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臣斜睨他一眼,淡淡地道:“隐涛,你的耐性越来越差了。”
隐涛垂目恭立车下:“属下知错。”
萧楚臣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道:“你没错,错的是朕,竟像个傻子似的在此陪她傻等。”
隐涛愕然抬头,满目赞同,主上,您老终于意识到这点了么?真是可喜可贺!“那……主上,我们回宫么?”
萧楚臣抬眼,轻飘飘地道:“朕还没瞧见好戏呢,为什么要回宫?”
隐涛嘴角一抽:“……”主上,你是几时变得这么八卦的?您老若对女人早这么有雅兴,现下早妻妾成群了,也不至于整日被那些大臣们烦得头痛,要出宫散心了。
萧楚臣瞥他一眼,不语。他知道隐涛的疑惑,也知道自己心中的劣根性,当初在城外的小树林,被她瞧见自己狼狈的一面,心中一直郁积着阴影,难以释怀,所以今日再次见到她,并窥知她竟是去找“陈世美”算帐的,不禁心痒难耐,他就是要瞧瞧她被抛弃后狼狈,如此才能抹掉心中那块郁积的阴影!
又等了一会儿,大理寺的官员陆续步入这条繁华的福乐街,然后各自离去。
秋寒辰神情冷漠地望着路过的官员,突然站起,叫道:“苏瑾羽!”
萧楚臣循声望去,怔了一下,苏瑾羽之俊美名扬天下,今日一见之下,果然名不虚传。虽然苏瑾羽身居大理寺少卿之职,却因官阶未及四品,不必上朝,偶有大典,也因品阶不够,位列远处,他倒从未正经见过。
在他心里,男人只论雄心壮志和谋略才智,面皮相貌皆不在考虑之列,所以,他也从未对这位俊美之名扬天下的美男好奇过。
如今一见之下才发现,原来男人也可俊美得人神共愤。不禁好奇地看向秋寒辰,如此俊美的有为青年,她会怎样算帐?苦诉还是痛骂?
苏瑾羽驻足,俊眉轻蹙,望向寒辰,跟着讶然道:“秋寒辰?”
秋寒辰将包袱丢在豆腐摊的矮桌上,径直走向苏瑾羽,脸色没有萧楚臣预期愤怒,而是很平静地走过去,口齿清晰地问:“听说你跟我解除婚约了?”
萧楚臣:“……”听说?这么严重的事,她竟然用“听说”二字?
隐涛小声道:“属下也听说了。”
萧楚臣侧目横他一眼。
隐涛坚持道:“属下确实听说了。”
“隐涛,你打扰朕看戏了。”
“……”
苏瑾羽倒也坦诚,点头道:“此事是我对不起秋小姐,不过,我苏家要娶的是娴静温良的大家闺秀,我从前以为秋小姐便是如此,后来……”言下之意,以前以为她是个娴静温良的大家闺秀,现在才发现她不是。
念及此处,不禁想起了一年前喝了她的汤后险些压倒府里那名最丑婢女的后果,更害得他四五个月不敢再去找柳嫣容,后来却想通了,自己要的是个温良贤德的妻子,她却做出一个大家闺秀羞于做出的事情,懂得一个未婚闺女不该懂得的事情,实在不配成为他的妻子!
秋寒辰扯一下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抢过话头:“后来如何?后来你就与柳县主由惺惺相惜,发展成郎情妾意,再山盟海誓,所以你不得不踢掉我这绊脚石?”
苏瑾羽俊面一红,促使他快刀斩乱麻解除婚约的正是他与柳嫣容的山盟海誓,他可以辜负秋寒辰,可以辜负天下任何女子,唯独不忍辜负他心爱的容容。
更要竭力回护柳嫣容,绝不容她坏了容容的名声,于是道:“秋小姐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容容单纯善良,不忍伤害任何人,得知我要解除婚约,极力劝阻我……秋小姐实在不适合当我苏家的媳妇儿,此事就当是我对不起你……”
话音未落,寒辰一脚踢在苏瑾羽肚月复之上,苏瑾羽反应不及……就算反应及时,他也挡不住杀手出身的寒辰的狠绝招式!于是,“扑通”一声向后跌落出丈余,狠狠摔在地上。
“对不起不是嘴上说说的,还我就是。”
苏瑾羽巨痛加惊愕之下,不由得叫骂一声:“你真是个泼妇!”
萧楚臣此刻也处于震惊之中,原来真是“算帐”来的!这个秋寒辰……好凶悍!她的身手……也委实令人好奇。
却见秋寒辰身形一晃,速度极快地扑到苏瑾羽身旁,然后,更加凶悍地且不雅地跨骑在苏瑾羽身上,挥拳暴打,专打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却控制力度,拳拳不致命不致昏,务必把那张俊美的脸爆成猪头——毕竟在古代被人解了婚约的女子是很难堪的!当然这只是借口,事实是,她不爽他很久了,敢让她没面子,那是找死!
“你知道陈世美是什么下场吗?狗头铡伺候,敢在本小姐面前当陈世美,本小姐就要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因为那是鲜血染红的!”
一个男人被一个女人当街骑着暴打——乾坤颠倒,这是要逆天啊!
一时间街上群情汹涌,围观者众,纷纷指指点点,寒辰打得起劲,根本未把那些指点听在耳里放在心里。
有苏瑾羽在大理寺同僚路过见状,不禁大骂:“哪儿来的悍妇,竟然当街撒泼!”说着撸袖扑上去就欲帮忙收拾这泼妇。
寒辰头也不回,二话不说,拳头狠狠挥去,正好击中那个同僚的太阳穴和眼眶处,那同僚哼都未哼一声,便扑地晕倒!其他同僚见她如此凶悍,皆不敢再上前帮忙,只能边围观边小声骂她泼妇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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