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的震惊过后,她冷眼观赏着眼前的一切:
对面是激情男女的翻滚野战,旁边的秋修甫在不停吐血,而她则冷眼相对,对秋修甫,也对眼前的激情野战,仿佛眼前不是一对偷情的男女,只是两只动物在苟合。
寒辰深知此刻的情景对秋修甫的刺激和打击有多大,却故意不出声响,任那两人在这皎洁月光下,在这荒野草地上翻滚,让他亲眼瞧着他背弃原配、宠爱十几年的女人是如何跟别的男人野合的。甚至好心地拽下秋修甫嘴里被血染红的破布团,顺手点了他哑穴,免得他被吐出的鲜血倒灌,窒息而死,也免得他激动出声,打扰了那对正在翻滚的男女!
瞧她多体贴,绝对舍不得他死呢,死了就欣赏不到眼前的精彩了。
这滋味必定是百般**的,不用看别的,只需瞧他嘴里不停流出的浓血就知道,他已经**到快要灵魂出壳了。
他不是喜欢让她当贞节烈女吗?就让他瞧瞧他枕边的贞节烈女是什么货色!
看着他胸前染得黑红的衣袍,寒辰唇角情不自禁的翘起,这才是腐骨噬心的疼痛!她的前身痛失母亲时,不就是这种痛苦么,那感觉现在的她感同身受。
忽觉身后有异,警觉回头,却见一个挺拔身影立在她身后,一身玄衣,玄色面巾拉至脖子上,俊美的脸庞上挂着尴尬,一双深邃凤目带着热度盯着她……
寒辰吓了一跳,险些叫出声来,忙即掩嘴,竟是太上皇萧离染!这风清月高的大晚上,他一个太上皇不在宫里睡觉,竟这么有兴趣地跑到这里来参观奸夫yin妇野战,是春闺太寂寞了吗?哦,或许男人对这种腥味总是远远就能闻到,循味就能跟来?
萧离染凤目紧紧凝视她,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云英未嫁的黄花女子竟然能如此淡定平静的围观庶母与别的男人翻云覆雨!就算眼前是两具动物身体,她一个未婚女子都不该这般平静,至少该捂一下自己的双眼吧?
他原本只是担心薛林武功太高,怕她在薛林手里吃了亏,放心不下,悄悄赶来保护她,却没想到,竟让他撞见如此不堪的一幕,更没想到,她会这般淡定以对!他该说她太豪迈,还是说她恬不知耻……呃,以她的表现,只能说她根本不在乎吧?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是她对这种情见怪不怪了,还是天生冷情无感?
两人相对怔愣良久,寒辰模模鼻子,无声地转过头去,那边激情依旧,旁边的父亲已然气得昏厥过去,身后站着位虎视眈眈的太上皇,她脑子里忽然空白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萧离染却突然微微弯身,俯在她耳旁,热乎乎的鼻息扑在她耳廓上,一阵异样酥痒令她打了个寒噤。
“薛林武功极高,交给我,你就专心报你的仇即。”
寒辰猛地转头,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他明知她要做什么,却不阻止她?柳茹悠是先帝御封的郡主,更是靖南王的胞妹,他竟然支持她在他眼皮底下杀个王孙贵族?这样对待本朝王孙贵族的太上皇是不是太浑蛋了呢?
萧离染的俊脸与她惊诧的秀脸相隔不过数寸,气息相交,心跳可闻,不远处传来的巫山**声刺激着他苦苦压抑的神经……突然,他伸手扯下她的面巾,俊脸往前一探,薄唇在她温软的嘴唇上吻了一下,旋即离开,嘴角绽出一抹略带羞涩的笑容,月光下,这笑容美得令人心颤……
寒辰恍惚了,如中邪般沉浸他那美得腻人的笑容里,她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笑容会这般的摄人心魂,她也从不知自己会被一个男人的笑容给诱惑。
萧离染伸指抚过自己因得亲蜜唇而热烫的嘴唇,只觉意犹未尽,心下喟叹,难怪温溪寿如此迷恋温柔乡,这感觉确实令人欲罢不能。
他怕自己在待下去,会把持不住,直接扛了她回去拆骨入月复……以她的性子,若他这样做了,她这一生都要跟自己誓不两立了!当即暗叹一声,咬牙转身,身形微晃,隐掉了自己的行踪。
寒辰这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太上皇刚才吻了她吧?她的感觉绝不会错,一定是吻了!侧头看看那对仍在野战中的男女,忽然失笑,倒底是个古人,这点场面一刺激就受不了了,竟然对着她吻下去,不知道等他清醒过来,会不会后悔死?
又过了好一会儿,在她几乎睡着时,柳茹悠和薛林终于尽兴罢战,各自整理好衣衫,相偎着喁喁私语。
寒辰忙重新戴好面巾,掐秋修甫的人中,令他苏醒过来。
“阿林,你一年都不来看我,太狠心了。”柳茹悠偎依在薛林怀里娇嗔埋怨。
“我这不是来了吗?我比谁都着急来看你,但是王爷怕我来京会给你带来麻烦,所以一直把我派往别处。”
“唉,大哥就是太过谨慎了,那些东西都十几年了,谁还在乎,偏他被缚住了手脚。若他不是太过谨慎胆小,现在只怕……我们也不必分离受苦。”
“王爷若不谨慎些,如何保住柳家几百口人?郡主再忍耐些日子,我们……”
寒辰本打算再听听他们的谈话,看看有没有其他有价值的东西,哪知就在此时,听到旁边的秋修甫怒吼:“奸夫yin妇!我要杀了你们!”
却原来是她的点穴功力太不上道,而哑穴又是最浅的,所以,秋修甫被点的哑穴隔了这么久自动解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寒辰一听到秋修甫的怒吼声,立即闪电般冲向薛林。而薛林反应也极快,听到秋修甫的怒骂声,立知不妙,倏地挟了柳茹悠就跑。
寒辰身子尚在半空中,袖箭已经朝柳茹悠疾射而去。薛林听风辩器,一个回身将那支袖箭踢开,就在此时,寒辰飞身逼近,短剑出手,自半空中疾刺向薛林眉心,又快又狠。薛林急忙还招,逼退寒辰的致命攻击,却听肩上心爱的女子惨叫一声,忙问:“悠儿,你怎么了?”
双手在她身上急模,却在她左脚踝处模到粘稠的血迹,竟是左脚脚筋被秋寒辰挑断!他的悠儿双腿都不能再行走了!暴怒如狼的眼睛瞪向寒辰:“老子非活剥了你的皮不可!”
话音未落,便用力将柳茹悠抛出去,但柳茹悠却轻轻落地,并未摔着,甚至哼都未哼一声,说明这个男人武功确实极高,与他缠斗下去,自己只怕会力竭吃亏。
正在此时,一条人影倏地挡在寒辰身前,一掌拍向薛林,龙吟虎啸般,登时把薛林逼出丈余。
薛林反身倒纵,心有余悸地望向萧离染,这男人的武功深不可测,适才那一掌,若他闪得稍慢一步,已毙命于他掌下。“阁下是谁?若与在下有仇,那就明刀明枪的打一场,生死由命,何必蒙面出手?”
萧离染冷笑一声道:“要杀你何必有仇?两年前,秋府辛氏与又有何仇,你不是一样对她痛下杀手?”
语毕,身形如鬼魅般逼近,手掌挥出,凌厉掌风劈向薛林,薛林急忙挥剑招架,堪堪十余招后,便知自己远不是对手,看一眼地上的柳茹悠,忽然咬牙,无情绝然地转身,提气就跑,将那个适才还与他共享鱼水之欢的“小悠儿”丢下,独自逃命去了。
萧离染身形一晃追出去。
“阿林!别丢下我!”柳茹悠右臂撑地,左手朝薛林消失地方向努力伸张:“阿林,别丢下我,快回来啊!来人,救命,救命!”
双脚脚近皆断,左脚踝更是巨痛难忍,她一边哭叫,一边撑着身子往前爬:“救命!谁来救救我?”眼看寒辰提着短剑一步一步地缓慢走近,她的恐惧达到极致,已经完全吓呆在当地,动弹不得。
“求你别杀我,我给你钱,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
“啊——救命!救命啊!”柳茹悠一见是秋寒辰,疯了似地尖叫,狼狈地四脚爬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秋寒辰,我是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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