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香’,好名字。立意高远又雅致。”
“今后咱们的酒就叫海棠香了。我们的任务就是把‘海棠香’打造成京城名酒,让所有人都喝我们的酒!”
王勤嘿嘿笑道:“还是木公子理想高远,我可不敢想那些。”
“有什么不敢想的?有实力什么都不难,只是时间问题。”
“好啦,酒铺一切运行良好,你幸苦了,我每天会过来一趟,有事等我来就好,不要去王府找我。”
“知道了,木公子慢走。”
走到门口初初又笑道:“嗯,等你赚了钱,也置处宅子,把你爹娘接过来享享清福,听说你还有一个妹妹,多大了?”
“她今年十四岁。”
“嗯,好。那你们忙,我先走了。”
王勤实在是经营酒铺的好材料,他虽然识字不多,但肯吃苦,勤快又机灵,关键是诚实可靠,他不会搞花样耍猫腻。把铺子交给他,可以高枕无忧了。
她刚到府中就收到消息,倚玉园又被端木成买回来了,听到价格的时候,初初更是捂着嘴巴吃了一惊,三万两,她卖了两万四,他花了三万两赎回来!他哪来那么多的银子?
不过那个鲍方却是赚到了,才几天时间就白赚了六千两银子,不过呢,他应该也是不在乎钱的,不然也不会一口价成交,看来他是真的喜欢倚玉园,可能也正是因为他不肯放手,端木成才把价钱一直加到三万两吧。
毕竟端木成是王子身份,普通人惹不起,权衡利弊可能鲍方也是觉得放手好。
掌管金矿,端木成到底贪污了多少银子?仿佛无人知晓,也无人敢管。
金矿每天都在赔钱,而他一动就是大手笔。初初开始觉得端木成的问题不少。
只是如果察的话,却不知从何察起?
算了。端木成的事先放到一边,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没有解决。
上次还债,子明发动大家捐的银子,都被初初还了回去。子明与那位尚书府的千金订完婚事。一直在拖延,子明虽然不着急,可是现在府中事都由她管,于公于私她都不能不管。
在她眼里子明不只是清平的弟弟,更是她的好朋友。好朋友的事自然高于一切。
趁现在府中无事,手中还有些银两,不如就把子明的婚事办了。也算是她与子明朋友一场。
遂跟欧阳夫人,清平商量了这件事,请个阴阳先生定下日子,让媒婆去递喜贴。
本来因为上次府中毒蛇事件。欧阳夫人提亲,被夏尚书拒绝了一回。现在去提夏尚书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了,一口答应了他们的婚事。
婚期订在七月六日。这是自梅若烟之后府里第一件大喜事,每个人都很高兴。子明更是高兴。
可是他高兴的理由十分复杂,现在他可以经常见到初初。可以无顾忌地很亲近地跟她商量些事情,开着玩笑,看着她每天为自己忙碌他就觉得很幸福。
至今私下里他仍是叫她城雪,他喜欢叫她的名字。初初笑道:“等新娘来了,可不能这么叫我了。否则会被认为是缺乏礼数。”
子明柔声应道:“我知道。我懂得。”如此答着,却免不了的有一些失落。
初初一直说新娘有多么美丽,可是他一点幻想都没有。更令他害怕的是。走进他梦里的也是城雪。睁开眼睛想见的是城雪,闭上眼睛看见的还是城雪。他努力克制着,他快疯掉了。
新房布置得非常漂亮,那也是城雪花心思为他营造的。
婚期临近,而子明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甚至有些魂不守舍。初初注意到了这点。
初初想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结婚礼物送给他。如果自己是清平,可以画一幅给他,如果自己是王勤可以把自酿的酒送他,可是数来数去,她才发现自己没有特长。她不会女红,连一条腰带都不会做。
思来想去,实在没有什么特别的。她忽然想到子明琴棋书画皆通,不如送他一琴聊表心意。
可是哪里能买到好琴呢?得到的答案是鬼城,鬼城是最没落,也是繁华的艺术中心,那里有金鼎国最顶尖的艺术珍品。
看来是要再一次踏上鬼城了,不过这次的任务等于是游玩的性质,心情比较放松。
特别是,她也想碟子了,不知道那个脏兮兮的小鬼头怎么样了。
这次她可要多带银两,不能让上次的糗事上演。
第二天一早,她女扮男装再次来到鬼城。那个俊美无比,风度翩翩的木公子又回来了。
她记得免费客栈的位置,边走边询问总算没有走错。客栈里的人见她来了,都十分热情,碟子听说她来了,从楼上蹬蹬地跑下来,险些摔跟头。
他跑到她跟前,大黑眼睛瞪着她,亲热地叫:“木大哥,你又来啦。我就知道你还会再来的。”初初留下二百两银给客栈的管事,笑道:“上次谢谢你们的收留,谢谢大家。”
“现在外面闹饥荒,大家都过得很惨,木公子是几个月以来最大的恩主了,我们还要谢谢你呢。欢迎以后木公子常来。”
咳咳,初初心道,常来就不要了吧,谁不到绝路是不会到这里来的啦,除了那些流浪家们。而我可不想当一个流浪家呀。那种滋味今生体验一次就好的啦。“
“呵呵,一定的,以后一定会常来看大家。今天我来仍是找碟子带路的。在这里我永远分不清东南西北。”
大家哈哈笑了,其中一个女人笑道:“木公子你只来几次而己,我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还分不清呢。咱们鬼城就是让人看不懂,住一辈子也陌生,不然怎么叫鬼城呢。”
“很是。那我们走了,”
“木公子慢走。”
初初牵着马跟碟子正要走呢,忽然一个声音道:“慢着,三十四两四,我没去找你。你倒是送上门来了,既然来了怎么不还钱就走?”
不见其人只听其声就知道是那个藉老大了。又是三十四两四!你让我给你多少我就给你多少?我傻不傻呀。几十两银子不算什么,可她就是不想痛快地给他。
话音未落藉老大空降到初初面前,初初黛眉微皱倒退了两步。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初初笑道:“原来是你。我以为你四海为家,没想到你还在这里啊。”
他魁梧的身材,虽然衣衫不整却也显得威风凛凛。大有领袖之风。就连破损的衣袖都有宽衣大袖之感。
他笑道:“我一直在等你还钱啊,可是你一直不来。怎么,现在就要走吗?”
初初笑道:“是啊,本来也想还钱,可是我身边没有散碎银两怎么还你呢?”
“整块银子也行,我可以找给你。”
“你找给我之后不还是散碎银子吗?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天生不喜欢携带散碎银子,”
“这么说你是不想还喽?”
“没说不还,你觉得我象是会赖银子的人么?一定会还你的。今天我还有事。老兄,后会有期。”
初初不经意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叫你每次银子,银子的,你既然那么看中银子,我就不还你。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木公子什么事?说不定我能帮忙呢?”
没等初初回答,碟子道:“他要去买琴,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木大哥,让老大跟着去吧,他什么都懂得,不然这里假货多,我怕你受骗。有他在没人敢骗你的。保准能买到好东西。”
初初用精明的眼睛搜刮着邋遢的藉老大,充满怀疑,不信他什么都懂。他只认得银子而己。
不过让他去也没什么坏处,毕竟她想给子明选一把好琴。
“好吧,那就有劳了。”
“不客气,我也是闲着没事。乐意随处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初初跟他们左折右转,又走了几条纵横交织的胡同,然后就来到了乐器行。乐器行跟画廊街一个类似,各种各样的乐器,新的。旧的店铺里多得放不下都摆到外面来。
初初在一家看似大又体面的店前站下,牌匾上写着‘顺义琴行’。将马拴在树旁,进店观看。而只有碟子跟了进来,那个藉老大则站在外面背着手望天。
初初白了他一眼,心道那么拽呢,搞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样。
初初看琴只问价钱,然后再好不好看,至于材质,音色,一律不懂。
初初看中了一把琴,要价七千两,说是上古名琴,世间只此一把。又讲了一个类似于子期,伯牙的故事。初初完全被那个故事征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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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只拿了三千两银子,没想到一把琴那么贵。
碟子见她犹豫不决,便去喊藉老大进来。那个藉老大眼高于顶的架式,只用眼梢扫了那把琴,一种不耐烦的架式。
“藉大哥怎么样啊?说句话好不好,等着你给把关呢,给砍砍价?”
他目空一切地道:“几两银子?”
卖琴的都以为听错了,再看他的打扮,只能是原谅之,颇具礼貌地笑道:“这位公子玩笑了,公子可能不知道,这是上古名琴,纹银七千两。”
他嗤之以鼻地笑道:”七千两?七两还差不多。在我看来,这里的琴没有一把能超过十两。大多在五两以下,这把略好一些,高于五两。”
他那种傲慢态度,把卖琴的小店员气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