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的迪厅里,如果不是私家侦探领着连雅颂过来的话,她想她一定找不到珊妮。
她完全不是当初在连家那副少夫人的高贵形象了。高耸的雪白挂在胸前呼之欲出,一头卷凌乱的披在肩侧,还挑染了三四种颜色,跟的彩色热裤遥相呼应。
连雅颂是特地过来找她的,还请了靠谱的私家侦探,以免被人现她们的碰面。
珊妮刚从舞池里走出来,看到连雅颂以后,兴奋地摇着头吹着口哨,让连雅颂不禁蹙起了眉头。
周围充斥着烟酒味,她现在还怀着孕,实在不适合在这种环境里久待,便请私家侦探做自己的传话筒,将珊妮约到了外面。
珊妮兴奋的不行,听了私家侦探的话之后,猛烈摇头拒绝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出了门会被警察叔叔查的哦!”
连雅颂知道她干了什么,便只能叹了口气,躲到了门口马路边空气稍微清新的地方,等着她的药效过去以后,再来找她。
没到的是,就这么一点时间间隙,她都能碰到不想看到的人。
程天致搂着一个金女郎,朝着她走过来的时候,她转了身过去,根本不想搭理他。
这男人非要在她面前刷一下存在感,走过去就揪住了她的马尾,放在手里把玩起来:“今天我去看了看你家老爷子,唔,看起来被你气的不轻呢!见到我以后更激动了,差点又送去急救!”
连雅颂冷哼了一声,抬手拧住了他那只手腕,威胁道:“你再敢动我一根毫毛,信不信我现在就拧断你的狗爪子?”
程天致立即松了手里的丝,拇指和食指轻轻对捻了几下,才说道:“你质不错,比你家老爷子强多了!我看过不了几天,他头上就该秃的差不多了吧?”
他说着又模了模自己的头顶,笑道:“不过也没准!他要是招了我做女婿……也许我能让他的头起死回生?我家在新加坡正准备开个洗水产业链,到时候给岳父大人打八折,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忽然就感觉手腕上传来一阵锐痛,他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大叫一声,骨头错位的清脆声就响在了耳边。
“啊——”他痛的大叫起来,连雅颂却依旧死死地摆着他的手腕,拧到了他的耳朵跟前,像是要让他听得更为清晰一点。
程天致带来的金女人顿时吓坏了,连忙大喊着“help”,随后和连雅颂阴冷的眼神对视了一眼,便立刻尖叫跑开了,像是生怕自己也惹祸上身。
程天致毕竟是男人,就算平时再怎么草包,那也还是有几分力气的。
于是他大力挣扎了几下,本来就身体虚弱的连雅颂,便撑不住了。
她狠狠地甩下去他的胳膊,随即拨打了医院的?院的电话,让他们过来接一位骨折病人。
程天致痛的嗷嗷叫不停,等医院车过来的同时,还不忘威胁连雅颂:“你等着!不把你以后的日子过得鸡飞狗跳,老子就不姓程!”
连雅颂学着他当初的样子,从包里拿出一包纸巾,脸上还故意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她狠狠的揩着每一根细长的手指,最后才慢悠悠道:“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能闹腾我,无非是以为我多在乎连家,多在乎这个孩子,甚至多在乎这条命似的!我实话告诉你,现在江望不在我身边了,我早就什么都不怕了!你要来疯,我随时以奉陪,还不知道到时候谁会玩不起呢!”
医院的救护车来的很快,而骨折的男人也早已停止了大喊大叫,反而沉默安静下来,然后拿着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连雅颂转身离他远了一点,像是生怕医生会把她当家属似的。
程天致上了救护车,还在车门关闭之前,深深地看了连雅颂一眼。
她那时候正好抬头,也恰好和他对视上。
然而她却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他从来没拿这种眼神看过她。那是同情的眼神,他看她的时候,像是看着一只怜狗。
这让她更为厌恶这个男人!
幸好珊妮及时出现了,她不用再回想和这个男人的一幕幕了。
珊妮兴奋过头以后就显得有些颓靡了,被她的小姐妹扶着走出来,还是摇摇晃晃的。
连雅颂对她的小姐妹到了谢,又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果然成功让人家把珊妮交给了她。
她带着珊妮去了对面一条街的高级咖啡馆,给她点了几杯红茶,也顺便给自己点了不少甜点,为自己和孩子都提升一下伙食。
咖啡馆和旁边的甜品店是一个老板的,所以在这里喝咖啡的同时,还能吃到新鲜烘焙的甜点,这让本该枯燥等人的连雅颂惊喜不已。
她差不多将几碟甜点都扫干净了,珊妮也差不多清醒过来了。
她啜了一口红茶,然后才淡笑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儿?要是为了你和连奕**的那个新闻,就免了吧!连奕都说不动我出面作证,更别说你了!”
连雅颂默默吃了一口提拉米苏,咀嚼完了,也想好了措辞,才犹疑道:“你和大哥之间,到底怎么回事?”
珊妮不会汉语,她和她说话的时候,要特别考虑一下英语的用法,想尽量问得委婉一些。
也许是她的态度太过奇怪,珊妮也皱起了眉头,反问道:“什么怎么回事?连小妹,我们离婚了而已,这很难理解?”
连雅颂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们早就悄悄离婚了,我想问的是,你们为什么离婚!”
珊妮顿时变了脸色,本来盘在头顶的长,随着她身体的颤抖,竟是落了不少碎下来。
“我们为什么离婚?你身为连家人,你居然来问我?连小妹,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连雅颂顿时心下一动,忍着心悸,道:“你就当我是真傻,真心请你指教一下!”
这位出身高贵的名媛,顿时沉默了。
她露出了极为纠结的表情,像是在脑海里搜索适合的词语,久久之后才说道:“我觉得连奕他完全不是我看到的那样,他真让我觉得恶心,变态!”
连雅颂轻颤了一下,如果不是椅子上还有扶手,她几乎要撑不住的滑下去了。
她已经预料到珊妮会给她的答案了。
果然,她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幽幽说道:“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忍受新婚夜,丈夫醉酒后喊得,是自己妹妹的名字!就算我们的婚姻本身就不纯粹,只是联姻,那也不能忍受!”
“那个妹妹,不是我,对吗?”连雅颂颤声问道。
珊妮笑得妩媚,道:“是不是你,已经不那么重要了!这番话,我对记者也说过,你猜,他们会以为是谁?”
连雅颂顿时震惊道:“你不是一直没有出面的吗?你对他们胡说什么了?怪不得这件事一直压不下去,原来是你在搞鬼!”
珊妮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恣意而疯狂,道:“我胡说?我哪一句是在胡说?你去问问连奕,我爆料出来的东西,哪一句说错了?我只是没点明是哪个妹妹而已!是他自己一直不肯承认真相,这也能怨我?”
珊妮是在报复。
连雅颂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口中原本甜蜜的东西,全都酝酿成了苦涩。
太多事了,压得她要喘不过气了……
“你跟程天致什么关系?我让私家侦探查了一下,他和你经常出双入对的,你们是好朋友,对吗?”
珊妮从兜里模出一盒香烟,夹在指间转了转,笑道:“这些烟就是他给我的,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连雅颂知道那些烟里都是什么,所以在她模出打火机的时候,立即阻止了她。
“不管你吸这种烟在别的地方犯法不犯法,但这里是伦敦,在这里就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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