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颂赶去卡洛跟她说的地址时,脸上的创可贴恰好因为风吹的太大而飞了起来。
她浑然不知,只一味拿英语跟周围人打听江望的踪迹。对于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她自动理解为,是因为他们没见过她这样的中国姑娘。
可江望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连颂终于找到他时,就现了这一点。
她笑得尴尬:“hi,江望,好巧啊!你也在这里修车?”她看这里都是各式各样的车,以为这里是类似于4s店之类的地方。
“修车?你来这里修车?你开的什么车?”江望似乎看穿了她的谎言,冷笑道。
连颂仔细看了看周围还没拆的车,车身都是花花绿绿的,底座很低很低,车顶都打开着——这明显是赛车!
怪不得卡洛说他是比赛了,原来指的是赛车!
她光顾着揍卡洛那个混/蛋了,听他支支吾吾的说了点儿江望的爱好和过去,忘了详细问他比赛这事儿了!
“呵呵,我、我找错地方了……我以为,这里是修车的哈……”她真是囧死了。
更囧的还在后面。
江望随手拿了一面镜子过来,应该是他们修车的时候用来反光的,摆到她的脸前,无奈道:“你这是被人打的脑子出问题了,才找来这里修车的吗?”
连颂看着镜中的那个自己,瞬间想暴走!
她本来是三七分的刘海,此时被大风吹成了六四分,本来梳好的马尾辫也抽了几缕头飞了出来。
更滑稽的是,她随手在自己脸上的伤口上贴好的创可贴,此时半掉不掉的挂在她右脸上,小蚯蚓状的伤口露出来了不说,那块黄黄的纸条随风摇曳就很好笑!
“我……”她张了张口,又看见镜子里的创可贴飞了飞,气得先揪下来了它,然后也不绕弯子了,“我就是专门过来找你的!怎么,不行吗?”
她果然不会说谎,见到他心里又有愧,就更加编不出有水平的谎言了。
“又有东西落我这里了?”江望许是被她的囧样逗乐了,摘了手上的白手套,说话也没刚才那么冲了。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顺从己心,如实说道:“卡洛说你的比赛很危险,我来阻止你的!你缺钱的话,我可以……”
江望的眸色瞬间暗了下来,冷口冷面道:“我不缺钱。你可以走了!”
见他转身要走,连颂当然不肯,两只手过去抓住他的胳膊,硬气道:“不行!你必须跟我走!原因我一会儿再跟你说行不行?”
“你有完没完!”江望眼中的怒火已经烧了起来,说话间就了力将连颂的手掰了出来。
连颂刚打了一架,体力还没恢复,手腕也有些疼,可此时还是想对他动用功夫,抬手就又要出拳。
可这次江望比那晚灵敏多了,似是早就看透了她的出拳招式,一手先制人的拧住了她的手腕,另一手将她另一只手也钳住了。
两手都给她拧到了身后,他才寒声道:“我欠你钱欠你情是没错,可我不是你的什么人,你没权利要求我做什么!我看你是个女人,所以才三番四次忍让你的sao扰,但请你也自重!我记得中国女人,尤其是江南临城的女人,都是矜持的!”
他出身临城江家,家教很好,极少对女人说重话甚至动粗。连颂和他来往的这几次里,这该是他说的最重的几句话了。
她不是玻璃心,禁不得男人说重话,只是为自己的好心当作驴肝肺而感到委屈。
尤其她今天还为他跟一个恶心男人打了一架,脸上还挂了彩破了相。他不肯听她解释也就罢了,居然还话里藏话,将她说的这么不堪!
她气恼了,趁他没防备,张口就朝他露出来的小臂咬了过去。
她长着两颗尖尖的老虎牙,咬人的时候特别狠。再加上从小就爱跟人打架,这么多年早就练就了一手好“口功”。
江望果然被她咬的痛,一下子就松了手。
她的手得到解放,气得还想打他,却猛地看到江望身后来了个高个子男人。
这男人深眼窝大鼻子,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英语,对着江望还是一脸的怒气。看样子应该是这里的主管。
江望还是那副冷冷的语调,和他用英语对话了几句。
连颂大致听懂了他们的谈话,灵机一动,忽然一只手捂着肚子蹲了下去,另一只手揪着江望的裤脚,然后用伦敦腔的英语大声哭喊道:“help!my/baby!help!”
江望大惊,转身立马扣着她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你说什么?什么孩子?你怎么了?”
连颂拼命挤眼泪出来,没想到还真的出来了几滴。她继续哭喊,雨点不多雷声却足够的大:“你可以不要我呜呜……可是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不要我们的孩子呢呜呜呜……”
说完还大声将这句话的英版翻译出来,继而大哭着传播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