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孜慕嘴巴张了合,合了张,数次之后,突然大笑起来,皇叔愿意纵容,他这当侄子的哪能不为皇叔的终身做点牺牲呢?“皇叔说的是,关上门就好多了,人醉后行为,可不是自己说了算的,不需要给朕赔罪。哦,朕白日里睡得多了,夜里正好睡不着,不如就跟皇叔对弈一局如何?”说着偷偷掩嘴打个哈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他也是有的。
萧楚臣对他的哈欠视若不见,坦然点头,命修平七端来棋盘和棋子,放在院内汉白玉的桌子上,两人皆淡定万分地走到石桌旁坐下,执棋……
一边是刺耳如吓鬼的跳大神唱大戏,一边是天楚当朝两代帝王文雅的厮杀……宫里仅有的两位太太妃终于受不了,也光临了颐清宫一下,瞧见正在下棋的两代帝王,模模鼻子,悄悄离开,太上皇和皇上都能忍了,她们这些仰人鼻息养老的先帝的妃子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于是整个颐清宫处于一片诡异中。
寒辰的贵妃醉酒颠三倒四地唱了一个时辰后,终于声音嘶哑,累极趴到软榻上睡去。众人松一口气,该散去的宫女太监和侍卫皆散去。
萧孜慕揉揉额头,将棋子丢进玉盒里,站起身来道:“皇叔,这个秋寒辰是什么来路?”
萧楚臣缓缓将手里的棋子放下,接过修平七恭敬递过来的湿毛巾净手,抬起眼皮:“秋寒辰么,就是那个泼朕一身血污的女子。”
萧孜慕身子晃了晃,伸手按在汉白玉的石桌上才稳住,嘴角抽啊抽的:“皇叔,你……”他竟把这个女人弄进宫、留在身边?!好,这也罢了,因为皇叔说过对这个女人有兴趣的,他可以当这个女人当时是一时冲动,但是今日瞧来……皇叔这分明是留这个女人在身边继续荼毒自己啊!
萧楚臣面色严肃且正经地道:“孜慕,你身为皇帝,耳目该四通八达才对,怎地秋寒辰进宫十余日,你竟然没得到消息?!”
萧孜慕语窒,明明在说那个女人,皇叔怎地反而怪起他来了?他的皇位都是皇叔给的,他能在皇叔面前按插耳目吗?能吗?!那是找死啊!这皇宫中的人谁敢把太上皇的事情在他这皇帝面前乱嚼舌根?!
“……皇叔教训的是。”
“孜慕,你别不服气,已经登基亲政,要有治国的魄力才行,千万不能畏手缩脚,别忘了有朕替你撑腰。”萧楚臣将湿巾丢在棋盘上,继续道:“当然若你真把耳目安插到朕身边,朕必定会不悦,暗地里拔去,但不表示你不需要耳目。”
萧孜慕只觉一头黑线生生把他吊了起来,皇叔,你这是要我按插呢还是不按插才合你的心意?“……呃,皇叔,侄儿太乏了,先回去补眠。”说完逃也似地带着太监侍卫离开颐清宫。
修平七躬身,偷瞧萧楚臣两眼,小心翼翼问道:“陛下,恕奴才愚钝,实在没听明白陛下对皇上说的话的意思……”
萧楚臣瞥他一眼,风轻云淡地道:“听不明白就对了,因为朕自己都不知要说什么。”
修平七:“……”偷望他一眼,太上皇这是护着秋寒辰,不让皇上对秋寒辰说三道四呢,心中深深感叹,只不过一个名声不怎么样的女子而已,太上皇能不能尊重一份,让她自己匍匐到陛下你的脚下呢?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的,连皇上对秋寒辰稍有牢骚,太上皇都不允,何况是他这老太监?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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