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洛眨巴着水色莹莹的大眼睛,一脸不明所以,弯弯的嘴角昭示着此刻她的心情很好。
这时,两个丫鬟端着熬好的补药从厨房走出来,看着能活蹦乱跳的凌洛此刻在门边半倚着,心想,小小年纪,便叫人移不开视线,真不知这孩子是谁家的。如今一月过半,总不见人来寻这小少女,从她第一天醒来就像是从天而降似的,一问三不知,也或许是故意不想说出什么。
“小姐,该喝药了!”两人恭敬地那药碗端过来,一闻到浓浓的苦药味传来,凌洛皱紧了眉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用嫌弃的口气说:“我不是都好了么,干什么还喝这难以下咽的苦药?”
那黑黑的药汁此刻若是有表情,该是一脸鄙夷的看着凌洛,心道:没有我这么难以下咽的灵药,你能好?笑话。
可惜,苦药不能讲话,凌洛不能不喝,因为她知道,她现在的身体越好,另一个她出现的可能就越小,所以,拼了!
凌洛一把接过药碗,就像是英勇就义一样,闭紧了眼睛,一仰头,把药尽数灌进了嘴里,喝完了药,像是对待敌人一样,狠狠的捏着瓷碗的边缘,心中有万千草泥马在奔腾,太苦了!
两个丫鬟看着此刻孩子气的凌洛,像姐姐一样的拍了拍她的头,伸手递上了梅子,哄得凌洛笑弯了眼睛。
如果一切都停留在现在该有多好,她单纯快乐,可以肆意江湖,快意人生;或者像个普通人家的小少女,伴着岁月流逝,终将长大,成亲嫁人,然后相夫教子。只是,这些,都是别人的人生,从不是她的。
此刻的阳光,半遮半掩的透过密密的树叶,丝丝缕缕照射在少女粉色的裙摆上,配上面前这精美的亭榭楼阁,曲折的走廊下清澈的荷塘反射的波光,多美的一幅美人游春图。
可惜,此美人非彼美人,这美人不甘于坐在亭榭中看美景,非要去荷塘摘荷花,幸而这荷塘够大,两个丫鬟带着她走到旁边系着小舟的隐蔽处,小心嘱咐着:“姑娘,这王府不似其他地方,有些规矩可以不讲,但一定记住,这小舟,不能往北划,切记。”
凌洛知道可以下去摘荷花,忙不迭的点头应是,“不能往北划,我记住了!”
两个丫鬟见凌洛认真的保证,便放心的让她下去了,凌洛双手举着木桨,笨拙的往前行进,见着满眼荷花,粉粉女敕女敕的,不禁脸上挂起了满足的笑意,突然想起来,姐姐们好像不让往北边划,可是,哪边是北?
那两个丫鬟有没有一刀砍死她的感觉?她明明就是个没有方向感的路痴!
好吧,反正不知道哪边是北,随便划吧,随便划吧,这王府内邪王最喜欢的地方,她说随便划吧,可以想象穆家知道后想咬死的表情。
被大片的荷叶包围着,她静坐小舟之上,浑身粉色,像是荷花幻化的妖精,一颦一笑间,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粉色的光晕,一眼望去,竟比满池的荷花还要娇女敕,如白瓷般的肌肤,在太阳的照拂下,泛起丝丝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