的布局。看布局良好,他不住点头,但看到房主名字的时候,他不再摇头了。
“敢问,这上面的可是平王府的端木成?”
初初点点头。
“那么木公子是端木成王子的什么人?”
这下出乎初初的意料,初初只有答道:“我是他的贴身管家。”
“卖房子这么大的事。王子为什么不亲自来呢。”
初初笑道:“鲍公子有所不知,王子他现在正陪着水仙姑娘,哪有时间处理这些琐碎的小事,这件事对普通人而言可能是再大不过的事,在我们王子眼中。这跟买一斤桃子二斤梨没什么区别。也是水仙姑娘听说王子有意出售房子,才想起你来的。王子二话不说就让我来了。”
“既然鲍公子介意王子没有亲自来,那就等改天好了,看哪天王子心情好,有时间的话说不定可以出来一趟,不过那个时候恐怕房子早已经是别人的了吧。毕竟想买房子的人不在少数,那座倚玉园从各种地方来说都是精品,许多人都抢着要呢,不过是因为水仙姑娘的一句话才让我来的,王爷说,他对园子有感情,愿意卖给熟人,也省得糟蹋。”
听着初初一通精彩表白之后,鲍方忙道:“不是那意思,既然王子倍着水仙呢,那就不打扰了,不过明天我看亲眼看看这宅子。”
“好,”初初保持着迷人的笑容。
第二天清早,陪着鲍方游了一下倚玉园,畅游之后,鲍方对倚玉园爱不释手,主动询问价格。
初初当然是听水仙的忠告,宁多勿少,多要点怕什么呢。
“二万四千两。”
此话一出,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当初自己的目标价位是一万八千两,现在居然多要了那么多,周围静悄悄地,正在等待鲍方掷地有声的回答,其实初初预留了许多还价的空间,就算鲍方还得狠一些,由于时间紧迫,她也是必须要出手的。何况此事在端木成不知情的情况下运行。
如果被端木成觉了,别说两万两,二两也拿不到了,搞不好事情败露还得反目成仇。
鲍方听到初初开的价格显得一脸平静,并没有要还价的意思,初初心想,难道把他吓跑了?水仙不是他很有钱很慷慨的吗?不会这样就把他吓跑了吧?
他不开口,初初也不能追问,如果她主动降价的话会给他被他抓住还价机会的。但不说,她又怕就此黄了。那么她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买家。
最后初初终于忍不住,笑着问道:“难道鲍公子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这就是变相地说,价钱好商量。
没想到鲍方笑道:“木公子真的决定二万四出手吗?”
什么意思?难道这是要买的节奏吗?连价都不还一下,一口价了?
初初咽了口吐沫,始料未及呀,这可是她有生以来第一笔买卖就这么的成交了?太不可思议了。
初初装模作样的干咳一声:“嗯是啊,这个价位已经很低啦。”
鲍方笑道:“好,一言为定,这宅子我要了,这座倚玉园从今以后就姓鲍了。””
“这次真的要感谢水仙了,这么好的宅子能想到我。看来我得要好好感谢她。”
初初笑道:“那是,那是。”
看来水仙说得没错,还真是遇到肯花钱的土豪了,一掷万金眼睛都不眨一下。
二万四千两这就样梦幻般地进入了初初的腰包,虽然只是过路财神,可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富有啊,怎么在王府里呆那么长时间,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女主人竟没有这样的感觉呢,这有点象挖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的意思。
初初揣好银票,步履轻松地回了王府,进府第一件事就是到书房找清平,找那个为了银子通宵达旦,耗尽心血,心力交瘁的清平。
此刻她心中无比甜蜜,轻轻地叩着他的门,里面的清平也许在挥毫泼墨吧,但也许是在撕毁一张张的画纸吧。初初忽然想到一个场景,也许当门开启的那一刻,纸团哗地涌出来,而清平则是从纸团里游出来的。并且满身满脸的彩墨。
然而她敲了数次门之后,里面仍无动静。初初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清平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因为进来的时候画童说他已经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了。
他是在拼命吗?以前那个轻松纨绔的清平不见了。
初初加大敲门声,大喊道:“清平快开门啊,你没事吧,清平,你还在里面吗?为什么不开门。”
里面仍无动静。最后初初终于狠道:“你若再不开门,我就砸碎玻璃进去了。”
只听里面终于传出低沉的声音:“你安静些吧。’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还是有力的。初初放心了一点。
但是好消息一定要告诉他啊,不然他把自己逼疯了怎么办?
初初紧紧地握着手中烫的银票,高兴地道:“清平,我们不用再为银子愁啦,银子已经够了,我弄到银子了,而且还有剩余呢。剩下的也够我们给下人们开支和府里的开销啦。清平,所以不用再逼自己了。快出来吧。”
里面又传来近乎于低吼的声音:“走开!在我出来之前谁也不许再来打扰。”
“是。”
初初有些失落,以为他会打开门热情地迎接自己,然后大大地夸奖一番,没想到他如此冷漠。不过画画时候的他不能跟平常比啦,那是不一样的。
他的画都被人们珍藏起来,说起来也是艺术家了,艺术家都是疯狂的。跟她听过的那些事例相比,清平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初初退了出来,回到自己屋中,让管家白川拿来总帐,清算府内的开销以及下人的月银。
这两个月来,府内平常开支累计的欠款和下人们的工资已达八千两之多。
初初痛快地割掉所有的帐目,然后付给下人们盼望已久的月银。
初初的声望一下子就升高了,直接赶超当然的欧阳夫人。曾经的欧阳夫人是铁腕政治。而现在的初初则是施以仁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