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雅颂从沉睡中醒来时,手心里有一份温热。
她记得当时都生了什么事,也能猜到,现在握着她手心不停抚娑的人是谁。
“你醒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很快就响起,连个愣的空隙都不给她。
唇边有温热传递过来,连雅颂微微张口,喝了一点热水。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她轻轻问道。
她拼着自己和孩子的命,毁了这场婚礼,怎么没见到连纪伟过来对她兴师问罪?
江望的声音也很轻很飘渺,像是从遥远的星球传来一般:“小雅,你和孩子差点出事了,当然是我来陪着你。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护自己,也不爱护我们的结晶呢?”
他的话轻飘飘的传到连雅颂的耳朵里,却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她不置信的睁大眼,哆嗦着唇瓣,喃喃道:“你……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他刚才说,这个孩子是他们两个的结晶,是她听错了吗?
江望轻轻笑起来,两颊的梨涡让他看起来清新而温暖,他说出来的话,却犹如腊月寒霜。
“傻丫头,这个孩子是我的,我的啊!”
“轰隆”一声,外面传来一阵惊雷。
不一会就划过了几道闪电,交错闪烁,照亮了整间病房,像是在劈开天地间的沉寂。
闪电以劈开空间的寂静,如同江望以劈开她的心。
“你在骗我!”她自欺欺人的说道。
江望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俯身下去,两只手撑在连雅颂身边,头缓缓的低下去。
直到鼻尖碰到她的那一刻,他才静止下来,继续声音温和而清寂的说道:“傻小雅,那天晚上的男人,是我啊!你听清楚,从始至终碰过你的男人,只有我江望!”
他的眼睛里迅速汇聚起小小的风暴,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却依旧选择了无视,继续目光涣散的呆呆看着他。
江望忍受不了她这副表情,一个吻狠狠印下去,最后深深地探入她口中,翻搅起来。
“那天晚上你很热情,不停地喊着江望我爱你!”他丝毫不在意她的呆滞,吻着她的同时不忘抽空给她一个解释。
“记得我们做了几次吗?四次,整整有三个小时四十分钟!知道吗?我也那天是第一次上女人!我们第一次是从正面进去的,后来我把你翻过去,再后来你又转了过来,我们还去地上,我抱着你来了一次。不知道肚子里的宝宝,是哪一次冲进去的!不过我们的宝宝真厉害,你这么不爱惜它,它还是很坚挺的活到现在了!”
“江望,我爱你。”连雅颂忽然说出来的这句话,让江望不禁一愣。
他有些窃喜。他就知道,连雅颂得知那天晚上的是他江望,会高兴??高兴的。
反正她也知道很多事情了,他不介意再告诉她一个真相。
江望欣喜的凑过去,在她唇瓣上厮磨起来,低喃道:“我知道你爱我。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江望,我真的……特别爱你!”
连雅颂的泪毫无征兆的就滚了下来落进江望的嘴里,在他的味蕾上漫开一片苦涩。
他明明看不到她的眼圈红了,也看不到她的眼眶里有多少没滴落的泪水,她的泪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
“我那么爱你,我说过那么多次的我爱你,那样一场婚礼上,我都说我愿意嫁给你!这些都是我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江望趁机吻上她的眼睛,呢喃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你现在知道孩子是我们的,是不是很高兴?对不起,当时因为特殊原因,我让程天致过去说谎了!对不起,害你伤心那么久!以后不会了,我们好好的!”
连雅颂冷笑了一声,忽然起狠来,一把揪住了江望半长的头,对着他的头又锤又打,叫骂道:“我那么多的爱,都给你了!是拿给你让你羞辱的吗!我不高兴!我恨死你了!江望,我恨你!”
她这阵子身体十分虚弱,连多走几百米的路都要粗喘几口气,是今天却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这么大的力气,对着江望又打又咬,又抓又挠。
医生和护士们听到动静冲进来的时候,连雅颂刚刚狠咬上江望的脖子,像是怒的野兽一样。
医生吓了一跳,连忙喊着叫人把他们两个分开。
江望一直死死的抓着她的两条胳膊,就算脖子被她咬开一道血口都没有松手,把她交到护士手上时,还不忘大吼道:“看住她的胳膊!别让她打自己肚子!”
一旁很快就有护士过来给她打镇定剂,闹腾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恢复平静。
江望浑身狼狈不堪——白衬衫被她扯掉了所有的扣子,胸前不是挠痕就是牙印,甚至有一处已经鲜血淋漓了,因为连雅颂直接抓了一块肉皮下来。
头也凌乱着。整个人显得凄惨又颓靡。
医生看着他脖子上的伤口,劝他先去外科包扎一下,他看了一眼床上睡过去的小女人,摇头拒绝了。
“我得趁她睡着的时候,多陪她一会儿。等她醒了,我们恐怕没办法平静相处了!”
医生和护士看他这样说,也只能把工具拿到病房来,帮他处理伤口。
夜本该静静悄悄而来,今天却又是注定不平静的夜晚。
外面电闪雷鸣,江望坐在病床边,久久无法入睡。
连雅颂因为被注射了镇定剂,所以睡得香甜如往常,让他看着很是满足。
本来这个晚上就应该是这样的。
她成为他正式的妻子,会和他有个美好的洞房花烛夜,会羞涩的带着宝宝一起绽放在他身下,然后酣睡在他身侧,直到太阳照常升起。
他知道他有些卑鄙,骗了她还利用她,他都是为了他们的未来,而且他没日没夜的算计和打算,也都是为了减少对她的伤害。
她都不懂。她甚至说她恨他。
他不敢相信连雅颂会恨他。
那天晚上,在科尔马小镇的旅馆里,他嵌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清楚的听到了连雅颂高喊着“江望,我爱你!”
他那时候激动的克制不住了,立刻就释放进去了。
那是他的第一次,交给了这个深深爱着他的女人。
母亲是虔诚的教徒,所以从小要求他洁身自好,别的男孩子正处在冲动的年龄段时,他已经被逼着用各种方式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了。
甚至连当了赛车手,赢了比赛,他都不敢找女人来靠近自己的身侧。
偶尔会应着主办方的要求,对迎上来的赛车宝贝来个热吻照,不过都是错位吻,逢场作戏而已。
只有那一次,在伦敦地下赛车场的那一次,他拉了连雅颂上来,帮他演一下错位吻,他却控制不住的真的亲了她。
许是从那一刻就开始了,他的沦陷开始了。
他也想和她快意潇洒的相爱一场,他早已不是临城江家的贵公子了,哪里能消受的起她这样的美人恩?
她那次的逃婚,让他彻底产生了危机感。
所以他贫穷时,只能加倍对她好,同时也慢慢做起来自己的事业。
他允诺了连奕三个月的时间,没想到自己会被控诉抄袭。
抄袭事件虽然被压了下来,但也不会让他在短期内迅速出名了,bluestone不敢再冒险捧他。
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江望心头并没有一丝后悔。
想要的基本都得到了,现在只差一个连雅颂而已。
就算婚礼没能顺利完成,他也坚信,等孩子健康生下来,她也只能跟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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